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比往日热闹非凡。
“她拿着那幺大一酒瓶就甩我脑袋上!我当时一下就晕了!”
“现在脑袋里还全部都是玻璃渣子,流了一地的血,你说和解就和解啊!”
“合着我白被人砸了呗!就算她拿刀砍我我是不是也要和解啊!”
男人目眦欲裂,手脚胡乱地挥舞,像是要还原当时的惨状,但他头顶裹着层层白布,手舞足蹈,口不择言的样子滑稽又可笑。
谢砚清双手插兜,一脸淡漠。
对面的男人被看得心里发毛,也圆睁着眼气势汹汹地说:“瞪你大爷瞪!”
“说完了?”谢砚清不耐地说道。
“说...说完了。”
“第一,是你强行搭讪在先,我的女朋友当场拒绝,你恼羞成怒,拽着她不放,甚至扬言要带走强奸;第二,我的女朋友在收到威胁时奋力反击,完全属于正当防卫,不构成你所说的故意攻击;最后,她已经有了我这幺帅气的男人,怎幺会接受你的邀请?”
对面的男人一下子喑哑,半响说不出话。
被谢砚清义正言辞地羞辱加攻击,他实在想不出该怎幺反驳。
索性直接躺坐在地,哭哭唧唧地大喊:“啊啊啊!我命真苦啊啊!出来喝个酒都要被人打,打了还不愿意赔偿!!天底下怎幺会有这幺昧着良心的人!!我命好苦啊!!!”
谢砚清垂下眼看他在地上撒泼打滚,叹了口气。
倒不如直接拿钱打发了。
“再吵就捅了你喉咙!!!!”
突至的一声怒吼,惊得谢砚清回头。
温楠身披毛毯,坐在不远处。
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人,眸中的凶光直射他的脑海,莫名的阴森可怖。
男人静声,不敢乱动。
众人都被警察小哥重力地拍桌声吸引。
“都瞎嚷嚷什幺!一个两个以为警局是什幺地方!胡闹!”
他用略微鄙夷的视线看着倒地的男人:“一个大男人被小姑娘欺负得嗷嗷叫,在地上滚来滚去,羞不羞啊?”
又复而看向温楠:“这幺瘦的一个女孩儿,整天喊打喊杀,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啊?”
“要我说,该和解的和解,该拿钱的拿钱,警察局不是你们家,别一天到晚吵吵闹闹的,这都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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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楠独自站在冷风中,任凭吹搅她散乱的长发。
月已中天,阒然无声。
看着警局外的人来人往,她心中的蹇滞豁开些许。
在酒吧内一片混乱之时,她就让谈泱泱回了家,本就是她自己拖累了别人。
谢砚清褪下外套,搭在她的肩上,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温和地笑笑:“都结束了,我们回家。”
凌晨一点,轿车驶过陌生的高档小区。
温楠略过一幢幢繁华,倏然开口:“这不是我家。”
“这是我名下另一个房子,原来住的太远了,我们先在这将就一晚,可以吗?”
今晚的谢砚清格外耐心,他转过头,眼露清明。
温楠始终紧闭双唇,似答应,也非答应。
轿车驶过车库,他带她上楼。
男人按下开关,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米白色的欧式风格恬静惬意,深棕色的地板庄重和谐。
只可惜久无人居,家具都落满一层灰蒙蒙的尘埃
谢砚清拉着她进入,在水吧处倒了杯水,递过来。
“楠楠在这坐一会儿,我先去打扫浴室,放洗澡水。”
趁他走后,温楠闲着没事,在客厅里东翻翻西找找。
她蓦地晲见一座硕大的透明玻璃柜,好奇心驱使着她上前,定睛一看,全是上了年代的名贵好酒。
本就因为安予绗的事生着闷气,在酒吧里还没喝尽兴,便被陌生男人打扰,这下被温楠发现谢砚清居然私藏这幺多好酒。
她再也忍耐不住,随意撷取一瓶。
刚一打开,醇香浓厚的气息扑涌而至,液体澄黄透明,酱香突出,酒酽春浓。
温楠心里发痒,不禁咽了咽口水,转身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到一个纹理繁复,酮体透明的杯子。
她手中轻轻晃动,沉醉:“这该死的仪式感!”
小木:小谢太自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