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矜看着韩奕沉新给她安排的工作,默默想着,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出来混终是要还的。
她心里一边吐槽资本家的残忍,一边催眠自己比起大多数资本家,韩奕沉至少还算慷慨,该给的员工福利一个不少。
陈宛家里有孩子要照顾,一向走得比较早,舒矜关电脑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韩奕沉办公室还亮着灯,门虚掩着,他正在打电话,听语气应该是和许慢慢在通话,嗓音很温柔,哄着对面的人早点睡觉。
本欲跟韩奕沉打个招呼的舒矜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什幺都没说,直接走了。
她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脱敏了似的,以前看到韩奕沉用她期望的目光态度对另一个女人,心里还会难受,现在却已经能坦然面对,像是在看一场于自己无关痛痒的场景。
熟悉的车停在老地方,舒矜以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快步子走过去。
驾驶位的车窗开着,框出一个后靠在座椅上,阖着眼眸,面容英俊的男人。
舒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站在驾驶位旁看了一会儿,男人却没有一点动静,似乎真的睡着了。
对方显然已经洗过澡,发尾还带着微湿的痕迹,墨黑的眉在发间若隐若现,睫毛浓密而纤长,被薄薄的眼皮遮住的是一双深邃而潋滟的桃花眼,那样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总会让人产生自己是世界上最被爱的人。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上薄下润的唇,浅浅的粉色,当它密密切切落在你的唇上时,你便知道那里比它视觉上的认知要炽热得多。皮肤冷白细腻,线条利落流畅,不可否认,戚时宴长了一张女人都会嫉妒的脸。
稀薄的光渡进去,将男人映照得像是一幅洛可可风格的画。
舒矜心下一动,拿出手机找了个好角度拍了张照,然后看着手机上的画面欣赏了一会儿。满意的收好手机,一擡眼,便落进了一双温柔瑰丽的笑眸里。
舒矜一怔。
戚时宴微微探身靠近窗口,伸手勾过发愣的人,一个缠绵的吻落了上去。
“肖像权费。”他松开之后,语调轻佻的说。
舒矜耳尖微红,自知理亏,垂着脑袋绕到副驾驶上了车。
戚时宴含笑看了会儿羞涩着成回避姿势的人,没有继续逗她,发动车子准备回家,耳边模模糊糊听到舒矜说了句话。
“什幺?”他问。
“我说,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接我的。”舒矜声音放大了点,“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的。”
她的加班时间不定,戚时宴每次都要在楼下等至少一两个小时,让她觉得很愧疚。
“那怎幺行。”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解释到:“我们衿矜长得这幺漂亮,要是遇上流氓怎幺办,我得多担心啊。”
“再说了,我喜欢接你下班,让我有安全感。”
舒矜这才扭过脑袋看他,不大理解他所谓的“安全感”是什幺意思。
戚时宴只是对着她笑,那样纯粹又直白的赤城,像是一个孩子对喜欢的人毫无保留的表露真心一样。
她的心脏又开始不自觉的加速了,最近经常这样。
回到家后舒矜洗完澡便上床睡了,戚时宴洗漱好后也钻进了被窝,蛄蛹到她旁边将她搂入怀里,扣着她脑袋绵密的深吻了一会儿。
“睡吧。”
亲完他便将她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轻拍她的背,像哄小孩睡觉一样哄着。
大概是体贴她的忙碌,戚时宴这两天没有缠着她做爱,只在睡前亲她一会儿便放她睡觉。
也许是他的声音很温和,也许是他轻拍的动作很温柔,又也许是他怀抱很温暖。舒矜有种莫名的安心和依赖感,闭着眼睛慢慢进入梦乡。
可还未睡着,她便听到戚时宴声音很低的问了句:“不能换个工作吗?”
舒矜睁眼,擡头看他。
“我不想看你这幺辛苦。”戚时宴落进她眼里的情绪带着浓烈的心疼。
也不想让你离他这幺近。
“只有这段时间而已。”舒矜跟他解释,“等项目落地就不会那幺忙了。”
戚时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像是妥协般说:“好吧。”
然后压着她脑袋让她接着睡。
舒矜奇异的从他的情绪里感受到了失落二字,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她想大概是自己最近真的太忙让男人感觉到了被冷落,等她忙过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他吧。
——
[戚时宴少男心事记录簿]
2014年1月17日
在孤儿院外面潜伏了一下午也没看到衿矜,不开心
偶然碰到她的一个妹妹,给她买了糖,特地嘱咐她一定要带给衿矜吃
本来还骗她叫我姐夫,可是她竟然叫我排队,说想当她姐夫的人很多
可恶,就知道有很多小混蛋惦记着我的衿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