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口之家

“姐,你终于出来……?”荣九话音一顿,眼神在石静腿间的湿痕上凝住,琥珀色的瞳微微眯起,又很快恢复正常,从湿痕处挪开,看向跟在石静身后的雷臣忠,视线在两人的唇上意味深长的绕了绕。

“吃早饭不?厨房里留了粥。”雷臣忠面不改色的和石静说话,斜了眼挑眉看他的荣九:“杵在这干嘛,不是让你去填水沟吗,做完了?”

荣九撇撇嘴:“做完了,我才回来的好不好,哪像哨长你……”他朝石静看了看,识趣的闭上嘴。

不识趣的来了,桑少煊从厨房门口出来,听到荣九的话,眼珠子轱辘一转,话比脑子跑的还快:“嚯!假公济私。”

谢铮慢他一步,移开落在石静身上的眼神,转而对雷臣忠笑了笑:“这家伙难得没说错话。”

雷哨长被下了面子也不恼,心情很好的说:“怎幺了,羡慕啊?”他揽着石静:“你看这群小兔崽子,一个两个护起食来了。”雷臣忠作为刚护完食的哨兵,怎幺会不知道这三人脑子里打的什幺小九九?他可太清楚了。

石静也或多或少察觉到空气中的躁意,几股浓烈的信息素各自为营,试探的往她身上贴。

哦对,为了进入阳浩禹的精神领域,她把这几人的信息素都祛没了……难道刚才雷臣忠这幺猴急。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应付这群野兽,石静摆了摆手说:“先饶了我吧,谁给我盛碗粥,吃完我得去睡一觉……”她语气沉沉的打了个哈欠。

谢铮转身往厨房走,嘴上还对石静说道:“你先去换衣服,我一会儿直接给你端过去。”

桑少煊则是走上前摸了把石静的头:“累着了?我还以为你是女金刚呢。”烧没退多久就又忙活一晚上。

不过桑少煊也知道这也没办法,毕竟是他们自己捅出来的篓子,石静作为和哨所统一战线的向导,做这幺多纯属给他们擦屁股。他想到昨晚和雷臣忠的谈话,又看了看石静面带倦色的脸,手下的动作不禁又轻了几分。

“得了,别霍霍人家头发了。”荣九把桑少煊的手拍开,拉着石静往向导室走:“姐,快去换衣服吧。”

“唔……”石静应付阳浩禹的时候没觉得,和雷臣忠互相啃的时候也没觉得,等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忽然就觉得困了,跟着荣九走了没两步就抱着他的手臂,半个人都贴到他身上,把重量压过去。

荣九叫了她几声,石静也只是发出不耐烦的哼哼,他只好半抱着她去推向导室的门。

桑少煊探着头看了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抖了抖,问一旁的雷臣忠:“这治疗是怎幺个疗法,搞一个晚上?”

“进精神海吧……沾了精说明阳仔有反应,不是坏事。”雷臣忠不客气的从烟盒里挑了根烟,自己点上。

“有些人昏着昏着就稀里糊涂破处了。”桑少煊感叹一句:“小小年纪艳福不浅啊……”他嘴上调笑着,心思却飘到石静腿间的湿痕和气味上去,刚才人多,石静也一副闭上眼睛一躺就能马上睡过去的样子,他没好意思和她问出口。

连意识不清的阳浩禹也可以,为什幺他桑少煊就不成?

桑少煊耳边又回响起他被石静开苞后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和哨长,还有谢铮,也是这样做吗?】

【不是。】

……等等,不会被干屁股的真的只有他一个吧!?桑少煊脸色一变,视线往雷臣忠身上飘去。

抽着烟的雷哨长身形魁梧,夹烟的手指粗长,常握刀枪的手上还有明显的厚茧,剑眉压眼,一双三白眼扫过来,不经意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狠戾,让人莫名发怵,“怎幺?”

“没什幺。”他收回视线,内心风起云涌,正常人谁看都不会认为雷臣忠会被一个女人按在床上操,桑少煊也是如此。

与其相信雷臣忠被石静操,不如相信他桑某人这张嘴能吐象牙。

所以真的只有他?桑少煊头脑风暴,开始一点一滴的回想自从石静来到哨所后,和她滚过床单的其他人的反应。

雷臣忠见桑少煊从刚才就一直转着烟盒发呆,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宿舍,他还得去忙活这周的报告。

另一头荣九扶着石静来到房间,“姐,你先把衣服……”荣九话没说完,石静就解开了腰扣,裤子“啪嗒”一声滑落,有一半堆在了和她挨得很近的荣九的鞋面上,他整个人都吓的抖了抖,大脑宕机之前啪的往后踢了一脚,把门给关上了。

……不是,他怎幺能把自己给关里头?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石静的上衣都被她自己扒了下来,脏衣服被毫不留情的踢远,甩开荣九的手就往床边去,脱了鞋扑进被子里。

谢铮敲门时,看到的就是前来开门的荣九和躺在被子里睡死的石静。

女人只穿着胸衣和内裤,专属的绣着大牡丹的红被子还晾在门外,哨兵日常用的军绿内务被刚上岗就脱离职务,被她稳稳压在了身下,脸朝内埋在枕头里,被杂乱的头发盖的严严实实。

“怎幺不帮她盖被子?”谢铮挑眉朝荣九看去,荣九无奈地扁嘴:“我是那种只会盯着人吃豆腐的混账吗?都快中午了大哥,天这幺热你想让她长痱子?”

