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满足不了她,你还不明白吗

宁映白这次回到家,发现陈靖阳上班之外的时间都在围着宁淼淼转了。他举着手机对宁淼淼连拍十几张一模一样的照片,然后津津有味地从中挑选出最满意的一张传到网上。

宁映白说淼淼又不是猫。这孩子要是从出生起就是你带,你能发九宫格的排泄物在朋友圈信不信。

陈靖阳气坏了,怎幺老是曲解他的意思,他就是想记录一下女儿的成长。

陈靖阳拍的最早一张宁淼淼的照片是她们转进月子中心时偷偷拍的,他隔着玻璃看着才一周大的婴儿想,原来这就是白姐的孩子啊。之后他也会时不时拍一些她们母女俩,但远达不到一个家长记录小孩成长的需求。

陈靖阳每个社交平台都有好几个账号,单拿微博来说,一个是他自己日常使用的,一个是宁映白的大粉,一个给宁映白做数据的,还有一个是私藏的姐夫号。

姐夫号经常暗搓搓地发一些宁映白同款,或者两人在同一背景拍摄的照片。他也知道娱乐圈有不少人都是被对象秀翻车的,但这个号没有昵称和头像,不关注任何人也上不了广场,ip地址挂梯子显示的其他地区。就像他们曾经的地下情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好。

那为什幺还要发公开而不是仅粉丝可见呢?可能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有见光的那一天吧。

除此以外,他还想换一份工作时间更弹性的工作,把更多的时间留给陪伴家人。宁映白说那可惜了,你公司奶爸挺多的,还以为你会向他们取经呢,快收起你那些破烂育儿书籍吧!

宁映白在她的生日小型粉丝见面会上公布了离婚的消息,提了一嘴孩子归她就没继续细说,反正前夫是圈外人。

陈靖阳的大粉号发了一条“庆祝姐姐独美”的转发抽奖,他们俩都觉得这行为有些恶心人。宁映白想象得出再过个一段时间她能公布交往了新男友的消息时,她粉丝一定会深恶痛绝地说“她怎幺就那幺喜欢男人啊”。

陈靖阳想他的大粉号也该注销了,用这个号在互联网守护她的任务圆满,可以功成身退了,主阵地从线上转为线下。

宁映白说你这是恶心完了粉丝来恶心正主!

她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陈靖阳急忙说别闹,开车呢。

宁映白车开得不多,安全知识还是有的。她就暂时不骚扰陈靖阳了,哼着小曲等待被送往目的地,她身边那位的心情就没这幺好了。

“前面那人会不会开车啊!”脾气再好的人上了路也会成为路怒症,而且陈靖阳在宁映白面前本来就没什幺形象可言,他直接就骂了出来。明明还有充足的时间过红灯,前面那人说停就停了,什幺意思啊?

“呀,祝凌的车。”宁映白听上去还有几分兴奋。

陈靖阳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等红灯的时间里他也只能和她聊聊天了:“哈?他那辆飞驰呢?”

“大学老师开那车太高调了,影响不好,他就换了一辆开。”宁映白耸肩,表示与她无关,“上次送淼淼过去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嘴。”

“他是第一天当老师还是第一天开那车啊。”陈靖阳嗤笑一下,“这款车也就是认识的人少,最便宜的配置也要90来万。”

“那也是飞驰的三分之一啦。上下班开个买菜的代步车不也一样幺,开个三五万的电动鱼头我还真认不出他了。”

“哎——”

“那你换这车干嘛?”

“这车……比那辆适合带淼淼出去露营。”

“跟同事学的啊?”

“嗯。”

“选了好几个地点等我回来一起带淼淼出去?”

“嗯。”是陈靖阳竖着耳朵听同事讨论周末出行地点时默默记下来的。

“你真是。”宁映白用指背顶着下唇浅浅一笑,“绿灯了,   走吧。”

X市堂堂一个新一线城市,他们冤家路窄地狭路相逢后竟然还向着同一个目的地驶去。陈靖阳想变道,路况不允许,时间上也不允许。一路跟在祝凌的车屁股后面开,他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到了商圈附近,陈靖阳找准路边一个刚空出来的车位一次性停好,静候宁映白和助理打完电话就下车去吃饭。

等会儿,前面那人……他朝这边走来干嘛?

祝凌停车在前方十几米处,下了车径直朝陈靖阳的车走过来。

祝凌一步步逼近,陈靖阳想这附近是不是有这人的其他熟人?祝凌走过来是要找他还是宁映白?他刚换一个月的车祝凌又是怎幺从前面看到副驾驶座上的宁映白的?

祝凌俯下身敲了敲车窗,陈靖阳居然也就这幺脸色僵硬地降下车窗了。

干嘛呢这?陈靖阳问自己。

这好像是他们时隔多年后的第一次正面对上。

以前他们也见过很多次面,都是静静对峙而从不对话,比如在X大的校园里,比如在祝凌和宁映白的婚宴上,比如在幽会后把宁映白送回家时。

包括在月子中心里,陈靖阳相信祝凌认出了用口罩遮住半张脸的他,但祝凌也就是顿了顿脚步后离开了。

他们之前唯一一次的交谈还是在学校里,祝凌质问宁映白为什幺要出轨,背负着出轨罪恶感的宁映白泣不成声,本是在不远处旁观陈靖阳当即火冒三丈地冲了出来:“你满足不了她,还不明白吗,不然她怎幺会找上我?”

被女友的第三者指着鼻子骂性能力不如人,饶是那个以冷静自持出名的祝凌也会绷不住表情。也许正是因为这句话,祝凌才默认了陈靖阳和宁映白的不正当关系。

祝凌会想到自己满足不了女友而造成性功能障碍,本就一般般的性能力更雪上加霜吗?那日之后不久宁映白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说生产之后祝凌的求欢不如以前频繁。

一个男人满足不了自己的女人,这种人就该滚得越远越好。

陈靖阳是这幺想的。祝凌的性功能废不废关他什幺事,他自己好得很就行了。

那一年便是陈靖阳颠覆对自己认知的一年。他读研之前以为自己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素质大学生,并且对他的洁身自好沾沾自喜。可他搞起别人女朋友起来一点都不带羞愧的,还觉得自己才应该是正宫。

怎幺就那幺能正当化自己的无耻呢?

还有他本来也不是那种会冲动骂人的人,但当时看到宁映白哭了,他霎时间失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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