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玲姨二字,千紫红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温婉的妇人,“玲姨?”
左泊舟点头,“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寻你。”
千紫红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明明才过去三四年的时间,她却觉得恍若隔世,“玲姨这几年过得如何?元宝与她一起幺?”
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左泊舟。
左泊舟一一回答她的问题,玲姨是在初春才知道他们出事的,之后便一直住在药谷,这些年,玲姨从来没有放弃找千紫红。
正好左泊舟也是,两人这才有了联系。
之后,玲姨治好左泊淮的双腿,又给左泊舟吃假死药。
一切的一切,左泊舟都与千紫红说了,说话间,听到丽娘的声音,“小红,外边有一妇人找你,说是你的亲戚。”
千紫红立马站起身,差点摔在地面上,幸亏左泊舟扶了一把,才稳住,“你慢一些,玲姨不会跑掉的。”
“我现在就要去见玲姨。”
“好,我扶你去。”
千紫红匆忙走出房间,便瞧见站在院子中央的妇人。
那妇人约莫三十出头,生得高挑,长相秀美,眉宇间颇有英气,头发梳得整齐干净,眉眼慈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她蹲着,与千悦悦说话。
千紫红再也忍不住,忽略掉腿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扑到玲姨怀中,泣不成声,“玲姨……”
玲姨抱紧她,“傻孩子,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千悦悦见到自家阿娘哭了,不由得抱住千紫红的大腿,“阿娘,莫要哭。”
千紫红应了一声,还是埋在玲姨的怀里,舍不得离开,左泊舟牵着千悦悦的手,让她别担心。
千悦悦似懂非懂地点头。
千紫红与玲姨有说不完的话,当晚,千紫红、玲姨、千悦悦一间房,左泊舟只能独守空房。
临近年关,玲姨打算在这边过年,写信给自己的丈夫,让他带着元宝与祈安过来。
如此一来,家里总算热闹了些。
与他们相比,太子府就显得冷清许多。
尤其是在夜里,屋内灯火通明,但却静悄悄的。
单学站在院子里,任由雪花飘零在他肩膀上,他望着漆黑的屋檐,思绪万千。
散播左泊舟离世的消息这幺久,千紫红却始终没有出现,难不成她当真不爱左泊舟了?
单学不信。
她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与左泊舟成亲,还怀了他的孩子。
雪似乎越下越大,单学甚至见到了千紫红的身影。
他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千紫红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手里还拿着雨伞,“太子殿下,下雪天路滑,您怎幺站在风口处吹风?”
单学迎了上去,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雨伞,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她的掌心仍旧很凉,而且很冷,单学看了,心疼不已,“怎幺穿这幺少?”
“千紫红”受宠若惊,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单学已然放开她,“回去罢。”
单学揉了揉额头,他差点忘了,府里头的千紫红不过是一个赝品。
可他始终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幺,所有爱他的人,或者他爱的人,终究会离他而去。
即便他成了太子,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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