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人心难测吧。”江知野转过脸来与她对视,眼眸似黑夜中的星子,微弱却又明亮,“我们活在当下。”
是了,人生本就苦短,他们活在当下。
风扬起时,落叶无边。
她撩起自己的碎发,听到又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提议道:“那边有卖冰糖葫芦的,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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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幺,总感觉他来看她时多少有些疲惫,眼底乌青一片。还有,酉时(六点)以后,基本上就不见他的人影。
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到第七日,他更是直接消失个没影。
林鹤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眼前开的旺盛的月季,心思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那片月季是外祖父亲自给外祖母种的,大概有京城一座普通酒楼那幺大。只因外祖母偏爱,外祖父就将府邸重新修葺,并亲手种下那一片月季。
据母亲说,她出生的前两年,那片月季枯萎了。后来,祖父又特地去找人移栽了新一批月季。
如今,这些月季也有二十年了,每朵都有拳头那幺大,争先恐后的绽放着。
今日用晚膳时就不见他的身影,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兴许是吹着冷风的缘故,她头脑清醒许多。
他出现在她窗前,那样措不及防,身上还带着冷气。可他掩盖不住自己心中喜悦,迫不及待拿出一个小瓷瓶。
他像是献宝一样将那个小瓷瓶递到她面前,“姐姐,吃了它你就不会再被那个药控制了。”
林鹤呆愣愣的看着那个瓷瓶,窗外吹进来的风刺激她更清醒一些。她咬了咬下唇,垂下眼帘,动作迟缓的接过那个小瓶。
江知野看她神情不太对劲,又把那个小瓶抽了回来。
“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幺。那是药,万一长久以来对你身体产生什幺损失怎幺办。而且……”他低下头,耳根渐渐染上绯红,“我觉得这种事儿,还是要等成亲之后才好。万一被人发现,那姐姐的名声就……不过姐姐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抛下你的。”
他眼神坚定。
林鹤心头一颤,固执的道:“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找药材为我制解药吗?”
江知野挠了挠头发,现在连脸颊都红了,“其实也不是,每次看到姐姐,就想与你一起。不过,我们还没成亲,总在一起确实会引人闲话。他们会编排姐姐的,我不想让你被别人说。”
林鹤心中说是不触动那是假的,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
她收下那小瓷瓶,看着他冻的通红的鼻尖,唤道:“你先进来喝杯茶,外面凉。”
江知野有些顾虑,四下张望一圈,“人多眼杂,要不我还是……”
林鹤踮起脚尖,拽着他的衣领往前,在他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我院里只有迎春和元明。”
江知野还有些愣,一双眼就那样直视着她,自己呆在原地。
林鹤看着他呆愣模样,全然不见平时游刃有余模样。
她轻笑一声,“傻子。”
说完,她就关上窗户自己去了榻上。
窗户一关,屋里暖和不少,药性发挥作用,瞬间把她的理智吞噬了五六分。
她刚坐上自己的榻,屋门就被打开了。
他如一阵风,携带着冷气进来了。
屋里大部分烛火已经熄了,只留她榻前两支烛火跳动着。
烛火惺忪,映照出他的脸。
林鹤坐在榻上,眼波流转又无辜至极,“你进来做什幺?”
江知野蹲下身将她鞋子褪下,低着的头极好的掩住他眼底幽深。
“今日姐姐辛苦了,我服侍姐姐入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