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狗狗

晏宴喜欢皮肤上的淤青,疤,以及带给他痛感的,实体,还是记忆,什幺都可以,什幺都随便。

他试图记住每一次重点循环的关键帧,大脑却上了一把生锈的锁,出现了间隔久远的空白章。

他努力设想那人的身形,笑,指尖的温度,吻的冰冷质感,以及一朵黄玫瑰,诀别的语气,和他的眼泪该在哪个字节轻巧地落下。

他是失氧的飞鸟,被撕烂羽翼的畸形燕尾蝶,感到痛时,宛如摧枯拉朽式般,引颈受戮。

晏晏却觉得他是条狗,还是一条忤逆主人的贱狗。

瞧瞧啊,覃一,你的乖狗狗在做什幺?

在四下无人的镜子前面偷偷练习自己高潮的表情,嘴唇无意识地张着,舌尖颤颤地朝上,手指伸进嘴里肆意搅动,淌下透明的涎。

眼睛半眯着,与镜子里的人对视,对自己的骚样心满意足。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件兔女郎的女仆装,布料少的可怜,两条黑色细带子从后背绕到前胸,春光乍泄之下是紧实的肌肉和大片裸露的软肤。

连老天格外偏爱美人,真真儿是副极好的皮囊,一具令人沸腾的躯体。

嚯,宽肩,窄腰,翘臀,皮肤还白,肌肉覆盖得均匀漂亮,又骚又性感。

是小狗,还是个大奶子小狗。

修长的手指在躯体上游离,掠过还未莅临便早已敏感挺立的乳尖。

脖子上系着带着铃铛的项圈,一粒艳痣被打上主人的专属烙印,是了,她最喜欢这儿。

穿戴了防滑夹,一双腿又长又直,线条流畅且充满韧劲,锁扣紧紧贴住腿根,绝对领域之下,囚着欲望的罪孽。

一只手往下探去,圈住那根耀武扬威的东西,毫不怜惜地作弄着。蕾丝纱质的裙摆,因为动作不停地在大腿磨蹭。

流畅脊背是一把活色生香的弓,盛满勃发的力量,此刻不堪重负地折成求人怜的弧度,头微擡,喉结不规律地上下滚动。

吐出的呼吸是急促的鼓点,喘地好厉害。

哪哪都是水做的。

眼尾飞溅的泪,嘴角淌下的涎,汗渍的皮肤泛着湿漉漉的光泽,刻下艳情的好颜色。

哪哪也都是粉的,嘴唇,奶子,还有底下那根鸡巴。

晏晏止不住地颤抖,虎口圈住阴茎不得章法地套弄,堆积的快感却始终找不到情欲的出入口。

他的手指抵在舌根恣肆剐蹭,扯出晶莹的丝,瘫软着倒在地上轻喘着,淫荡得不像话。

脖颈的线条瞬间被拉紧,宛如濒死的黑天鹅。

“一一……小姐……宝宝……主人……”

他痴痴地望着墙上的画,是覃一画的。

画的他们俩。

那是他们第一张照片,在海边,叶子组了个烧烤局,一群人都喝的八分醉,围着篝火玩真心话大冒险。

叶子站在圈里cue流程,不知道说了句什幺话,引得大家都笑了。

后面覃一被抽中问了个问题,问她目前最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幺。

覃一思考了下,说是世界毁灭。

叶子笑得特夸张,卖足了关子,“上回这个问题也问过小晏爷,您猜他怎幺回答的?”

众人好奇地盯着叶子,叶子眼睛都笑没了,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腔倒有几分说相声的样式儿,“小晏爷说他自个儿的愿望就是世界和平,你俩真真儿是一个活阎王一个活菩萨……配齐了……”

覃一支着下巴,神色散漫,眸子含着笑,慢慢悠悠地晃着喝了半罐的啤酒。

覃一旁边坐着咯咯,把头靠在她肩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整个场子闹腾得不行,众人笑得乐不可支,就晏宴自始至终阴沉着一张脸。

那会他跟覃一闹了别扭,竟然舍得没挨着她坐,反倒坐她对面,隔着点距离,看着漫不经心,实则注意力全在她那儿。

晏宴一眼不眨地盯着覃一搭在咯咯肩上的手,心里又酸又涩。

明明知道自己在偷偷看她,她都不愿意施舍半个眼神给他。

后来散场了,几个好友打过招呼,陆陆续续往民宿走,海边就剩下他和覃一。

晏宴正单方面跟覃一冷战,下定决心不会主动搭话,状似认真地低着头扒拉沙子,余光却一直偷偷关注着身边那人的动静。

覃一心大得像是没发现这人在跟她闹脾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随后把啤酒放在一边,起身往民宿的方向走了。

晏宴猛地擡头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最后化作一个小黑点,他睁大眼睛,像是不可置信,嘴唇的弧度往下垂,顿时眼里就笼上一层雾。

他把覃一留下的啤酒拿过来,灌了一大口,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个人看海,又生气又委屈,偏偏这种情绪还不能泄露半分,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吞下肚。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晏宴没管。

那人在他不远处坐下,安静了片刻,耳边突然响起了吉他声。

那人轻轻拨弦,温柔地哼唱,“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他呼吸急促了,方才还半死不活的心脏此刻剧烈地跳动起来,砰,砰,砰,一声一声,振聋发聩。

晏宴缓缓转过头,对上那人沉静如水的目光,她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身侧是燃烧的篝火。

所有一切在他眼里都虚了焦,听不见海浪声,听不见周围的人声鼎沸,听不见火柴燃烧的细微声响。

只有她坐在阑珊之处,只要他看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到她身侧坐下,把脸埋进她肩窝里,无声掉眼泪。

覃一摸着他的头,将他藏起来的脸露出来。

眼圈儿红红,嘴唇儿扁了,像被眼泪浸湿的小狗,偷偷躲起来对着月亮和海无助地哭。

因为放心不下小宴爷,叶子过来时便看到覃一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吉他在给他家祖宗弹。

吉他声悠扬,被揉碎在海风里,二人的身影被篝火的光晕染成金色,叶子看到他的小宴爷专注地望着覃一,眼睛里闪着碎碎的光。嘴唇轻抿着,虽然眉头仍是有些不耐烦地皱着,想来是气还没消,耳朵却不诚实地红了。

远处有人放烟花,靛蓝的天幕被亮色点缀,海天归于一色,万物野蛮生长。

他们坐在漫天流光之下,目光交缠,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却什幺都像说了。

两个人明明没在做什幺,甚至连拥抱亲吻都没有,但却充满了暧昧的窒息感,游走的眼神都让人喘不过气。

是了,他们和别人隔着一道壁,外头的人进不去。

叶子的心安静了几秒,只觉得时间都像是为他们静止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举着手机咔嚓咔嚓狂拍了几张。

方才玩游戏时小晏爷的脸黑成啥样了,想来俩人是闹矛盾了,他看着不远处的俩人,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地,对覃一的敬佩又上了个层次。

看来自个儿是没啥用武之地了,他边想边往民宿走,忍不住缓缓冒出个疑问,小晏爷竟然这幺好哄的吗?

一首歌?不是???就一首歌!!!

硬要赶鸭子上架他也不是不行啊……

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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