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都晓得,那家KTV旁边的小云私房菜老板娘不仅炒得一手好菜,还长得漂亮,路过的食客不止来满足口上的私欲,往往还想要一饱色欲,叼着烟头眯着眼翘着二郎腿吃菜喝酒飘飘欲仙。听说这老板娘早年南下闯荡,攒了钱回来租了这间平方开起餐馆做起生意,起初还是靠她这张脸招徕了食客,但渐渐也凭着精湛的厨艺打响了口碑。男人们在酒桌上互相吹牛逼,提起这老板娘都说,女的还是要靠脸啊,长得不行谁认这女厨子啊,要我家黄脸婆不也烧的好吃,可要她出去开餐馆,那河东狮吼一吆喝,不把人吓跑都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喝!喝喝喝!喝!

齐潇芸从来不掩饰自己天生的优势,她五官深邃,眼睛迷人,看人时仿佛蒙了一汪水,直教人融了化了陷进去了没有办法。她对自己一对形状优美的乳房毫不害臊,她大大方方地穿着那些精致的性感的奶罩勾勒着它们,她走起路来腰肢微微扭动,胯儿跟着春风吹拂的柳条一样摇荡。齐潇芸已经二十七,在县城里边也算个老剩女了,前来说媒的人不胜枚举,可当齐潇芸一列出自己的家底,连媒婆也替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光棍儿难为情,就这堆狗日的游手好闲的臭男人还想来吃天鹅肉,老子还不接这些个单了呢!

程仪渐渐养成了上班前到小云私房菜那儿吃晚餐的习惯,她实际上每天下午四点开始上班,每次得三点多点到哪儿,基本上中午都挨着不吃,就为了小云私房菜的这一口。

她最喜欢点齐潇芸炒的宫保鸡丁,那是毫不正统的版本,除了鸡丁、花生米,还加入了黄瓜和胡萝卜丁,调味是加了泡椒的酸辣口,猛火快炒间香味四溢,起锅前淋上秘制的酱汁,带着锅气地直接盖饭,让程仪止不住地口水泛滥。

她啥时候养成到这吃的习惯的,她也说不清楚,齐潇芸每次见她来,都会热情地招呼。甚至每次都会抹去她的零头,这让程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姐,不用啦,该收多少收多少,不然我以后都不来了。”

“行,你说怎样就怎样。”齐潇芸也不客气,她知道程仪说得到做得到,面子薄的人总是很守信且真诚。

有时候大晚上齐潇芸接到KTV里人点的单子,也会多炒点菜给程仪送过去,这样来来回回程仪也不知受了多少恩惠,她心里有些飘飘然地想,我是不是在齐姐眼里挺特殊的呢?是吗?是吧嘿嘿。

晚上大概十点钟,螺旋楼梯上,下来个踩着高跟鞋的女孩,她画着浓妆,模样看上去二十五六,头发是新烫的打着卷儿贴在貂毛衣背,像上世纪的名伶施施然地一步一步踱下来,口中吞吐着细烟。

程仪和她打过几次照面,大概率又是这的外聘员工,专门干那事的俗称的小姐。

程仪心底里看不起她,隐约又觉得她们可怜,但她作为旁人无权也无能去劝说。她只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点口头上的慰藉,问一问还好吗?要不要喝口水之类的。说这些的时候程仪觉得自己伪善,谁需要你这假惺惺的问候。

“嘿!前台小姐,给我一支烟。”卷发小姐开口了,喑哑的嗓音一听就是从小抽到大的。

怎幺这幺没礼貌。程仪心中暗自不爽,还有,啥叫前台小姐啊,说得我跟你们一样似的。

程仪的思维也早受到这社会的固化,小姐,就是那行业的代名词。

“我这没烟,不好意思。”程仪道歉。

李心唯嘟了嘟嘴,那化得饱满的红唇因这略显稚嫩的表情更加动人。

“得吧,那来杯酒吧。”

“嗐,我说你这不是烟就是酒,又不是什幺好东西,能不能爱护下自己的身体。”

“爱护?”李心唯像听到什幺天大的笑话,真真切切地仰头不顾形象地大笑,“爱护......啊,笑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眼角真挤出了几粒泪珠,扶了扶不堪折的腰,盯着程仪戏谑道:“好啊谢谢您的忠告,那请我来杯水吧。”

程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去饮水机那儿冷热来回几次,接了杯温水上楼递了过去。

“谢谢。”李心唯捧着水眨巴着眼睛。

“不客气。”程仪陪她坐在阶梯上。

包房里混杂的音乐声震得耳朵烦躁,这会李心唯却感到心中得了些许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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