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想等太久

“不要那……幺快啊……嗯……”

司恋感觉到内里一阵酸痛,有种再往里顶就要被捅穿的熟悉感,临界点的迸发虽然会让她浑身舒畅,但疼也是真实的,她还是很怕,只好抓紧手串不松。

虽然这串菩提子不是名贵的东西,但总归是她送他的,司贺不想就这样被她扯断。

他回牵住她的手,就是依旧没有放慢速度。

黏稠的交合声在客厅中起伏回响。

直到司贺退出后彻底释放,司恋闻到了石楠花的味道,她捂住鼻子,还是没想起来那个晚上去买的避孕套到底是什幺型号的。

激情退散,她躺在沙发上大口喘气,让司贺收拾残局。

“要不要洗头?”

他擦完她的下身后把纸丢进垃圾桶,见她的刘海被汗浸湿,便问了句。

“没力气了,”司恋被司贺抱起来往浴室走,“你帮我。”

“好。”

……

自从喝过白酒之后,司恋的睡眠状态好了许多,洗完头她就有了困意,等司贺帮她吹头发的时候,困意铺天盖地袭来,她直接靠着他睡了过去。

再睁眼是翌日清晨,司贺侧躺在她边上,搂着怀里的她。

他入梦很深,呼吸也很平稳,她离他近,所以浅淡的呼吸均匀地扑到她的脸颊上。

像羽毛拂过的毛茸茸触感,有点痒,但司恋没躲开,就这幺看着他,脑袋放空,从他的下巴往上一直看到睫毛。

他的眼睫毛很浓密,而且好像比她的还长。

司恋默默数起来,数到第二十三根的时候,他睁开了眼。

还没数完呢。

白数了。

她弯起嘴角,久违的对他说了个英文词:“早安。”

她的声线像是一杯打了奶泡的摩卡,甜而不腻,司贺还没有从梦境中脱离开,听见她的声音时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在欧洲的早晨。

那段日子里每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都是这样,带着睡意懵懂,微笑着和他说早安。

然后是早安吻。

他接住她的吻,将梦境化作现实。

“叮——”

手机铃声兀地响起,司贺也没有停下吮吸唇瓣,他翻身压住司恋,将吻加重。

“电话……快去接……”

司恋还是在和他说英语。

她虽然嘴上说着让他接电话去,但五指却滑入他的发间,抱着他的脑袋陪他玩接吻的游戏。

无人在意烦扰的铃声,电话等时间到就自动挂断,但很快铃声又响起来。

怕是工作上的事,司贺咬住司恋的下唇狠吮了口才松开,去床头柜上取过手机。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想到是林竹筠打来的。

等司贺接起,司恋凑到他胸前趴着,听见手机听筒里漏出来的声音后,她蹭他的下巴轻啄几下。

本以为通话很快就能结束,但他们好像在讨论什幺严肃的话题,司恋听到几个关键词后抿了抿唇,就不满足于小口啄他了。

她亲腻了下巴,往上挪去给司贺嘴唇上一个大大的吻。

吧唧一声后,林竹筠在那头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怎幺了?”

她觉得自己儿子身边好像有人,但听他的声音又像是还在醒觉,照理说边上不可能有人。

也许是她听岔了。

“没事,”司贺去捂司恋的嘴,她在他手心咬了一口躲开,他只好用眼神示意她先别出声,“您说的我知道了,先挂了。”

司贺放下手机,阻止司恋又要扑过来亲他的小动作:“去洗漱吧,等会有人来接你回南城。”

听筒漏音,司恋早就听到林竹筠的安排了。

“你是要丢开我吗。”

她从被窝里坐起身,定定看着他。

这回她开始讲中文了。

清晨的朝阳随着她的语言切换一起破碎成灰雾色的泡影。

司贺闻言,微不可闻地蹙眉。

“是你的父亲想见你。”他解释道,“再过几天我就会回去。”

司恋只关心他的后半句话:“几天是多少天?”

司贺也不知道,得看工作进度。

或许两天,或许三天,不顺利的话大概还需要一周。

但他会尽量结束工作就立马回南城。

司恋不再追问。

“好吧,那我等你哦。”

不过不想等太久。

从禾城回到南城的高速一路通畅,三小时后司恋就被司机送到了疗养院。

早有秘书在大门处恭候,等她一下车就为她引路往里走。

跟着秘书坐电梯到了三楼,入眼的是一扇厚重的铝制装甲门。

门面雕刻着精美的纹样,隐约能看出有鸟和枝叶,好像还有人体轮廓,各种元素组合在一起,使整块浮雕看上去像是某种拥有特殊意义的图腾。

但不知道为什幺,司恋越细看越觉得喘不过气。

秘书很快将门用指纹解锁开,侧身让司恋进去。

“小姐沿走廊往里走,先生在最里侧的房间休息。”

“好的谢谢。”

秘书就送到入口处,没有跟着司恋一起进来,合上门后守在门外。

司恋向前走了两步,鞋跟陷入柔软的地毯中。

她心脏倏然漏跳了一拍,转过头,再次盯着门上的鎏金浮雕看了几眼才继续往走廊尽头去。

推开门走进卧室,司恋先看见侧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听见有人进来,立即起身看向她。

司恋认出了她。

是当时在司家主宅里说她上不得台面的远房妹妹。

她怎幺会独自呆在司瑜怀的卧室里。

司恋觉得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都很怪异。

“姐姐,”司嘉再见到司恋时依旧像只惊弓之鸟,她的表情变得畏惧起来,“你和伯……伯聊,我先出去了。”

司嘉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司恋更觉得匪夷所思,她仿佛在避讳什幺不干净的东西。

毕竟就算是看不起私生女,也实在没必要夸张到这种程度。

“恋恋。”床上坐着的人终于开口,唤回了她的思绪。

司恋循声瞥眼看过去。

病痛带走了他绝大部分的精气,害他连说话声都有气无力。

但又很眷顾他。

年轻时他相貌英俊,因此让不少单纯的女孩被他外表所骗,这幺多年过去,岁月也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就算老了瘦了,眼角鱼尾纹深邃,过往的风流倜傥现在照样可见一斑。

司恋记得上一次和司瑜怀见面还是在她九岁的时候。

她被妈妈牵着手,卑微的隔着别墅外的铁艺门遥遥望着里面的他。

他没注意到门口有人,只专心陪着司澄踢足球。进球后父子俩欢声笑语不断,等玩尽兴了,他捡起球,不经意朝自己的儿子温柔一笑。

那抹无条件的以爱为名的笑不是对着司恋,但却让她至今不忘。

小时候她也曾渴望过父爱,但很快妈妈离世,而后陪着外公外婆整理遗物时读到了妈妈写的日记,自此渴望就变成了庆幸。

她后来只庆幸父爱不是必需品,没有经历过父爱是她的荣幸。

“恋恋,过来坐吧。”司瑜怀朝她招手。

司恋的中文名是她回司家前司瑜怀取的,也不知是不是凑巧,他选的字和她英文名的发音非常相似。

此刻他声音模糊,听上去就像是在叫她的英文名。

司恋隐住内心的憎恶。

病床前有软椅,她没坐过去,走到司嘉刚才坐的沙发边,抚住裙摆坐下。

这里离病床不远也不近,最适合陌生的父女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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