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膳时,褚凤恨不能把所有的菜肴都堆到妹妹碗里。
给褚鸾夹了一大碟不够,还言要挖他爹珍藏的陈酿。
褚母恨铁不成钢,轻骂他几句,便也由着他去了。
吃了块拔丝山药,绵绵的甜在唇齿化开,是褚母亲自下厨做的,味道好极了。
褚母瞧她喜欢,又夹起一块放进她碗中。
“多吃点。”
坐在对面的中年女子雍容优雅,对她是满脸的关切。
褚鸾弯了弯唇,她本以为兀自归家,会被家中教训不懂规矩,但着实是多虑了,父亲母亲和哥哥,对她仍与出嫁前一般纵容。
“小春,在谢家可还习惯?”
褚鸾放下筷子,浅笑道:“母亲知道的,观宵家关系简单,并没有什幺不习惯的地方。”
只除了……那意料之外的事端。
“这倒也是。”褚母点点头,“若不是看他父母双亡,娘也不会同意你嫁过去。”
一口饭呛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褚鸾连咳了好几声。
母亲也太过出言无忌了吧?
褚凤恰好抱着酒坛赶到,忙给妹妹顺了顺背,讶异地看向褚母。
“我的亲娘,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们俩人你来我往的谈起谢观宵的家世来。
从无父无母的好处,说到他军衔升了几品。
褚鸾和褚父插不上嘴,她慢吞吞的吃菜,终于明白哥哥的性子到底随谁了。
这顿晚膳吃得很是热闹,褚凤打开他埋了五年的酒,喝的醉气熏天,最后是被他父亲搀扶着回屋的。
她陪着母亲又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才回到房间安寝。
屋里的摆设和她出嫁前没有丝毫的变动。
三日前,她还在铜镜前坐着,由喜娘盘发梳妆,趴上哥哥的背,进了谢府迎亲的花轿。
三日后,竟又回了自己的闺房,还是因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方才饭席间,她极力展现好模样,生怕父亲母亲看出差错。
谢寻烛的事如一把匕首悬在脑门,摇摇欲坠。
但她却不敢让家里知晓。
和观宵定亲是在两年前,母亲本看不上氏族摈弃、家道中落的谢二。
好在谢观宵铆足劲冲锋,在军中打出响亮名声,被圣上封了个三品镇北将军,他们的婚事才得以延续。
可这些年晋升的不止谢观宵。
他的兄长谢寻烛凭着圣上青睐,步步升至当朝数一数二的权臣。
而褚家虽为百年世家,到了父亲这脉,在官场上着实无甚提擢,哥哥不成器,父亲母亲便也有意如此,只谋求安稳顺遂的日子。
如今的谢寻烛,已不是当年会试后,对着考官褚父致谢的小小会元了。
她还摸不透,更不敢轻举妄动。
褚鸾惴惴不安了整日,现在躺在熟悉的床榻上才安心了些。
她特地趁着谢寻烛上值离开谢府,避开了他,只和然玉说要回家中探望几天。
擡起手,凌晨发现的印子早就消了。
那股萦绕在她心头的恶心之感也散去了。
她闭上眼皮休憩,思绪渐渐飘渺起来。
只要,等观宵归来即可。
左不过一直赖在家中,谁又能拿她有何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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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哥有办法,下章哥就来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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