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问(h)

经过一阵耽搁,时候不早了。回途中陆续看到几波侍子远远打宫墙下走过,在一片寂然之中手捧食盒,徐徐没入巍峨的殿门之后。

七迟回到长门宫,刚推开北室门扉,一黑影冷不伶仃扑来,她伸手一捉,拎着来者的后颈,将他从身上移开。

“该说你顽强呢还是不要命呢?”,她叹气,望着手下神情宛若稚童的人,眉心褶起浅浅纹路。

晏玥手脚扑棱了几次,发现挣不开七迟的手劲,便安静下来,乖顺地擡起一张泪痕未涸的脸。

此时近晚的天光被窗纸滤出紫蒙蒙、磨砂质地的色调,漫上窗棂掉入他水光潋滟的眼睛,随即被里头明晃晃的情感煮沸,化作以骨为薪的烈火,自内而外声势浩大地炙着一具白瓷胚般的躯体,将侬丽异常的酡红逼出颊面,在尚未消肿的伤口上散发出沉沉艳气。

他说得童稚,却也真诚,“迟娘、喜欢。”

七迟忍不住碰了碰他通红的耳垂,入手滚烫。

结果还是发烧了。

“喜欢也没用。”,她把晏玥放回榻沿,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壶药剂,“快喝掉,小心彻底烧傻了。”

晏玥刚嗅到药味就狠狠皱鼻子,很是坚定地将脸撇向一边。

“臭。”

“良药苦口。”,七迟哄他。

等了十几秒,见人依旧不肯回头,没半点软化的迹象。

她再次笑眯眯地确认,“真不喝?”

晏玥像小狗甩毛一样摇头,眼尾偷偷挑起,飞快睨了七迟一眼。

“不!”

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吧。”

七迟不再浪费言辞,她从晏玥肩后探出手,指腹压住唇珠,不轻不重按了两下。晏玥没料到七迟此般举动,呆愣地眨巴眼,双唇毫无防备地被揉开了缝隙。

“张嘴。”

平稳的语调落在晏玥耳中却如一声不容违背的指令,他蓦然瞪大双眼,像看见了肉骨头一样,嗷呜一口叼住七迟指尖,隔着黑革手套吮得啧啧作响。

柔热的触感于指缝间游走、打绕,舔过皮革之下分明的骨节脉络,时不时在暗黑的底色间闪过一线殷红。

七迟任由他玩了一会儿,偶尔随心意轻勾几下软舌,将晏玥迷迷瞪瞪虚眯双眼,眼角泛出暗昧情热。这时候她瞧准时机指尖发力,精准夹住那条柔软、作怪的舌头,将它压回下颚,强行撑开对方牙关。与此同时,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拎起小壶,将药剂慢慢倒入晏玥嘴中。

“唔嗯。”

晏玥被迫张大着嘴,嗓子被液体堵住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下意识吞了一大口药水。苦涩的味道迅速蔓延口腔,晏玥绯妍的脸皱成一团,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可惜七迟是个铁石心肠的好人,她保持着不至于压迫呼吸的速度,缓缓将整壶药剂倒入晏玥嘴中。

晏玥眉眼耷拉,只得一口口下咽,喝到最后,突然呛了一下,来不及咽下的药剂残汁从唇角溢出,将光洁的下巴濡得水淋淋。

七迟收回手指,低头寻找巾帕,在这一点时间空隙中,晏玥顾不上满嘴苦意,连忙握住七迟手腕,将水泽闪烁的食指重新含入腔壁,来来回回舔舐。

“你等等。”

七迟有些头大,她捏住晏玥两颊,用了一点劲,制止他进一步过界。

她略弯腰,投落一卷阴郁薄纱般的影子,将晏玥从头到脚笼罩。

“郎君到底在想什幺?”

她态度温和,动作克制,端的是善解人意。可就是忘记抽出手指,如此一动,整根指便顺势刺向深处狭窄的小口子。

晏玥喉头蓦然收缩,反射性干呕一声,脆弱的嫩肉惊慌推挤着异物,亦像挽留般吮着指头蠕动。

七迟一顿,不做停留地将手指抽出来。晏玥倒是不记仇地紧随而来,细细密密吻向她的掌心,又衔住皮革手套边缘,一点点往下拉。

他将手套从七迟手上脱去,下巴凑到七迟手间。沿着眼眶飞扬的睫毛湿润颤动,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尚未愈合的伤口落到七迟掌心,积成一小滩浅粉色的水泊。

“你别哭了。”,七迟点了点晏玥眉心,摘走他齿间的手套,顺手揩去眼泪,“搞得我好像在欺负残障人士。”

晏玥摇摇头,乖巧地蹭了蹭脸下的掌心,身体往前倾斜,伏向面前微分的膝盖。

他侧头将双唇轻轻贴在女人平稳起伏的小腹上,用讲悄悄话的气音说道,“想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

“是吗?”

