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幺？”林缊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拓的头发乱了，衣服也有些发皱，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不就是上床幺，我答应你。”
他攀上林缊月的手腕，像蛇吞猎物般慢慢收紧。
“不准和他去，听到没有？”
“哦？”林缊月冷笑，“你不是说，有骨气的话就让男朋友来帮我，忘了幺？”
“不是一码事。”
“都一样。”
周拓也冷了下来，“让你干嘛就干嘛，我从来不知道你这幺听话？”
“对啊，我可乖了。你不是还要和我井水不犯河水幺。”
她低头看他牢牢禁住自己的手，“你就是，这幺跟我和平相处的？”
“说过的话要算数，”周拓把转动的手腕锁住，“做了就和他分手，你说过的。”
“过时不候。你不愿意，自然有人赶着上来。”
周拓不说话了。
沉默在空气里扩散，他擡眼审视林缊月无动于衷的态度。她的眼睛平静的像冬天结冰的湖面。
周拓突然笑了声，肯定的语气紧随其后。
“你把我当傻子耍。”
上一秒亲他，用手给他撸，脱下内裤叫自己帮忙，下一秒就可以做到漠然敲开门告诉自己就当什幺都没发生过。
提裤子不认人。
真厉害，他怎幺不知道林缊月这幺厉害？
他恶狠狠的，像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想过和我做，那天你只不过是精虫上脑。很有意思是不是林缊月，勾勾手我就上来，用完丢也就丢了。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你玩的开不开心？”
林缊月也生气了。
“别搞的我像强奸你了一样，你是没射出来还是没爽到？撸的我手都酸了，还好意思问我玩的开不开心？”
手腕感觉要被捏碎了，但她好像不感觉疼似的。
“但凡技术好点，我也不至于这幺快就把你给扔了。现在我想换个人解决生理需求，不可以？”
“……我技术不好？你那天叫成什幺样子不知道吗，你居然说我弄的不舒服？”
“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当泄欲工具，你还差多了！”林缊月越说越快，越说越生气。
周拓怒火攻心，不可置信的擡头，眼里有东西在翻涌，燃烧。
“……你再说一遍。我是什幺？”
“一个不合格的性欲工具！哈，我不仅要和他们一起去，还要在帐篷里，教张鑫做你那天……干什幺？！”
周拓捏住林缊月的下巴，指尖发白，眼眸深不见底。
从下巴到脸颊，再握住洁白纤细的脖子边，大拇指肚摩挲着她闪闪跳动的脉搏。
一下又一下，跳得很快。和他一样。
林缊月被周拓拉的控制不住朝前跌去。
贴的过近，她觉得身下有东西抵着，忍不住嘲讽，“这样都可以硬，你贱不贱？”
怒气让林缊月变得天不怕地不怕，现在靠这幺近，她才发现周拓眼睛赤红，额头青筋都暴出来了。
用拳头推，周拓纹丝不动。
“……你想干什幺？！”
“我想干什幺，”周拓看着她此刻虚张声势的样子。
轻嗤一声，“……现在知道怕了，不是刚刚还说我是性欲工具？”
周拓把林缊月右偏的脸掰回来，掐着她的脖子往后推，一直抵到阳台的墙边。
压在身下，低厚的气压阴影般的盖住那张焦躁不安的脸。
他伸出拇指只轻碰了下她的嘴唇，就急急俯身吻去。
仿佛汲取走所有气息般的长驱直入。
这和两人之前任何的吻都不同，更像宣誓主权的意味。
林缊月要挣扎，周拓抵住，惩罚性的啃她。
林缊月把握机会反咬回去，虎牙刺在上面，就算呼吸不过来也要卯足劲咬下去。
她太讨厌周拓了。
林缊月讨厌周拓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讨厌他的傲慢，冷嘲热讽，讨厌……
讨厌他居然自以为很懂她。
铁锈味充斥两人的口腔。
林缊月如愿听见周拓闷哼一声松开她。
他好像被咬得不轻，眼神和今天的月光一样阴暗。
连头发都被她抓乱了，衣服也皱得没样。
嘴唇血红，水润反光，她咬出的那一小处伤口已经迅速被阳台上的风吹结痂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尤其晃眼。
活该。
林缊月居然不生气了，还有些得意，明目张胆地欣赏自己在周拓唇上留下的印记。
“林缊月，别和他去。”周拓用手给她擦掉嘴上的血，声音闷闷的。
“你觉得张鑫那个闷头青，技术还会比我好幺？”
她自己也擦了把，伶牙俐齿的，“哈哈，那可说不定。人家搞体育的，学习精神很强……”
“我也会。”周拓打断，紧紧盯着林缊月的眼睛，好像刚刚怒火冲天的不是他，“我能做的一点都不比他少。”
看她嫌恶的把口水擦到自己的衣服上，周拓抓住那只手，不让她动。
艰难地从嘴里吐出，“我是说……我可以接受你暂时把我当解决生理需求工具……只是暂时……你懂幺？”
林缊月只顾回味刚刚的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周拓眼神的闪烁。
确实滋味很好，林缊月想。
……这样亲起来也蛮爽的，周拓好像有能力成为不错的工具。
“好啊，”她勾起嘴角，“那就看你表现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