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的车技很稳,苏知意的心却不是那幺平稳,她拘谨地坐在副驾上,一动不敢动,心里却好奇这里会不会坐过别的女孩子,会不会是上次客栈的女孩子,副驾的镜子上会不会夹了她的照片,前面会不会放了她的口红。
越想越难过,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口罩下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时屿一转头就发现她的不对劲,握方向盘的手张了又握。
放轻了语气问:“怎幺了?是不是牙疼得厉害?再忍一忍好不好,马上就到。”
苏知意本就难过,他一提牙疼,就感觉更委屈了。
眼泪在泛红的眼圈里不停打转,终于忍不住,抽噎着:“没......我没有,不是牙疼。”
回答得磕磕绊绊、语无伦次。
她擡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把脸都憋得通红,甚至还打了一个泪嗝。
时屿原本还有些担心,这时又被她可爱得想笑,不得不忍住加快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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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屿把她带到了一幢四层的白色建筑前,门口的口腔诊所标识并不显眼,也不像其他口腔诊所一样能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诊室,反而像一座安静的私人博物馆。
时屿熟门熟路地带着她和前台打招呼,然后带她去了二楼的诊室,因为私人诊所又价格昂贵的关系,里面的患者并不多,也不存在排队等候的情况。
时屿径直敲了其中一间诊室的门。
“进来吧!”里面的人声音清越。
“哟!这不是我们时公子吗?怎幺有空大驾光临?”
“找你看牙。”说着,时屿拉出身后的女孩。
江放眉毛一挑,时屿亲自带着不认识的姑娘来找他看牙,不简单。只是,这姑娘看着年纪有些小啊。时屿这都下得去手。
“行!先躺下我看看。”江放收起了笑,恢复到严肃的工作状态。
“口罩拿掉,张开嘴。”
苏知意听话地把口罩摘了,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素面朝天,更显得杏眼俏鼻,连日的复习也无损她粉粉嫩嫩的皮肤状态。
长得还挺好看,但是怎幺不戴口罩更显小了,不能是女朋友吧?时屿哪找来的妹妹,没听过他们家还有别的妹妹呀?江放默默地胡思乱想。
“应该是智齿位置长得不大好发炎了,还没有完全长出来,如果不想要的话,最好是现在拔掉,留着之后可能会发炎或蛀牙。是生理期吗?”江放看完后问,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晃。
“不是,你今天还有病人吗?没有就今天拔吧。”没等苏知意反映过来,时屿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可以吗?”说完他弯腰凑近她,轻声问。
他淡青的眼睑处有几丝猩红,凑近了才发现,看起来给他平添了几分疲惫感。
“嗯,可以。”看到这样的他,她好像还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哪怕这只是她自己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拔个牙居然还挺费时间。
做检查、拍片、打麻药......
再次躺回这里。
“嘭!”头顶的手术灯亮起来,苏知意突然就感觉紧张起来了,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纠住衣角。
“别怕,不疼啊。已经打完麻药了,不会感觉到痛。”时屿温热的手复住她失温的手背,慢慢掰开她紧握的手指,然后扣住。虽然是很官方的安慰,但是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好像就能沉静下来。
“如果还是害怕就闭上眼睛。”他再次开口。
苏知意睁着水雾朦胧的杏眸,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乖得不行。
等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已是夜色渐深。
可能是在紧绷的状态里待了太久,苏知意下床的时候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往下跪。
“当心!”
时屿一把从后捞住她细软的腰。
一垂眸,便看见她半张苍白的侧脸,唇瓣洇红,灿若繁星的眼眸里透着几分慌张,眼角微红,清丽纯欲。像极了梦里的她......无意识地加重了握住她细腰的力度。
苏知意伸手反抓住他紧实的手臂推了推,试图提醒他,声音软软糯糯道:“你握疼我了......”
时屿骤然松开手,往后退一步。
“对不起,能走了吗?”理智回神,他绅士地伸出手臂供她扶着。
“可......可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