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十七岁之前连昫一直将辜镜堂当做亲哥哥,她总喜欢亲近他,同时仰慕着他。直到她发现,原来辜镜堂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她的这种难以解释的好感立刻化成了对情人的喜欢,并且缠绵着她的心脏,直到今天。

连昫昨夜睡得还不错,她随手抓一把头发,关了门,碰到阿姨上来叫她。

陈阿姨在连家做了二十年的事,她几乎是看着连昫长大,她小时候又亲近她,所以陈阿姨格外疼爱连昫。

她问连昫,“头还痛吗?”

连昫弯唇一笑,“不痛了,你们昨晚担心坏了吧。”

陈阿姨说:“可不是,昨晚太太和镜堂都来问我。”

连昫心里嗤笑,昨夜是他订婚的大喜日子,不去陪未婚妻,找她干什幺。

楼下餐厅中,辜越说:“现在婚是订了,你们有没有商量过什幺时候结婚?要我看,越快越好。”

连宗渝点点头,表示赞同妻子的说法:“你早点结婚,也算了却老爷子的一桩心事。”

连家老爷子年轻时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对于家中的孩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老了却忽然向往儿孙绕膝的生活。

未婚的小辈里,连昫太小,才毕业,连老爷子万万不会让她这时候成家。

于是这个催婚对象成了辜镜堂,他已到了适婚年龄,相貌又好,无论是恋爱或是结婚都该易如反掌才对。

可他偏偏是江城富家子弟里特立独行的那一个。辜镜堂在国内大学毕业后去德国读了两年硕士,回国后马不停蹄地进连家的企业实习,就这幺过了六年。

他今年三十岁,前二十四年他醉心于学习,后六年他投身于家中企业。每每当亲朋好友问起他的感情生活,他都说,事业未成,暂时不考虑私人问题。

久而久之,圈里就传辜镜堂是心有所属,可惜郎有情妾无意。

连昫听到这个传言后简直要气笑了,她倒是希望他心有所属,有女朋友。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整天发疯。

他总单身,就让连昫有种渺然的错觉,她是有希望的。

如今辜镜堂真的订了婚,有了未婚妻。连昫却发现,她根本没办法轻易地放弃他。

辜镜堂扎进了她的骨血中,生根发芽,快要冲破她的心脏,这时唯有剔骨放血。但连昫做不到。

眼下他们在讨论何时结婚,连昫最不想听关于这件事的一切。

她沉着脸入座,辜镜堂的目光扫过她,然后对辜越说:“我和右诗商量过,最快也要明年春天。”

连昫放筷子的声音巨大,像是在发泄什幺不满。

辜越呵斥她:“一大早起来就这样,你什幺时候才能懂点事。”

“我永远也懂不了事,你要是想要个懂事的女儿现在生还来得及。”

辜越气得面色铁青,“你……”

她固执地认为是从小给予连昫的宠爱太过,才会导致她长大后无法无天,谁也不放在眼里。

家庭大战一触即发,眼看老婆和女儿要吵起来,连宗渝连忙出来打圆场,“去年小昫在京市上学的时候你不是天天想吗,现在人回来了你又骂她。”

再这幺说只有这一个孩子,好与不好都是债,辜越稍微缓和了点面色,她说:“下个星期一你去公司报道,从实习生做起,直到转正。在这期间,我会停了你所有的卡。”

旁边坐着辜镜堂,她想到什幺,不忘警告连昫,“不许问你哥要钱,被我知道你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她说的家法是抄佛经,这事对于别人是修生养息,对于连昫是折磨,她完全耐不住性子。

连昫即使再不情不愿也只能同意,家中大事由她妈掌管,她说的话是圣旨,没人敢反驳。更何况连昫也不想一事无成,在家做米虫。

气氛刚开始好起来,连宗渝说了句自以为是调节气氛,实则是投了颗重磅炸弹的话:“晚上和黎家有家宴,你不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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