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妈,上帝为鉴(3)

“妈妈吻我手心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伊芙琳眉心拧成了结,她一向情感寡淡,但无论如何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刚想开口让那小子闭嘴,附近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有人结伴在不远处路过,为了不让周围人察觉到异样,她只能忍住,任由滔滔不绝的隔壁继续语出惊人。

等到外面的人走远,亚历克斯才开口:“我梦见那本书里的女主角骑在我身上,她的那里就和书上画的一样,像个被撬开的蚌壳,一张一合地吞吐着外物,梦里的我什幺都不顾,只知道一股脑往里钻,我们像野兽一样迷乱又疯狂地交媾,啃咬对方的嘴唇和脖子,可是在我越来越神志不清,下意识想要接吻的时候,她突然推开我,和我说‘轻点,孩子,你弄疼我了。’”

“我擡头就看见骑在我身上的女主角五官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我母亲的脸!上帝啊,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因为什幺才买下这本书,不就是因为封面上画的女主角看起来有点像我母亲吗?”

“也是那一刻我意识到了自己为什幺一直在烦躁,一直在渴求,我是个禽兽,我真的是个禽兽,我竟然对自己的母亲有了性欲,还在梦里这样意淫她。”

“我真的很自责,当时。”

几句话从语气到内容都像是真的在忏悔,伊芙琳原本都有些心软了,听见“当时”二字,那点微不足道的情绪立马又收了回去。

但也可能恰恰是这个词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竟让她没开口喝止,继续听了下去。

“十五岁,所有人眼里像是诗一样的年纪,然而私底下是发育的闷痛和无休止的性欲,连贵族的少爷小姐都会在树林里偷尝禁果。那位爱上小她二十岁的男孩的诗人怎幺说的来着‘我的少年,你就像是伸展的梧桐,抽条的新枝令我神往,若能舔舐其中密密流淌的枝液……’真不知羞耻啊,但是我听到这句诗时,满脑子都是我的母亲在吻我掌心的画面。”

“那段时间真是……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是怎幺过来的。同龄的姑娘们偷偷塞给我饰品和巧克力,甚至有一位美丽的小姐故意把自己的订婚戒指落在了我这里,还有一位年纪大的足够做我祖母的夫人,在拜访我老师时一边问老师问题,一边在桌下偷偷摸我的手。”

“朋友们都说羡慕我,可我不觉得这有什幺好羡慕的,她们每个人,每个人身上的女性特征,都会让我或多或少想起自己的母亲。到了学院我就想回家,想到家立刻扑到她怀里。每次做实验的时候我都要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才能不去想她修长的腿,她柔软的身体,她美丽的眼睛。”

“她的肉体占据了我的一切思维,简直比老修女嘴里最忌惮的恶魔还可怕,我甚至怀疑真的有个深深迷恋她的恶魔住在我脑子里。”

伊芙琳静静地听着,根据他的描述一件件对应自己的记忆,有蹭在她肩上的棕色碎发,有抚摸额头时对方下意识闪避的动作,有环在她腰后紧张僵持的手臂,有扑到她怀里时湿漉漉的眼神。她背对着他时能感觉到少年一眨不眨的视线,每次转过头去却总会对上一张毫无波澜的侧脸。

她也不是没意识到,但刚刚发育情窦初开的少年对亲近的长辈产生依恋是很正常的事,这种幻想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逐渐消散,很快转移到年龄相仿的朋辈身上。

她实在没想到亚历克斯对她抱有的不仅仅是短暂的幻想,更没想到当初那个恨不得把心事写在眼睛里的少年,这些年来越来越学会收敛自己的渴望,规避掉一切会让她怀疑的细节。

是自己的教育方式有什幺问题?还是自己太迟钝了?

活了半辈子从未在感情上多考量的佣兵第一次对教育小孩产生了深深的迷茫。

“伊芙琳!”

伊芙琳瞬间清醒,被一墙之隔的呼唤吓了一跳。

这孩子又在搞什幺?

眉目俊朗的青年推开门,一个箭步窜到她眼前,浑身上下都写着亢奋雀跃:“查尔斯教授把我的文章推荐到了伊卡洛斯俱乐部,那里的高层邀请我去参加今晚的内部宴会!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机会吗?”

“如果我能结识到那些渴望新技术的大人物,到他们身边工作,”亚历克斯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我就能挣很多很多钱,到那时我们一起去旅游吧伊芙琳,你不是想看看大海吗?我要雇一艘轮船,我们一起到海上去,听海风的呼啸,看海鸥落在掌心里……”

伊芙琳难得调侃他:“我还以为你要第一时间买更精密的零件。怎幺这回不以你的发明梦为先了,大梦想家先生?”

亚历克斯扬起下巴,表情一本正经:“谁说旅行就不是发明的一部分了,我只是在做民间调查,给自己积攒新的灵感,”但没说两句就满脸兴奋原形毕露,“也许将来我可以买下一座田园里的小楼,当我们坐着马车驶过乡间小路,会有路过的人说‘看啊,那是大发明家亚历克斯和他的家人!’,然后我就会掀开帘子冲他大喊:‘对她要用尊称,这是这座城市最强大的佣兵伊芙琳女士!’”

伊芙琳被他逗得弯起眼睛:“说得不错,不过那时你身边就会有一位美丽的小姐,而不是我了。”

亚历克斯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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