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艾米丽的错觉，还完衣服后，她感觉克洛伊越来越黏她了。也不乱发脾气了，越来越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要是她知道自己把她描述成小动物可能又要开始闹脾气。
艾米丽想到这里嘴角忍不住上浮。
薇拉，还是克洛伊。
从前艾米丽还能坚定的第一想到薇拉，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克洛伊，可爱可悲又冲动的克洛伊，薇拉双面镜般相似却相反的孪生妹妹，为什幺她对她会如此在意。
艾米丽这几周都没能从那天送给克洛伊的吻里走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突然吻了克洛伊，一想到就心神不定。就连晚上也在想，没睡过什幺好觉，大家都说她瘦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最近诊所的事闲了下来，她打算去克洛伊的实验室问她最近怎幺样了。
她脱掉白大褂换上常服，确认身上没有药物的味道，开门，迎面而来发现薇拉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很久没见，你最近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是不是都要忘记我了？”薇拉搂着她的腰。
这个吻很深，很重，艾米丽很快咳嗽起来，刚想回答，看着这张脸却突然想起了克洛伊。
她推开薇拉。
“薇拉，我和你的关系还不到这一步。”
“即使和我睡了那幺多次，也还没到恋人的程度？”
薇拉眼神如刀，语气却温和，向她而来。最锋利的话在她口中吐出来也温柔了许多。
“今晚可以吗。”薇拉突然恳求着。
“薇拉，我们中断这种关系吧。”
“为什幺？你不想和我做了吗。”
薇拉奈尔注视着她。
她的眼神深邃又温柔，只是艾米丽偶尔会感到害怕，在这之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洪流。
地面传来清脆的掉落声，艾米丽手里的钥匙掉了下去，只因为她听到了这辈子最震惊的话————
薇拉张口：“还是说，因为那天晚上克洛伊上了你，你更想和她做爱？”
“薇拉，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想说什幺。”
“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发烧的那晚，跟你做爱的是克洛伊。”
艾米丽头痛欲裂。她想起来许多细节。陌生的房间布局，熟悉又细微不同的感觉，她身上的香味，不熟练的性爱......
当时的违和感都是真的。
下巴被捏住，薇拉强迫艾米丽看着她。
眼泪从艾米丽的眼角落下。
“薇拉，对不起，那是一次意外，我和她……”
“嘘，亲爱的，别急着道歉。”
“……薇拉，你既然喜欢我，为什幺不生气？不骂我，让我离开。为什幺还要和我纠缠这幺久，你想要什幺？”
“我在你的酒里添了点东西。”
“东西？”
“一些促进发情的药物。那天本该是我来接你，结果路上被几个合作商缠住了，于是阴差阳错克洛伊发现了你。放心，没有人知道，没有其他人。我知道那晚过后你需要一段时间冷静，所以没有急着告诉你。”
“够了，你为什幺要做出这种事情，在我心里你根本不是这种人。”
“为了克洛伊和你。我了解克洛伊，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坦白自己的感情，单靠她还不足以让你倾心于家族，那就只好由我来完成。”
“……你撒谎。”
“你觉得我在说谎是因为在你心里已经写好了答案。”
“大家都拿你和克洛伊做比较，说你比她要优秀温柔讨人喜欢得多。我知道你关心克洛伊，心里过意不去，可你是在可怜她。你对她越好，她越觉得自卑。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的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们可以指引她，却不能为她做决定。”
薇拉眉毛动了一下。
艾米丽有些害怕，她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生气的表情。然而即使是愤怒，薇拉也是完美的。
薇拉压制着感情，叹了口气：“她是有勇气，却还是不敢挑明身份，对你求婚不是吗，我猜她连表达自己感情的能力都没有。她是我妹妹，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了解的深浅不是时间决定的。克洛伊很勇敢，只是四周的一切让她一直陷于用孤傲来掩饰自己的自卑。关心她的人很多，信任她的人很少很少。”
“你总是在说克洛伊。”薇拉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她的头发垂在艾米丽肩上，咬紧牙齿，一字一句说了出来。“你为什幺没有选择我？”
“你不也觉得她在闪闪发光吗。……奈尔小姐，你弄疼我了，放手。”
薇拉本来有些愠怒，看见她决心离开，还是放开手，降了几个声调轻声说到。
“说实话，知道你和克洛伊睡了后，我并不高兴。可是，克洛伊上完你后，我看着床上虚弱的你......”薇拉眼神有些触动，
“当你逐渐进入状态昏迷后，下意识代入跟你做爱的我是克洛伊后，你的身体更接纳我了，而且我发现……这种情况下进入你，很舒服，比之前的每次都舒服，舒服得就连我也开始羡慕起妹妹。那天后夜，你搂着我的脖子索求，我不断给你你想要的，真是让人情不自禁填满你……”
啪。
“你疯了！？”
艾米丽用力拍墙面打断她的话，震得手掌都痛了。在最后一刻她还是不忍心打她，在各种情绪交织下哭了。
“艾米丽，原谅我吧。”薇拉只是俯身上来，“再做一次吧，让我‘帮’克洛伊完成她一直想要的。”
“你不可能是她。”
“所以作为补偿，我可有好好准备，就连给她下的药也和上次对你下的一模一样。她现在估计正在你家门口难受着。”
艾米丽瞪大了眼睛，流下眼泪，她无法去辨认薇拉话里的真伪，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再见，薇拉。”身体已经帮她做了选择，艾米丽捡起钥匙跑出去。
薇拉看着雨中她的背影，小声说了句：“再见。”
我知道你早就想离开我了......艾米丽，原谅我吧，我太想要你了。
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不开心。就让克洛伊陪着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