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来

所有人都在热烈的鼓掌,除了那个空座位。

视线有些模糊,看不真切台下都坐了谁,今天来的人很多,掌声里还夹杂着一些窃窃私语,和空气中的脂粉味、香水味和男人的汗味儿混在一起,变成密不透风的纱网蒙住了钟晚灵的头。

她摸了摸胸口,心跳得很快,感觉马上就要从嘴巴里掉出来了。

主持人走到舞台边轻轻拍了拍,示意她抓紧谢幕。下一个节目是唱诗班的合唱,所以要上台的人很多,要多花些时间。钟晚灵鞠了一个躬,颤颤巍巍地提起裙摆,穿过候场的人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钟晚灵努力地让自己的嘴角不要向下。

他没有来。

“Hailie——”

梁香颐抱着一束白色的玫瑰在她的身侧悄声坐下,“你今天好漂亮啊!”她一脸崇拜地看着钟晚灵:“你站在那儿,就和电影明星一样!我都看呆了。你的裙子是在哪一家裁缝店定的,太漂亮了……我被你搞得今天只会说漂亮了!噢,对了,这花是给你的。”

少女富有活力的嗓音把她从很远的地方拉了回来,她看着那束馥郁的白玫瑰,用粉红色的纸头包好,还系着粉色的丝带,一时间又想到了爸爸,情绪低落起来,只得勉强地对梁香颐笑了笑:“你跟谁学的?还晓得送花,搞得这幺有情调。”

闻言,梁香颐的脸略微有些垮了下来,她靠近钟晚灵的耳朵,小声地说道:“这是戎洛舟非要我带给你的。”

“谁?”

“戎洛舟啊!前阵子我带你去玩,你还打了人家呢了一记耳光呢!”梁香颐把花塞进钟晚灵的怀里,“想起来没?”

“噢,是他啊。”钟晚灵兴致缺缺地把玫瑰花放到一边,“不想记得,随他去。”

“随她去吧。”钟渡把车窗摇下,用打火机点燃了雪茄,吸了几口:“有了Hailie,我没心思再和她们纠缠下去了。能善了便善了,她好歹也跟过我,不至于要把人家弄得生不如死。”

他的目光望向很远的地方,俊美的五官带着些微感慨:“毕竟我也从中得了好处,人不能把事做绝。”

快到码头了,海风从车窗里灌进来,把雪茄灰吹得到处都是。钟渡将雪茄从窗口丢出去,胡乱抖了抖身上的余灰,低头一看手表,十一点三十一。

还来得及,他安慰自己说。

“二太太好像看起来很担心三太太。”癞痢头忽然说了一句,“一会儿需要去办公室接她吗?”

钟渡清楚他在说什幺,只是笑了笑:“不用了,思琳的主意越来越大,那就让他们吕家人自己着急上火去吧。”

“这幺多年,也确实该有个交代了。”

码头离市中心有些距离,小汽车又开了十来分钟才看见“宜利码头”的牌子,癞痢头把车停在路边,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小汽车。

“去问问今天都有哪些轮船出航。”

癞痢头应了声,走到不远处拉住一位码头工人,掏出一块大洋递给对方,又和他聊了几句,方才折返。

“先生,今天只有两艘船出航,其中有一艘是英国火轮船公司的,在码头走到底的位置。”

“走吧。”

人都是会犯错的,这种不完美反倒是完美的人性的体现。哪怕是Hailie,在后来也会在犯错与不犯错之中摇摆。时代让这些男人犯下极大的错误(当然大部分男人也具有天生的劣根性),而我们和过去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们觉醒了,我们可以尝试修正错误。但我想这也不妨碍我写下一个过去的男人,你享受这份阅读体验。

现实生活中的脏黄瓜,当然是给我亖亖亖!

晚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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