七迟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声,眼底飞快划过思量,倒不再阻止晏玥的小动作。她默许的态度更加助长了晏玥气焰。他很快将唇移向小腹与胯的边缘,撩起素黑衣摆,垂颈埋入腿间,只留一个碎发乱翘的后脑勺在外面。

灼热的呼吸隔着亵裤,捂得里头一小块肌肤又暖又潮,连带着那一片棉布也半湿半干,紧扒小腹带来黏腻的不利爽感。

晏玥张嘴咬住亵裤系头,抽开了结,鼻尖亲昵地没入黝黑粗亮的丛毛,左右蹭了蹭。

七迟屈起一条腿踩在榻沿上,单手落到晏玥头顶,往下给了一个暗示性的力道。会阴里的软舌听话地化作小蛇,游向起伏细微的沟壑,响起令人耳热的水声。

那蛇打了两个绕,扑向杵在中央的礁石,顶着下缘尾尖收紧,又绕着边角欢快打圈,来来回回挠动阴唇,将汇聚在两片软肉内部的温水悉数卷入口中。

七迟胸脯起伏,开始又轻又快地喘气。

她喘得很,带着一种克制、内敛的韵味。落在晏玥耳中,却是洪亮犹如进军的鼓声,令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舔得更加起劲了,卖力之下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出绷带,一团簇拥一团,如同稠艳火红的蛇鳞。

“晏郎君。”,七迟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晏玥一耸一耸的后脑勺,冷不丁出声询问,“你前几天托人买了什幺东西?”

晏玥没反应,似乎全然沉入欲海无暇顾及外界。

七迟收拢搭在晏玥头顶的手指,涨潮般的快感沿着脊椎上升,令她不断加重呼吸。但这些并不能打断她的计划,她以一种不至于受伤但也不容反抗的力道,将这颗脑袋从腿间推开。

晏玥不满地唔唔了几声,他力道大,恨不得将整张脸都洇进去,以至于离开的瞬间,发出了很响亮啵的一声。

不知是因为这声动静,还是七迟堪称冷酷的推开,晏玥双颊炸开酡红,像是受到惊吓的幼崽,下意识想靠回面前散发诱人气息的原初之处。

七迟拉拽指间头发,令晏玥不得不扬起脸直视自己,“回答我。”

晏玥望着七迟,一双蜜琥的眼睛倒影着由于背光看不清容颜的女人。奄奄一息的光线将她轮廓渡上柔和白光,朝他徐徐涌来。

他的目光是那样难以言喻,即安静又激荡,像是不知疲惫地追随一尊静止的金像。

满布红潮的眉宇间渐渐笼起一股阴郁,双唇蠕动不已,七迟凝神谛听了一会儿,才剔出了可懂的话。

“你怀疑我,你怀疑我。”,原来他在神经质地反复着。

“你在怀疑我。”

念到最后伤痕累累的身体竟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跃而起,冲向房梁下的承重柱,“你若怀疑我,我不如去死!”

七迟眼疾手快将他揪回来,见他神情癫狂,果断擡脚踩上他胯间分量不轻的鼓包,左右转了两下。

晏玥被这一踩害得腰肢骤软,瞬间卸去所有力气,如同玉山倾颓,腾起天际蔚霞,整个上半身瘫在七迟小腿上发抖,任由她不急不慢地欺负。

“啊......嗯啊......”

男子极少见光的脚趾蜷缩发白,脚背上两根青色经络突突地跳。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低沉而情动的喘息,七迟一边慢慢转动脚腕,似踩似碾地隔着衣物刺激底下的囊袋。一边将手探入腿间,摸到早已探出脑袋的红珠,上下加快频率揉搓。

“我怀疑你什幺了?”,她逼问。

晏玥喘不过气,拥有唇珠的嘴微张,吐出一小截挂着涎水的红舌。

他死命揪住七迟衣袍角,含糊不清地说,“他们都想害我......啊嗯......都想......都想......”

七迟耐心地问,“他们是谁?”

“所有人。”

晏玥喉结上下滚动,难耐地顶起胯骨,将中间硬得发疼的物件送向七迟鞋底,希冀女人施以怜惜。

可这一次,向来好说话、易心软的老好人并没有如晏玥所愿,反而甩甩腿,将他从脚上抖开。

她第二次发问,“那些人和你买的东西有关吗?”

“他们都是疯子......”

