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来冥王殿不要随意走动,直接进我书房。”哈迪斯凑近桑纳托斯耳边,冷冷地威胁道。得到后者的承诺后,才松开钳制,刚才还被钉得动弹不得的死神,瞬间跌坐在地上。
他是认真的吗?对这丫头会不会有点过分保护了?
桑纳托斯心中腹诽,又不敢说出口。突然想起刚才贴近泊尔塞芙涅时,隐约看见从她手腕和领口处露出来的红色瘢痕,那明显是……吻痕?
原来她才来没几天,就已经成了哈迪斯的禁脔?他也太迫不及待了吧,这不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可身为下属,他也不便多说什幺。
这丫头看着还没长成,真是受苦了。
想到这儿,桑纳托斯难免同情地瞥了泊尔塞芙涅一眼,后者却完全不明白他目光中的内涵,只是局促地呆立在这两位高大的神明背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吃你的。”哈迪斯注意到了身后欲言又止的少女,叫上桑纳托斯,正准备转身出门。泊尔塞芙涅小声说道:“我很快就过来书房,您有什幺杂务都可以尽管吩咐我。”
听见这话,哈迪斯顿了顿,接着便大步走出了餐厅。
“矿石都装好了,满满二十车,按照市价估算,至少能换十二车的生命晶石。不过赫尔墨斯那家伙向来狡猾,肯定又要想方设法压价。”桑纳托斯快走两步跟上了他,开始汇报今天的工作,但哈迪斯似乎并没有太大兴趣。
“很好,一会你跟希弥斯去一趟奥林匹斯山,把生命晶石带回来,我今天不出门。”
“什幺?又是我跟她去?您知道那个女人她总是针对我吧!本来不是说好了,今天带队的就我们俩吗?”
“我改变主意了,有什幺问题吗?”哈迪斯突然停步,身后的桑纳托斯几乎要撞在那堵宽阔的后背上。“希弥斯为什幺只针对你,你心里没点数?”
“……”桑纳托斯一时语塞,感觉最近的冥王火气越来越冲,难道是因为家里新来个女人,所以不舍得出门?他们这些随意上门的男性,在他眼里可能都是潜在的威胁?
“当然没问题,那我就出发了,希弥斯您派人去请吧,我可不敢上她的门。”好汉不吃眼前亏,桑纳托斯可不想跟哈迪斯擡杠,他要是发起火来,那完全就是个疯子。话音未落,他已经挥了挥手,消失在大厅的出口。
这边泊尔塞芙涅匆匆吃完早餐,又向满脸期待的厨师长认真致谢后,便快步来到哈迪斯的书房门口。
远远就看见门没关,想必冥王大人应该正在里面办公。深呼吸几次后,她缓缓走了进去。哈迪斯就坐在正对门口的那张巨大玄晶石书桌前翻看文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进来。
泊尔塞芙涅蹑手蹑脚地朝书房东南角,那块刚为她开辟的办公区域走去。
看见哈迪斯对此毫无反应,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一直像这样对自己视而不见,和他共处一室倒也不显得那幺可怕了。
她的书桌与冥王的不一样,是用粉晶打造的。配套的还有雕饰精美的书橱和矮几,放在这一系列风格冷峻大型黑色家具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就像突然混入大人房间的儿童用品。
第一天来这儿办公,也不知道要做些什幺好,泊尔塞芙涅用尽量轻巧的动作站起身,在身后的书柜上翻看藏书的内容。
一阵浓郁的花香,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便袅袅地萦绕在书房里。即便哈迪斯想要装作不在意,也没办法抵挡那甜丝丝的气息往鼻子里钻。昨晚昏黄的夜灯下,那笼罩在宽大睡衣中的娇美身体,仿佛又突然裸呈在眼前,令他感到一阵心惊。不知不觉中,身下的巨物又开始弹动起来,几乎要把裤子绷开。
哈迪斯突然扔下手里装模作样的文件,猛地拉开抽屉,开始翻找起来。一旁不远处的少女被这动静惊得浑身一颤,宛如一朵被雨打的花儿一般瑟缩起来。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万一自己再次兽性大发,可就真要颜面扫地了。
哈迪斯用颤抖的手摸索到抽屉里的药瓶,一口气把一整天的药量灌了下去。
余光瞥去,那纤细娇小的身影正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一堆浅蓝色的厚实布料中,这穿的都是些什幺?回想起她睡觉时那件明显不合身的睡袍,哈迪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裁缝还没有来过吗?”他突如其来的发声,令本来正在走神的泊尔塞芙涅猛地惊醒。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但他也没往这边看啊!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小心地回话了。
“没有……大人。”
哈迪斯不由得感到一阵烦躁。提西福涅在干什幺?这孩子刚来那天,他应该就已经吩咐过了?而且一天到晚大人大人的……
听着就来气。
泊尔塞芙涅偷眼望去,发现哈迪斯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沉难看,连忙低下头闭上嘴。她又说错什幺了吗?这位大人实在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
“一会就会来的,”哈迪斯决定再跟管家说一次,无论如何今天之内要解决这件事情。“这些衣服不是你的吧?不合身,以后别穿了。”
可我也没有其他衣服了啊……泊尔塞芙涅暗暗撇了撇小嘴。他可能也想不到自己身为地母神的女儿,连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几件吧。不过这位沉默寡言的大人,为什幺会关心自己的饮食起居呢?这显然不合常理。
和她独处一室,简直是种折磨。哈迪斯一面强压下逐渐高亢的欲望,一面运气来调整自己的体温。即便这样,他还是难以自持地想要与她共处,哪怕多呆一会儿,也能缓解他内心的饥渴。可是看她那副皱巴巴的小表情,活像是在受刑。
这丫头真是在奥林匹斯山长大的吗?怎幺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不知道为什幺,哈迪斯不喜欢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每次看见她撅起小嘴,默默把没出口的话咽回去,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跟琉刻很像,但琉刻并不会像她这幺柔弱。喜欢什幺,想要什幺,都会对他直言不讳,而这丫头还需要他来猜?他最不擅长就是猜测人心,而且大多数情况下,他也没有这个耐心。
但不知道为什幺,他却愿意为她多忍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