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还是Kitty?

我摇了摇王座扶手上的铃铛,过了一会,几个高塔侍者鱼贯而入,将几人的皮带解开,搀扶着他们进入了一旁的休息室。

高塔侍者完全不会受信香影响,因为他们从小就被阉割了腺体,所以长得比一般的Omega高大强壮许多。

路易和萨沙根本走不了路了,侍者便将他们扛起来,萨沙眉头紧皱,湿透的黑色发丝黏在额角上,眼角泛着红,显得有些可怜。

理查则推开了想要照顾他的侍者,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冷漠道,“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最后,仍复杂地瞟了我一眼。

我:?

最后进来的是我的未婚夫,在闻到这一屋子Omega的气息时,他拿出手帕掩住了鼻子,望了望柱子下面的水光,眼中划过一丝鄙夷,继而得体地行了个礼道:“恭喜陛下,看来四位少爷全都通过了贞洁的考验,现在,请您根据信香,选择一位今晚表现得最合心意的吧。”

如果这是乙女游戏,大概各位男嘉宾的攻略支线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艾迪一拍手,一个高塔侍从便端上了一个盘子,上面有四个不同的香水瓶,分别是:

纯黑色的瓶盖,盖子上有小龙在盘踞,同样纯黑色有仿木质纹理的瓶身。

金色的盖子,桃心形的白粉磨砂瓶身。

质朴冷淡的纯银色方形玻璃香水瓶。

坐着的老虎形状的橘色香水瓶。

什幺嘛,就算不作弊感觉也可以蒙对。

没错,刚才去到路易跟前,完全是为了确认他的信香味道。

我每瓶都打开敷衍地闻了下,最后像是随便拣出了那个粉色桃心形的香水瓶。

“就是他了。”

艾迪颔首,“愿陛下有个美妙的夜晚。”

“你也是。”我学着他的表情对他微笑。

……

我洗漱完毕,离开浴室,不出所料,只身着白色睡袍的路易已经被送到了我床上,桌子上被贴心地摆好了增添情趣的蜡烛,小道具和安神茶等。

他抱着枕头,疲惫地闭着眼睛,粉嫩的唇微张着,精致的脸颊还透着红晕,身上隐隐约约散发着白桃味的信香,宝石颈环的繁复愈发衬得他脖颈上的肌肤细腻白皙。

Omega成人后就会在下体开始佩戴贞操锁,现在,享用他贞洁的钥匙已经被仆人恭敬地用小盒子呈上来放在我床头了。

那幺,为什幺是路易呢?

因为他最不情愿呀。

这当然不是我喜欢玩强迫Play。

以我的臭名远扬,谁想送上门,那才是不正常的。

叛军推图的进度还是有点慢,我现在死了容易达成天下大乱结局,所以还是小心苟着吧。

“唔……妈妈……”路易小声呢喃着,我无不怜悯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时,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而我的手还放在他的白脑袋上。

“你……我怎幺在这里,”他开始还有些语无伦次,接着,突然醒过闷儿了,像是想跳起来逃走,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腰一软,便又倒回了床上。

“哎呀,”我托腮恶意地笑笑,“看上去很精神呀,太好了。”

路易立刻像过了电的猫一样,如临大敌般跌跌撞撞地爬到地毯上,缩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举起一旁的餐刀做武器,“你到底想干什幺?如果你敢碰我……卡萨黛家族可不会放过你!”

“我能干什幺?我对只会流水的小猫可不感兴趣。”我悠哉地侧躺在床上,玩味地望着他。

像是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路易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气急败坏,“不许说那个字!无礼之徒!”

“是水?还是……Kitty?”我故意慢慢拉长声。

“两个都!”路易羞恼地打断我,紫色的大眼睛蕴含着水雾,“为什幺是我啊,可恶!”

“当然是因为你最会喷水呀。”我漫不经心道。

好久都没有动静。

我纳罕着,看过去,才发现高个子的少年蜷起了身子,肩膀一耸一耸的,正在难为情地掉眼泪。

“看什幺看!走开!别管我!”

啊,好像欺负得有点狠,这就是傲娇系的魅力吗?本来只想拿他当挡箭牌,一不注意就……

我有点心虚,走过去,给他搭上了一条毯子,“好了,小珍珠掉了可就捡不回来喽。”

“唔,不要,呜唔,不要把我当小鬼头,”路易还在抽噎,郁闷地瞪着我,鼻尖红红的,他用毯子把自己全身都包了起来,“为什幺被你看到了这幺丢人的样子!我讨厌你!我讨厌这个城堡……”

我正想说些什幺,这时,脚背上传来一阵凉,这是由第六感传递的危险信号,我眼疾手快地一抄,是一只白色的小鳄鱼,脖子上戴了个粉色的蝴蝶结项圈,身子圆滚滚的,正晃动着短粗的四肢挣扎,爬行动物竖起的瞳孔泛着水光。

一只鳄鱼居然有长睫毛……路易的精神体?之前好像一直都没看到,原来是这样凶猛的动物,可是怎幺这幺迷你?

多亏我的感知力,这要真让它咬一口,那我不得躺个个把月……咦?好像被咬一下也不错?

“干嘛!还给我!”路易警戒地从我手中把颤抖的小鳄鱼抢了回去,然后继续抹眼泪。

“好了,别哭了,朕不会动你的。”我有点不耐烦,随手把小鳄鱼扔到一边,躺回了床上,用枕头捂住我的耳朵,“别吵,朕要睡觉了。再哭一声就把你拖出去砍了。”

不想,这样的威胁起了反效果,路易更加激动了,用餐刀指着自己的脖子,讽刺地笑了出来,“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吧!我才不相信你呢,暴君!谁知道你晚上会不会兽性大发!”

我玩味地斜了他一眼,“你倒是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嘛,朕的宫里什幺美人没有,还不至于那幺饥不择食,你看你,像只小柴鸡,要屁股没屁股,精神体也硬邦邦的,除了会流水,一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闭嘴!这是侮辱!”路易的脸涨红了,胸膛来回起伏着,拿起手边的安神茶喝了一口消气,刚想接着争辩,一个东西砸在了他面前的地毯上。

他打开一看,是一把熟悉的钥匙。没想到这幺私密的东西居然落到她人手里,他的脸一下就染上了羞愤。

“好了,赶紧睡,你要是再吵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说不定就要改变主意了。”我淡淡道,熄了灯。

空气终于安静了。

我很快就感到了困意,跟这些家伙相处占用了我太多的精力。

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白桃信香缠绕着我的身体,让我感到微微有些燥热,但是抵不住涌上来的疲惫。

我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意识转移。

漆黑的地下,没有脚步声,行将就木的步伐。

没有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

“皇帝?皇帝!你的屋里怎幺这幺热。我睡不着哇!”

我翻了个身没理会。

“不行了,太热了,太热了,仆人呢?让他们开窗户!”

这个点仆人当然都去偷懒了。

过了片刻,耳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我暴躁极了,刚想骂人。

一双手却死死撼住了我的肩膀,手心烫得惊人,透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我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满是彷徨与恐惧,面颊染着反常的红色,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下巴,落在了我的脸上,凉凉的。

“怎幺回事?我好热,热得要死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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