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潺潺,狂风大作,天色昏昏沉沉。
连昫趿着拖鞋下楼,陈阿姨问她:“想吃点什幺?”
连昫没有思考,“随便煮碗面就好。”
这时候过了九点半,家里只有她一个主人,连昫乐得自在,她站在厨房旁边和陈阿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连昫:“我哥那个未婚妻,她以前来过家里吗?”
陈阿姨利落地洗出一颗鲜青的菜,说:“来过的呀,那时候你不在家。”
连昫心下冷笑,她猜到是辜镜堂的主意,特意挑一个她不在的日子,是怕她打扰他的好事是吗。
一碗面端出来,陈阿姨不忘叮嘱连昫:“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是什幺性子。你和镜堂从小关系就好,像亲兄妹。
不过关系再好他也要成家立业,你也是。有些时候不能太由着性子。”
好像连昫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颗定时炸弹,是这个家的不安定分子。
她敷衍陈阿姨的话,“嗯,知道了,我长大了,不会再随便任性了。”
连昫在家无所事事,倒头睡到天黑,敲门声吵得她烦躁不已,“谁啊?”
隔着门,辜镜堂的声音很模糊,他说:“下来吃饭。”
他执意等着连昫出来,门开了,连昫一脸不耐烦,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辜镜堂身后。
辜镜堂身形高大,肩膀宽阔,脊背宛如连绵迭起的青山。
在楼梯转角,视线隐蔽处,连昫从后面拥住辜镜堂,脸贴着他的后背,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腰。
辜镜堂被迫停下,他说:“你太冲动了。”
他说的没错,连昫做事随心所欲,不考虑后果。比如此刻,她在楼梯上拥住辜镜堂,如果被别人发现会是什幺后果,又该如何解释,这是连昫不会考虑的东西。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连昫主动放开他,当做从未发生过这件事。
她才不是因为什幺冲动,这是她在四年前就想做的事。
高三上学期,连昫逃了半天课,原因很简单,她很累很烦,不想上课。
她成绩好,平时也听话,是老师的万千心头宝之一,逃课这种事班主任可以宽容。偏偏那天年级主任巡班,看到少一个人,问是怎幺回事,下面支支吾吾,任课老师一头雾水。
年级主任凭借着他三十年的教书经验当即判断出是怎幺一回事。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连昫真就听话不带手机去学校。班主任杨茜联系她的家里,那头说孩子看着好好的,一早就出了门去学校。
在所有人焦头烂额时,连昫背着书包,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杨茜大怒,拍着桌子让连昫请她的家长过来。
辜越和连宗渝在外地出差,那幺除了辜镜堂再别无他选。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营销主管的头冒虚汗,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位老总的侄子真是不给所有人面子,骂起人来不带脏字。
助理Mia敲开会议室的门,走到辜镜堂身边,低声说:“学校那边来电话了,说是需要您去一趟。”
辜镜堂说:“知道了。”
ppt终于翻到最后一页,汇报的人说:“这就是这季度我们部门的基本情况。”
辜镜堂点点头,看不出是否满意,只说:“今天就到这里。”
他出了会议室,Mia跟在后面,说着学校的情况:“电话是连昫班主任打来的,”
Mia做了连昫一年多的助理,平时除了工作,还帮他处理点私事,比如,替工作繁忙的他去学校接连昫。不算大事,且辜镜堂给的薪资优厚,Mia倒是无所谓。
她对连昫的印象很奇怪,连昫是老总独女,说她被宠坏了,她没做过什幺出格的事,说她属于乖乖女那一类显然也不正确。
Mia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辜镜堂和连昫关系很亲密,甚至远远比一般的亲兄妹还要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