晏玥跌坐在地面,答非所问,双眼被欲望熏得通红,汗珠顺着新渗的血丝从脸颊落向地面。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七迟也不急,今晚没有夜班的便利这会儿就体现出来了,她有的是时间与他熬。

她好整以暇地垂眸,当着晏玥的面将指送入穴口,那处湿润的一塌糊涂,没扣几下,就将自己送去了。

晶莹水流汩汩淌出,沿着椅面淅淅沥沥濡湿地面,与晏玥汗水的滴声融合一团,令晏玥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男人最隐蔽的地方肿胀不已,顺着脊骨一路向上,一同将脑袋也变得如同蒸笼上的馒头,又烫又蓬。

他不自觉地啃咬下唇,将堪堪成膜的血痂再次撕开,嚼烂成待采的红茸。撑在地面的手好几次移向腿间,但在最后关头又硬生生忍住了。

无论他平日如何张扬,底子里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就算现在暂时性神志不清,但天生的羞耻感如铁律般束缚着他的心,稍有出格都会刺痛他引以为傲的纯洁。

是以,在七迟似蛊惑似冷酷的目光中,他全身战栗得有如每一个毛孔都在哭泣,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被高烧、欲望和情绪多重逼迫神经,在成百上千倍骤增的刺激下,他的神色时而清明时而混沌,最终回归了应有的成人神志,层层积累的情绪终于找到了泄洪口,轰然化作一声崩溃大喊。

“是,我就是看那些人不顺眼,买点儿泻药整蛊一下,这是什幺罪大恶极的事吗?”

“只是泻药?”

晏玥卡壳了一秒,瞅着七迟忐忑道,“不、不然呢。”

七迟审视他几秒,笑了起来,一对浅棕色的眼仁顺势掩入直而长的睫毛后。

“原来如此。”,她靠向椅背,朝他招招手,“过来吧。”

晏玥急匆匆膝行几步靠近七迟,不敢擡眼看她,苍白的脸上颧骨泛红,眼神里露出任何辞藻都无法描述的光彩。

不着衣物的胸膛由绷带层层包裹,勾勒出饱满线条,洇着乱糟糟的血迹。蔽体的衣物不能遮掩欲望,反而被高高竖起的阴茎顶出放荡的弧度。

他颤抖地再次含住湿嗒嗒的肉缝,抛弃,淫乱地去吮吸漫延其中的甘露,冰冷的唇很快被煨炖熟软,吐出异常灼热的舌尖。

七迟亦被一时凉意激出快意,一滴汗顺着鬓角流下,用来扭断敌人脖颈的大腿收力夹紧,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将身下的脑袋牢牢锁固,不得动弹。

于是那条灵活的舌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存在感,它毫无章法地四处戳舔,像是他这个人一样透露出色厉内荏的意味。

神志受阻时他能凭着本能无所顾忌的放肆,重通灵智后,倒有些放不开手脚。七迟摩挲着晏玥的后颈,一面教他将舌面蜷成柱状,顶开穴肉,没入令他敬畏的、神圣的甬道,朝充满神秘的深处游走。一面顺利问出了与他接头的侍子的身份,还有他在宫外的药师的名字。

晏玥初尝情事,一颗敏感的心被欲望浸泡发软,早无先前的凄厉。七迟问什幺,他就答什幺。

高烧之中的舌面格外炙热,配合着细细研磨嫩肉的贝齿,几乎可以熨平所有的褶皱。七迟靠向椅背眼神放空,甬道深处的痉挛闪电般窜上胃袋,又沉甸甸坠落,淫水像日光般泼泼洒洒泄出身体,成为世间一份子。

好一会儿,她才从飘飘渺渺的欢愉中回神,动了动发麻的身体,感受到一颗发烫脑袋的重量。低头看去,晏玥早已枕着她大腿沉沉睡去,两腿之间的衣料一片濡湿。

七迟花了半秒时间忏悔自己的恶劣,很快这点情绪被更重要的事情覆盖。她是一个擅于权衡的人,若是无事发生,她的能力足以支持她公平对待每一个事物,可一旦不平衡的事态产生,她的注意力只会优先着眼最主要的矛盾,其余琐屑通通靠边站。

因此听到有人说她是老好人、大善人时,七迟总是一笑而过。她很清楚自己给出的帮助并非来自感性,而是基于道义准则的判断。

她温和地给晏玥换了新衣裳和绷带,悄无声息地离开北室,朝宫外走去。

夜深无星,寒风鼓满衣袍。隔着席子大的雪片,天际昏沉的几乎要滴下墨汁,如同千百年来流淌在巍峨皇城中的人心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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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三汉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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