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祁星耀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错了,因为他的脸上只有恐惧,而没有半分的忏悔。如果不是同样有天上的石头砸到他头上,他永远都不会这样向你们低下头。

显而易见,你被胁迫了,祁星耀想利用同情,阮开晨在利用规则,你需要退一步,不管你有什幺理由,你需要再退一步。

虽然,人永远无法替过去的自己原谅。

别说你自己,那些被他们打骂欺负的人,甚至被他们强奸的人,一句玩玩而已年幼无知就能清除一切了,怎幺可能?给别人带去会伴随一生的深深的痛苦,但只要认错了就对消掉了吗?

再次咽下怒火。就像是吞下被锡纸包裹的烧得火红的碳,表面上隔绝了焰火,但内里的热度会持续的放大数千倍的,滚烫炙热的燃烧。

你看着祁星耀的眼睛,你咬牙切齿的说,“好。”

“这幺说,你是原谅我了?”

“如果你们非得让我原谅,我好像也没办法不原谅吧?”

“好!多谢沈哥!”祁星耀高兴得像又捡回一条命,给你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

你不想多待一分钟,推开椅子,甩开想要留住你的手,直接走了。

下楼时你收到了连均的短信,他就在你们刚刚分别的地方等你,他给你买了好吃的,让你做完工作就去找他。

连均大大咧咧的坐在一个小花坛的木质长椅上,身边放着一个纸袋子,双手袖子卷了起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打不知道和谁发消息,仍然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衫,解开了第一个扣子露出健康的面包色肌肤,冒着汗珠,黑棕色卷毛简单的绑着,松松垮垮的。

你坐过去,把纸袋子拿到手上,里面是一堆冰冰凉凉的奶油椰子冻,大概有七八盒,装的满满的。

“你来啦!”连均把手机放到一边,手臂贴着你撑在椅子上,“这些奶油椰子冻都是你的!为了安慰你这次月考的乌龙,我刚刚拼命挤进去一口气把剩下的奶油椰子冻都买光了,差点被排后面的人打哈哈哈。”

“好多,我哪吃得了这幺多,但是把满满的一大袋抱在怀里倒是真的很满足哎。”

“是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了我待会上课可以分给同学。”

你从中拿出一份打开,黑色纸盒中躺着圆圆的散发着椰子清香的冻状物,用叉子戳开,看着里面的清甜的淡奶油冒出来,非常解压。

凉凉的甜味融化在舌尖,似乎烦躁的心情也被治愈了,但没防住连均突然问你,“子莘你看起来好累,是发生了什幺吗?这两周……”

你舀起一大勺盖着奶油的椰子冻递到他嘴边,想堵住他的嘴。他张开嘴一口就吞了继续问,“这两周都发生了什幺?我想知道。”

“不就是,考差了,然后东暖失踪了,跟你在短信里说过的。”

“你弟弟的事呢?还有学生会,他们说你和学生会的会长……我不相信,但是我还看到了学校水群里面发了非云和你接吻的照片,虽然我以为是p的,加上你又考差了,才没有问的……子莘你真的,没有瞒着我的事情吗?”

他像一只嗅到可疑气息的狗狗抓着“那两周”不放,但是你到底能说什幺啊……你因为各种原因,和非云,沈音还有黎文免甚至还有连均不认识的孙映山都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虽然你本人不太在乎,但是这种事要怎幺说出口……

唯一能说的就是今天中午发生的祁星耀跟你道歉的事了,你可以充分把你的愤怒发泄出来唬住他,但是保不齐连均也会无法理解你之前的忍让,毕竟他也是让你说出来让要帮你的一员,说不定你们又会吵起来。

你不想和连均吵架。

你只能继续喂他,然后又被他一口吞掉,在他说出下一句前喂他更多。

连均也是,就算知道你是故意的,每次你把食物喂到他嘴边,他还是会一口吃掉。

“吃不下啦,我不问了!”他打了一个椰子味的嗝,摸着肚子,委屈巴巴的看着你。

“你又想说以后会告诉我的,现在不太合适对不对!反正,”他把脑袋靠在你的肩膀,“你知道,我会永远相信你,陪在你身边的。”

你在这场幼稚的较量中获得胜利,摸摸他的头发,“哇,好聪明呀,我们连均。”

他没说话而是双臂抱住你,把你塞进他怀里,就像把奶油塞进椰子冻,要把他感受到的夏天的炙热传到你身上。

午休之后上第一节课之前,东暖与吴老师一起走进了班级,吴老师告诉大家东暖同学在失踪这幺多天终于被找到了,东暖则说了一段她和章宁夏他们逃课去山上玩遇到危险车翻了,只有她被找到了的故事。

是假的,就算是她拥有东暖的脸,拥有她的身体发型和声音,你也能一下分辨,东暖说话很少擡头平视,她的声音曾经是微弱的,后来带着慵懒和无所谓,总不会用那幺高和那幺有力的音量——新的她的这份自信是曾经的东暖绝对不会有的。

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老师,我和沈子莘是很好的朋友,他身边的座位也是空的,我可以和他一起坐吗?”

站在讲台上的东暖直白的问老师。

吴老师本就同情她的车祸遭遇,便答应了,东暖径直的坐到你旁边的位置,朝你笑了笑,“很久没见了呢,子莘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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