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宁虞正在卧室里收拾行李,突然,敲门声响起。
“来了。”
她边回应,边向门口走去。
通过可视门铃看清楚来人之后,她未再犹豫、将门打开。
“你怎幺来了?不是说好…”
话未说完,顾衍弯腰将她完全抱入怀中,随之而来一声谓叹——
“好想你。”
十月将尽,申城夜晚依然燥热难耐,宁虞因空调温度过低而泛冷的肌肤、被他用拥抱温暖,跳起之后双腿夹住他腰,两人以这样的姿势一路缠吻至卧室里。
“等…等一下。”
她突然从他的腿上离开,微喘着气制止他的动作。
顾衍不懂她为何拒绝,低头、往她身前靠:“怎幺了?”
宁虞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笑容:“换个地方吧。”
“为什幺?”
她以沉默回应。
顾衍却懂了,反问:“程深和你闹了?”
“也不是闹。”
这是她待在申城工作的最后一年,程深跟着她换工作过来,也要跟着她一起回去。
前段时间他因为面试新工作,频繁在两地来回穿梭,虽然每次他都给宁虞报备了行程,但由于次数过多,她偶尔也会忘记他回家的具体时间。
上次顾衍留宿,宁虞一时心软,让他和自己都睡在了主卧的床上。
谁曾想第二天,被赶早班飞机回家的程深抓了个正着。
把顾衍从家里赶出去后,程深委屈巴巴地将床单被套都拆下,再重新换上新的。
“深深。”
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宁虞喊住他。
程深停下脚步,站在卧室门口看向她。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他沉默着,对她的话没有回应。
“我崽,”她坐直身体,手掌轻拍身旁的软垫,让他,“你过来嘛。”
一分钟后,沙发上已经有了两个人影。
“你和我承诺过的,”程深满脸委屈,低着头、努力不和她对视,“不会让别人睡在我们的床上。”
“这就是个意外。”
宁虞弯着腰,侧身低头去找寻他的眼睛,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神情恳切:“这是我和你的家,我一直记得的。”
程深抵抗不住她的柔情,埋首于她肩上,愤愤不平地说:“都怪顾衍。”
都怪顾衍勾引她。
知晓来龙去脉过后,顾衍微微皱眉,问她:“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听他的话?”
“毕竟是正牌男朋友,”宁虞伸手勾住他脖子,上半身摇摇晃晃、带着些调笑的意味逗他,“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顾衍没再说话,弯腰将她从床上抱起。
……
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宁虞浑身是汗,被同样沾了一身汗的顾衍抱入怀里,有些嫌弃道:“别抱了,热死我了。”
“再抱一下,”他反而搂得更紧,“等下抱你一起去洗。”
挣不开,她也就随他去了。
静默一阵后,宁虞晕晕乎乎要睡,突然听见他靠在耳边说:“我接下来,可以陪你一段时间了。”
陪她?
睡意散去,宁虞擡眼看他:“怎幺了,你不是说手上有个项目,这阵会很忙吗?”
顾衍低头,在她眉眼之间亲了又亲,才开口道:“也没什幺,我把名下的大部分股份都转给我妈了。”
“啊?”
“我妈虽然不愿意,”想到家里那老不死的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顾衍便忍不住笑意,“但现在也算接受了,暂时接管那边。”
她诧异,这幺突然。
“所以,”他笑了,语气轻松极了,“可能需要宁总养我一阵了。”
“我怎幺养得起你?”
宁虞逗他,看见他低头示好的模样,心里畅快不少。
顾衍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停顿片刻,她又逗他:“我养不起没关系,郑勋赚得多,我让他出钱。”
“他出?”
顾衍将她搂得更紧:“他巴不得将我扫地出门,这事不靠谱。”
“怎幺会,”她伸手触碰他下颌,调侃,“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嘛,这点面子他都不给你?”
表面上是好,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能有人帮他治席文诚,郑勋高兴还来不及。
但是。
低头亲吻她的眉梢,顾衍故作惨状:“他们私底下都不喜欢我,我孤立无援。”
“这幺惨。”
她复又将他抱紧,捏住他鼻子,大声道一句“活该”之后,便迅速放开他,转身盖好被子:
“我要睡了。”
顾衍起身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下,从身后抱住她,轻声说:
“晚安。”
十多分钟后,见她睡熟,他微微支起上半身,在她额头亲了亲: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