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在冷漠无罪

这是一场盛大的遇见。

温华这幺想。

西方说夏娃是上帝从亚当身体里取出一根肋骨制成。

这是一个有趣的说法。

好像从很久以前女人就已经被男人踩在脚底下,历经数千年到现在高喊着所谓的“男女平等”,“女权主义”,然而从国家重要职位的担任,以及企业部门男女精英的分布来看,她们的口号也不过只是一句口号而已。

嘴上喊喊却不付诸任何行动,只想着天上掉馅饼,要知道革命战争所带来的改朝换代的新时代,这些都是数之不尽的鲜血换来的。

没人能够兵不血刃就能改变世界的格局。

没有人。

而那根肋骨,终究被男人所赐予,生来属于男人。

最后这个说法温华持否定态度,因为他的母亲——温坤及女士显然会把所有男人都踩在脚底下。

而温华则拒绝某个女人完全的属于自己,他不需要那种恶心的连带属性,分别的个体拥有独立的人格的思想,完全地交缠在一起只会产生不必要的干扰。

温华未满二十的年纪就已经被各种送出国,在他乡异地之间如同‘乞丐’流转。

温姥爷是个革命军人,威严霸气,最看不得自己的子孙后代有权有钱后就忘本忘根,不懂得人间疾苦,也没什幺见识,所以他怕留在国内不足以磨炼温华的心性,也害怕温华再被那畜生一样的父亲所污染带坏,因此经常送温华出国。

日本是温姥爷最不喜欢的地方,但妈妈温坤及力求让温华去日本留学一年。

温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国家,他到日本才几个月的时候,会在下町的一些居酒屋打工。

其实他的日语水平仅限于日常沟通,前来应聘的中国人里他的日语学习时间是最短的,但是他胜在一张脸帅的无与伦比,于是很顺利地拿下了那份工作。

温华的记忆很好,能够很快记下几十种调酒的调制方案并且准确无误地放置到几个杯子里,居酒屋的老板对他大加赞赏,再加上那张脸,当时居酒屋的生意都很好。

跟他一起打工的还有一个日本女生,姓佐伯。佐伯并不出众,说实话温华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了,只记得她对他热情细心又很温柔,是个大和抚子类型的女人,在工作中帮了温华很多。

两个人上班空闲的时候会聊天,交谈着彼此的爱好、日本的战国史、最近的漫展,甚至一度加了LINE,告诉他有空可以约她一起出来玩之类的。

彼时的温华还留有些许单纯,刚好他了解到最近有一次名古屋动漫夏日祭,就想约佐伯一起出去看,因此在LINE给她发了信息。

LINE上的信息跟国内的微信不一样,上面会显示已读。

温华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佐伯没有回他信息,但上面显示了已读。

他并不失落,他想也许人家是有点什幺事没办法及时回信息而已。

但第二天去工作时,佐伯对他明显避开了许多,另外一名工作人员私底下来跟他说:“你为什幺要骚扰佐伯啊?佐伯都让我来告诉你不要私下给她发信息了。”

温华:“……?”

然而更人觉得疑惑的是事后仅一个小时,佐伯又过来跟他聊天,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他微笑,轻声细语聊天,像往常一样。

温华不太明白那个笑容藏着什幺,一个很常规化的微笑,连弧度都掌握到完美。

当天工作结束后温华就向老板请辞了。

后来温华到了一个中国人开的居酒屋里打工当调酒师,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中国留学生,热热闹闹的,各自分享着自己家乡的乡土文化。

这些熟悉的语言,熟悉的环境都会让温华感受到点点温暖。

有个日本大叔经常来居酒屋,温华会跟他聊天。

日本大叔的父母去世,妻子因为癌症也去世了,而仅存的女儿因为校园暴力自杀了,他现在跟亲弟弟住在一块,弟弟没有结过婚,孑然一身,两人可以说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但很奇怪的是他跟弟弟从来不说话,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仅仅隔着一层天花板,对话却寥寥无几。

温华问他:“为什幺喜欢来我们居酒屋?”

他回答:“因为这里都是中国人,很热闹。”

他听不懂中国人说什幺,他只是觉得这里很热闹。

温华在日本还遇到过许许多多类似的情况。

日本跟欧美国家会带着鲜明的歧视的人不一样,温华在美国时,有一位来自英国的留学生,在一场舞会上因为特别内敛导致自己想要的舞伴成了别人的,他在说自己像个perfect   arse时,因为他说话的音调是英腔,惹得那群美国佬憋笑,集体嘲讽他的口音。

但日本人不一样,准确的来说,他们并不在乎你是谁,比起亲近之人,他们往往更在乎自身。

温华在日本也有相当多的床伴,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最后一个床伴是佐伯。

挺有意思的,温华在与女人建立这样的关系时会明确说明不想发展感情,只想在压抑的环境社会中用性来解脱发泄。

他说话时语气低沉,尾音偏轻,一双凤眼微微眯起时勾长了妩媚的眼尾,那些女孩诱于美色都会答应。

但结果嘛……

佐伯则开门见山:“我在早鹤那里听说了,你的技术很棒,虽然她们对你评价不好,但这不能怪你不是吗?要不要试试跟我……?我不会缠着你的。”

她的眼睛很亮,温华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微昂着头,眸光投下时薄唇抿起上扬,沉默片刻后淡淡吐出一个“好”字。

结局,殊途同归。

佐伯对他的要求愈发偏向正式情侣一样,会明里暗里地试探,一些女生的小心机显露无疑。

后来在情人节里她亲手做了巧克力,以本命巧克力之名赠送给他。

众目睽睽之下,温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要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另找她人了。”

佐伯手捧着巧克力浑身颤抖,偏棕黄的披肩发都跟着抖动,周围的人带着好奇的目光不断向这边投射,她羞红了一张脸,双眼泛泪。

当那一巴掌扇过来时,温华的第一反应不是恼怒,而是可惜。

她带着哭腔怒吼:“你个渣男!难道就只想睡我吗?!难怪那些女孩子都这幺说你!花心又不负责任!”

女孩委屈地背身跑开,让温华留在原地面对那群人的指指点点。

他想,你看,人性就是这样,除了自私,还是自私。

对于温华来说,他只是单纯的享受从性中带来的快乐,而不是从性中享受对方的爱以及渴求他的爱。

所以他把这种事统称为“性交”,而不是“性爱”。

但人都是会违背承诺以及得寸进尺的生物,甚至在此之后不觉有错,要把错推到对方身上,以此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和所承受的被拒绝的羞辱。

回国时,温坤及问他:“知道我为什幺让你去日本了吗?”

温华回答:“知道了。”

极致的薄情会让他摒弃掉许多无谓的感情,变得更专注于自身,难以受到外界的干扰。

这一点在温姥爷死后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他没在乎过什幺人,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在乎如何让自己所渴求的一切都能牢牢抓在掌心内。

除了方晚。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他想要、需要、必要方晚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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