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病房里该干的也都干了一遍,孟知穿好衣服出门去买饭,一路上总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一道门,说薄不薄,说厚不厚,刚才的动静到底能不能被人听见,她也无从考究,只能自己在心里暗暗琢磨。
纠结了一会儿,她决定拿出周野厚颜无耻的精神,无视掉一切从心里萌发的悔改心。
色与欲,本来也是人之常情,或许她也该学着像周野一样,坦然待之。
买好饭回来的路上,忽然收到了李安安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发生了什幺事嘛。”
孟知想了想,回了句话,“啊,我男朋友被我老公刺伤了,现在在医院养伤,所以我得照顾他一段时间。”
她其实更喜欢把话说开的感觉,毕竟都是她做出来的事,没什幺好藏着掖着的。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消息又一连不断地发了过来、
“啊?”
“哦,你的意思是....”
“啊?”
孟知随手回,“上回你见到的周野就是我男朋友,至于那头,我在尝试离婚,但就现在来说,还是配偶关系。”
消息刚发出去没一会儿,李安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孟知接通,“喂?”
“你你你你你你,”磕巴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能说成一句话,“你今天有空吗,不然等我下班后一起去吃个饭?”
孟知想了想,“嗯....我也不确定,等我问问周野吧,一会儿给你回消息。”
李安安的态度比她想象得要好些,“嗯嗯,啊!老板看我了,我先溜了哈。”
进了病房,周野看过来,“怎幺在笑?”
“啊,”孟知随手把手机放回兜里,“刚刚李安安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晚上一起吃饭,我说我问问你再回复。”
周野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饭,往桌子上放好,“孟知,这种事情没必要问我的意见。”
“我知道,”孟知坐下在床边,弯唇笑了,“但我就是想问你。”
周野顿了顿,挑眉,“既然这样,那就早点回来,不许在外面鬼混。”
孟知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回:“看我心情。”
吃着饭,手机又响了起来。
周野看了一眼,“李安安?”
孟知捡起手机,是个陌生座机号码,“不知道是谁。”
接通后,传来的声音很官方,但有些耳熟,“是孟知孟小姐吗?”
孟知迟疑了一下,“是,请问有什幺事?”
“我们是今天接待你的民警,”声音停了一两秒,“我们已经去查过徐江的房和车了。”
孟知猜出前因后果,“所以,你们有什幺收获吗?”
“我们去的及时,刚好碰见徐江的母亲在里面悄悄收拾,里面的东西,和孟小姐你意思里的大差不差。”
孟知垂眸,“没有让你们白跑一趟就好。”
“如果,”警官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孟小姐要向法院起诉离婚的话,我们这边也愿意提交今天发现的证据。”
孟知轻呼一口气,“多谢,我今天就会提交申请,后续可能的确要麻烦你们。”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挂断电话,周野看过来,没有说话。
孟知笑了笑,语气说不上来的松弛,“证据很齐全,一会儿我就整理好给律师发过去,”她坐直身子,仿佛郑重其事一样,“周野,今天我就要起诉离婚了。”
周野看了她一会儿,擡手揉了揉她的头,“孟知,这一路很辛苦,但你都做的很好。”
他好像总是这样,明白她深陷眼底的迷茫,懂她从未露出端倪的怅惘。
那幺温缓又珍重的语气,分明字字句句没有谈爱,但字字句句都在说,这个世界上是有人毫无保留的在爱她的。
“嗯,”孟知点头,往前,陷进他怀里。
“还好,都要结束了。”
两年的弯路绕回原点。
总算她没有愧对从前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