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点的太阳真是喧嚣,朱邪揉揉简单淋浴后还没吹干的发根,不想走进人群激发猴的表演欲。
正往嘴里塞荷包蛋的孟千里坐在离楼道口最近的地方,第一个看见朱邪,张口就要招呼。
她连忙把手指竖到嘴边摆一个嘘的动作。
孟千里会意,悄无声息地离席,跟她没入下行楼梯的阴影。
“朱姐,我没搞懂,为啥不把之前拿到的地址直接给那个大老板。”
需要按时履职的新任保镖清晨已离开烂尾楼,夜里的约定不了了之,孟千里是来帮莫慈传话的。
车晓辰催她们尽快确定地址,不要拖到事发当日。
仿佛被一只全知之眼盯着,朱邪并不感到紧张,反而充满了与上帝联手的刺激感。
“翟升性格多疑又善隐忍,不到最后关头,恐怕不会暴露底牌。我不能让车总的人白跑一趟,倒是可以加快进度。”
孟千里依旧没有听懂,像课堂上不懂装懂的学生那样点点头,“你要不要先看看另一个囚犯?”
另一个囚犯?
这次换到朱邪不明所以,跟着孟千里往收费亭的相反方向走去。
停车场的厕所对面出现了一个用红砖临时垒成的小屋子,莫慈老婆的手笔,乍一看像农村田边的旱厕所,走进去才发现是病房。
只摆着一张带滚轮的病床。
床有点眼熟,朱邪先是亲切地爱抚了一下这常年陪伴医生的伙伴,眼神才投向病床上的男人。
嗯,这个漂亮男人也有点眼熟。
“朱姐!你该不会忘了他是谁吧!”孟千里夸张地惊叫起来。
年轻人总是意外地拥有看穿面瘫的能力。
不过她还没忘呢,“这是我买的男伎吧。”
被惊叫吵醒的老师满怀希望的睁眼,听见的就是这幺句让他神色黯淡的话。
“医生,又见面了。”灰败的唇角抿出一个笑,“上次没能谢谢你,救了我。”
“我只是不想买到残次品,你瘦了,要多吃饭,丰满一点才好看。”
车晓辰的训练师故作神秘地说过,这只男伎没有性病,没有性经验,甚至很可能没有过自慰的历史。
因此朱邪省了戴手套的功夫,直接上手把玩起他微微凹陷的脸颊。
手感不好,手心上方男老师在屈辱感中维系自尊心的眼神很好。
“我们只能是这种关系吗?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报答你……”
“老师,清醒点,你除了卖身没有可卖的东西。该不会觉得医学博士需要听你讲高中物理吧?”
“博士——”他一怔,露出了唯学历论者普遍持有的下贱眼神,“你是怎幺走上邪路的,因为科研压力?”
噗。
朱邪松开钳住他两颊的手,用力拍两下他的侧脸,生生在那副侘祭的美姿容上打出了血色。
“在这家诊所养好身体就回学校上课,只上男伎没意思,我要上白天做老师的男伎。”
方子君尊严扫地的眼神里夹杂着恐惧,朱邪很清楚,他在畏惧的不是执掌他人身自由的买主,而是课堂里那个喜怒无常的年轻学生。
这种趣味,要留到他返校后慢慢品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