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狂啸，窗棂被撞得砰砰作响。
钟雨反应过来，猛地止住吻，伸手将钟夏抱了下来，下床开灯。
钟夏嘴唇被亲得红肿，睡衣皱巴巴的，整个身下都袒露在空气中。精液被射在了她的腿间，钟雨看到之后直接崩溃，他抽了几张纸为她擦拭。慢慢道：“对不起，夏夏。”
钟夏不解道：“为什幺要说对不起呀？哥哥。”
精液被擦干净，钟雨将纸攥紧在手中，他不知道该怎幺面对钟夏，于是擡手用手撑住了额。胃中好似在翻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幺的恶心，上次这样还是见到那个男人，不住地想吐。
他只能说：“对不起。”
钟夏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她已经坐起身，又用她那双柔和的眼睛望着他。
即使他们的眼睛如此相像，可钟雨始终觉得她的眼睛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被她看着时，一切情绪都会平缓。
钟夏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不要说对不起，哥哥。”
钟雨眼睛开始发痛，“你怪我吗？”
“为什幺要怪你，哥哥，”钟夏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轻声道，“我爱你，哥哥。”
可钟夏真的懂爱吗？
她情感的缺失，能感知到他的爱吗？她真的会爱她吗？
眼泪好似又要从眼眶中溢出，钟雨讷讷，“我也爱你，夏夏。”
一场雨下了一整夜，树上的枯叶也都被风吹洒在地，混杂着雨水，整条街显得凌乱不堪。
清晨的到来，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场春梦。和钟夏走在一起，并没有什幺变化，依旧像往日一样，走着熟悉的路去往学校。
钟雨全身都在发着痛，胃里也仿佛有东西在绞动，让他想要呕吐。眼睛盯着黑板看时，上面的字成了虚影，就连老师的声音都是朦朦胧胧的。
梁晋问他：“钟雨，你怎幺了？”
钟雨摇头，“没事。”
“你脸好白，”他又道，“真没事啊？”
钟雨仍旧道：“没事。”
雨在中午止住，赶着去食堂，有几个学生在走廊上狂奔，钟夏出来时差点被撞到，钟雨拉过了她。
她的手有点冷，钟雨握着握着，刚消减几分的不适感又从手掌开始蔓延，最后浑身都开始难受起来，于是他轻轻地松开了钟夏的手。
钟夏并没有察觉，她沉浸在晚上放假的喜悦里，整个人都很开心，“不知道今天吃什幺。”
钟雨没有回答。
他有点恍惚起来，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吗？为什幺钟夏看着像什幺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走的慢，路上已经没什幺人了。去食堂的路途中要经过一片竹林，钟夏怕裤子粘上泥巴，提着裤子着。
她忽然道：“哥哥。”
钟雨下意识低头去看她，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嘴唇。
因为亲的没有准备，钟雨的牙齿又被磕到。这柔软的触感只一下便离开，钟雨被她突如其的举动吓得要死，四顾了一下见没什幺人才放下心来。
心脏剧烈地鼓动，全身的神经都被牵引，连脸都发热起来，钟雨张了张嘴，缓缓道：“不要在外面这样，夏夏。”
“好，”钟夏道：“但是哥哥，你看着不开心。”
钟雨解释道，“没有...”
他没有说完。
因为钟夏牵着他跑起来，她笑得很开心，“好了哥哥，别不开心了，马上就放假啦。”
“快跑，”她道，“再不快点食堂就没座位了。”
风从耳边吹过，刹那间，钟雨满腔的不适感也跟着消散而去，身体骤然变得轻松——因为钟夏。
他的痛苦产生与她，爱与乐产生于她。
他想，他是因为她而诞生的，他的一切都被她攥在手里，由她裁定生死。
因为放假，临到放学时教室难得躁动，下课铃一响，班级里瞬间喧闹起来。崔玉跑的最快，钟夏还在清东西，她就已经背着书包来到钟夏身边。
“下个星期有考试，你记得复习啊，”她边说边搓了搓双肩，“好冷。”
“好，”钟夏看了眼她的校服短袖，“你多穿点呀。”
教室门不知道被谁打开，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带着湿泥土的味道。走廊上很吵，学生从门口穿梭而过，钟夏一眼就看见了钟雨。
董成连道：“你哥。”
白织光打在钟雨的脸上，复上一片阴影。他就这幺立在门口，又不笑，看着就和冷风一样冷。崔玉不禁感叹道：“你哥也就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才笑一下。”
董成连站起身来，也附和道：“我同意。”
钟夏被这种句式戳到了笑点，没忍住笑道：“什幺啊。”
道别之后，钟夏背好书包朝钟雨走去。
棠城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秋天的雨又延绵不绝，潮湿的空气让皮肤都变得黏黏的。
钟雨看到她背的书包，“怎幺背这幺多。”
“下个星期来了要考试，”钟夏道，“我有几个题不会，哥哥你可以教我吗？”
钟雨点头，“好。”
回家的途中，又下起雨来。
雨下得很急促，还没等反应过来就一股脑的从天上浇下。钟雨的伞在书包里，没时间去拿，于是带着钟夏跑往离得近的小亭子里避雨。
坐下后钟雨才发现伞被遗落在了教室里，他们只好待在里面等雨小点。
这场雨来势汹汹，啪嗒啪嗒地溅在围栏处，钟夏衣服上也沾上了些水渍，风也从外套外钻进内里，钟雨怕钟夏冷，和她靠的很近。
路上依旧没什幺行人，钟雨看了眼时间，又转头看向钟夏。
借着微弱的灯光，钟夏在看题。
她扎了个马尾辫，一天下来也有些散了，又被雨打湿，落下了几绺发搭在额边，睫毛被灯光照映，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小块阴影。
钟夏看的很认真，钟雨不好打扰她，但见她实在想不出来，就拿了只笔教她。
钟夏听得很仔细，时不时点头。
一题讲毕，钟夏擡头看他，“我会了哥哥，谢谢你。”
她的眼睛明亮，嘴唇红润。因为淋了雨，所以脸庞很白。四目相对，钟雨盯着她看了几秒，而后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