第二天,两人是被敲门吵醒的。
大清早, 敲门声剧烈的跟寻仇似的,不像是酒店员工。舒矜很是疑惑,正要起床去开门却被戚时宴拦下。
“我去看看。”
舒矜点头,看着戚时宴出了卧室,不就便听到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肉体搏击声和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
舒矜吓了一跳,立马起身要出去看情况,刚下床戚时宴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矜矜你别出来。”
舒矜动作一顿。
“没事啊,我先出去一会儿,矜矜你继续睡,我很快回来。”
然后便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舒矜僵了一会儿。他刚才叫她别出去的那句话语气过于严肃,以至于她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到底该不该出去,但她终于能下定决心后,房内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门口没有一丝异样,开门后也没寻到戚时宴的影子。
刚刚那个声响到底发生了什幺,听起来像是谁被打了一拳,是戚时宴被打了吗?
舒矜站在门口,手悬在门把上迟疑着。
戚时宴为什幺不让她出去,来的人又是谁,他们去哪儿了,他是不是,受了伤。
她越想越心乱,最终还是握住了冰凉的把手,旋开。
舒矜是在一处离住房较远的休闲区角落找到两人的,她到时两人正打的不可开交,她被眼前的一幕瞬时夺去了冷静,跑过去就挡在戚时宴面前。
对方出拳极快,即使意识到有个女人挡了过来,也来不及完全收回力道,舒矜看到朝着自己砸来的拳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就在做挨揍的心里建设时身子忽然被轻盈的一转,她听到“砰”的一声。
舒矜蓦的睁开眼,擡头看向刚刚下巴又挨了一拳的人,此刻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带着擦伤和青红痕迹的摸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可这样滑稽的一张脸,却万分柔软的问她,“矜矜,你有没有伤到。”
舒矜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忘了说话。
戚时宴扣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事后才看向目光带着懊悔的男人,一向笑意满盈的眸子里此刻阴云密布,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一般:“韩奕沉,你要是伤了她,我就杀了许慢慢。”
韩奕沉一顿,收了目光,复还先前的愤怒盯着戚时宴。
两人像是战斗场上蓄势待发的凶兽一样盯着彼此,寸步不让。
舒矜回了神,这才注意到对方是韩奕沉,她看向满脸敌意的人,下意识要拦在戚时宴面前,连带着语气都凝重几分的称呼他:“韩总。”
舒矜感觉到圈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力道,她抓着戚时宴的手,像是在宽慰一样,看着韩奕沉和戚时宴不相上下的脸,镇静冷然的问:“不知道韩总和戚少有什幺误会,但你这幺一上来就动手打人是不是有些过分。”
她甚至都没了解清楚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就先把韩奕沉归于过错方。
听到舒矜的话,戚时宴眼睛一亮,一脸挑衅的看着韩奕沉。
韩奕沉回了一个薄凉的眼神,看向舒矜的时候眼里的戾气迅速被愧疚代替,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抱歉”二字,然后在舒矜疑惑的神情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