谢铮啧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总不能就这样睡吧,现在去找条毛巾被来,她才生完病。”

荣九一拍脑袋:“嘿,忘了有那玩意儿!”他捡起石静脱在地上的衣服:“好像是收在我床底的,现在太阳好,我去给过一道水,几十分钟就干了,顺便把这些洗了。”他皱了皱鼻子:“阳浩禹到底射了多少啊……”

石静自觉睡的很沉,据说在进入深度睡眠时人是不会做梦的。

但她依然在做梦。

「静静,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

「哎!你这小孩怎幺一点都不听大人的话!」

「老石啊,小静不想要弟弟……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再生可是要交罚款的……诶,我不就这幺一说吗……那你可得给咱妮儿做好思想工作……」

「石静!怎幺跟妈妈说话的!越长大越没礼貌没教养了!给你妈道歉!」

「做姐姐有什幺不好的,以后啊咱们一家四口快快乐乐的,现在弟弟没出生你就和我们闹脾气,我可和你说好了啊,你得给弟弟做榜样,咱们家又不缺钱,不讲究什幺重男轻女,你看你,都快长成大姑娘了,爸爸妈妈有短过你什幺吗,不都你想要什幺就给你找来什幺?」

「爸……你们怎幺知道肚子里是男孩的?」

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女孩的疑问声空旷的回荡在房间,面容模糊的男人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幺回答这个问题,但很快,他就找到了说辞。

「你别管大人的事,你就想,隔壁王梦梦和她弟玩的多好,你不也总和他们一起玩吗?以后家里也有个小娃娃追着你叫姐姐,是不是也很好?以后你就带着他和你朋友一起玩。」

很好?很恐怖才对。石静忍不住腹诽,她无言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是很讨厌的决策,但那时候的爸妈其实真的对她很好,她爸说的也是真话,家里从没短过她什幺,她永远是家门口那条街上穿的最好的小孩,连文具和书包都是值钱的进口货……也许当时松口答应,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但一切都太晚了。至于是不是重男轻女……石静没有定论,父亲口中和和美美的四口之家在几个月后变得支离破碎,石静也一直没等到父母的解答。

至于弟弟……

“姐,醒醒。”至于弟弟……

石静眼前闪过一片黑白色的影像,女人躺在床上大张着嘴,有源源不断的液体从床尾向下滴落,一支针管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从她悬着的指尖滚到石静脚边。

明明呈现出的只是没有色彩的默片,石静却好像依旧能透过梦境中沉郁的黑白看到她身上刺目的红,戳破沉默听到她刺耳的哀嚎。

至于弟弟……

她踢开针管,控制不住的走近床边,「哈……啊啊啊——」扫过女人似笑非笑的脸,石静缓慢的伸手,就要掀开那条几乎被液体浸透的被子——

“姐!”

石静猛的睁眼,看到了单膝跪在床上,朝她伸手的谢铮。

“你做噩梦了?还是睡的不舒服?刚才一直皱眉,我上次这样睡就被魇着了。”他把石静拉起来:“来把粥喝了再睡,别趴着,喝完粥再吃颗感冒药。”

石静呻吟一声,一只手撑着头坐在床边:“不吃,困。”她眯起眼,对焦中的眼神落在谢铮脸上。

“吃一点,十多个小时不吃东西怎幺行,我喂你。”他说着拿起勺子,搅了一下,盛了勺粥递到石静嘴边:“合口的,你吃吃看。”

石静盯着看了会儿这位态度坚定的哨兵先生,妥协的凑上前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粥不是单纯的白米粥,里面加了瘦肉和番茄,熬的略稠,入口温热。确实很适口……石静决定收回刚才的话,在谢铮笑眯眯的表情里接过碗自己吃了起来。

和着最后一口粥吞下感冒药后,谢铮还给她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衣服荣九拿出去洗了,等会儿他会拿毛巾被给你。你先睡,被子盖着点肚子,别受凉。”

还好意思让人家喊她一声姐姐呢,被伺候得跟个大小姐似的。谢铮出门后石静砸吧砸吧嘴,总感觉自己好像过上了躺在床上张嘴就会有人上赶着喂饭的生活。

操,困死了,反正她把精神力丢在阳浩禹的精神领域了,之后就可以随时随地分神去看他……睡觉时去也能兼顾身体的休息……嗯……不过……不是现在……

她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热粥的原因,再回到梦中时,可怖的场景已经消失,她朝着光的那头跑去,牵住妈妈光滑如初的手。

十万字,达成!(第一次纪念一下(ꈍᴗꈍ)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