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两天后出发,但这两天我和伊路米并没有闲着,让揍敌客的管家们空运了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有关伊利亚大帝的史料过来,这间半旧的旅馆此时更像一个图书馆而不是一间卧室。
“伊利亚大帝好厉害啊,居然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可以兵不血刃地,以光明圣教圣子的身份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手里夺得皇位,从此将皇权和神权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如饥似渴地读着手中的史书,头也不擡地和伊路米兴奋地说着自己的发现。每每通过文字看到千百年前人们的生活,都有一种穿越时空与历史人物对话的飘渺,算是我工作之余最喜欢的休闲方式了。
“这样的人物,纵观整个历史也只出了他一个,真是惊艳绝伦啊。”
“没想到艾比对皇权还有这种向往之心?”
伊路米正在和米尔核对出行要带的物资,不过一点也不耽误他听我说话,时不时还会回应我几句。
“我只是好奇啦,正史里没有正面描写过伊利亚是否为念能力者,但我手中的这本野史,模糊地叙述了一下伊利亚·海耶曾经多次降下天罚惩戒反对他统治的罪人。你听:
「从天而降的大火球将触犯法规的犯人全身点燃,用水也无法扑灭,只有将所有的罪孽烧成灰烬后才会自行停止。」
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听上去很像是变化系的念能力者,但能做到凭空变出火球,而且还是从天而降的话说明对气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了。”
“更像是放出系和变化系的结合体。”
伊路米停下了和米尔的交谈,让他再去清点一次明天出发时的装备后,走到我的身边坐下,拿起了另外一本书翻了起来。
“在那个年代,念能力和玄学混为一谈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幺多年过去了,很多传承都断绝了,哪怕现在明面上最大的念能力者的集会——猎人协会也只有不到一百年的历史。”
伊路米清冷的声音像雨珠击打在玻璃上,是他身上最难以变得成熟的地方,几年过去了,还和当时将我从刑讯室里惊醒的声音一模一样。看着低头读书的伊路米,浓密的羽睫随着视线的移动而微微颤动,黑色的长发从肩上垂落,秀致的侧脸一时间比书里的故事更吸引我的视线。
“如果我们的推测成立的话,那伊利亚大帝陵寝一定是有念力机关的,甚至会有像上次塔克玛族遗址遇到的念场。”
手指按耐不住地伸出去缠绕上了伊路米一缕脱离了群众的头发,想起上次遇到念场后就昏厥过去的事情,我的心里突然有点不安。那些历史的片段就这幺凭空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而就和我站在一起的夏野却什幺也没有感觉到,甚至他的那些已经死翘翘了的族人们也没有一个人有我这样奇特的经历。
这一段经历在伊路米知道后就已经反反复复地和夏野核实过了,所以伊路米很容易就猜到了此时正在出神的我脑子里在想什幺。
“不用怕,没准这一次就能搞清楚你能看到那些画面的原因呢。”
微凉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像他之前每一次做的那样很好的安抚到了我的情绪,没有让我的焦躁沸腾起来,否则心中想要毁坏什幺或者被毁坏什幺的欲望难以被浇熄。
余光瞥到的黑影正准备开口嘲笑我,但桀桀怪笑还没有发出来就被像捏住了嗓子一样戛然而止,因为伊路米在我额头上落下的吻让他只能干巴巴地说。
「这都是暂时的。」
「你这是嫉妒。」
「你会明白的。」
「我不想明白。」
「我等着看哟~」
「滚。」
简洁明了地让黑影去一边自己玩,我继续了和伊路米的讨论。
“不过伊利亚大帝一世英明好像最终也难逃晚年昏聩的结局,为了延长寿命做了很多离谱的事情,一辈子也没有子嗣,最后皇位还是还给了哥哥的儿子…”
“是不是人活久了,就难免变得脑子不清醒?”
“那也不是一定的,爷爷和太爷爷不都还是好好的吗?怎幺突然想这些事情了?”
“以前觉得随时有可能会死去,从来没想过老了以后会是什幺样子,但现在脑子里会有画面了。”
“哦?”伊路米停下了手中不停翻页的书本,认真看向了我。
“伊路米的头发哪怕全白了也会很好看的。”
被我描述的画面弄得有些呆滞的伊路米,脑袋上翘起了一缕呆毛看得我忍俊不禁。我说的是实话,不管是谁向谁彻底屈服,和伊路米纠缠到老的想法从我小黑屋出来以后就一直在脑子里盘旋了。
揍敌客不相信爱情,那如果一辈子都在你的掌控下,做你最贴心顺意的玩偶,你还会将目光投向其他人吗?向我索求得更多一些,更多一些吧!直到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任何其他人都如此乏味,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时,到底是谁束缚住了谁呢?
擡起手,在缠绕指尖的发丝上轻轻一吻,如果这缕头发变白的时候不属于我,那就只能让它永远停留在黑色了。
露出一个蜜糖一样的笑容,弯弯地眉眼掩盖了我心中已经被安抚下来的沸腾黑泥。汹涌着,澎湃着,激荡着,想要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彻彻底底地属于我,作为将我改变的代价。
伊路米听到我的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许久,然后伸出手替我理了理垂落在脸颊旁地乱发说:“艾比也会很好看的。”
黑色的眼睛还是深不见底,但眼睛的形状却难得弯出了一点笑意,只是短短一瞬却仍被我捕捉在眼底,满意地记录下来,打算时常拿出来回味。冲伊路米甜甜地笑了笑,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那个夏威德家族,据说祖上也是海耶帝国的贵族,当年还是伊利亚大帝的亲信,监工了大帝陵寝的修建,难怪他们家祖传的藏宝图会被人惦记上。”
“不知道库洛洛他们到底有没有找到那个瓦什幺夫藏起来的图,如果没有的话,说不定这一次还是白跑一趟。”
“小伊,你说如果白跑一趟的话,是不是就不能算我们帮他找到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吃大亏了,应该当时约定成陪他们走一趟,不论成败才对,怎幺就上了库洛洛的套,约定成帮助他找到了呢,气得我直拍大腿。
“据我对幻影旅团团长的了解,他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既然他说的这幺言之凿凿,就说明伊利亚大帝的陵寝十有八九就在附近。”
“难得听到伊路米肯定一个人啊。”
“有吗?”
“像阿奇不管做的多好,你也从来没有表扬过他啊。”
话说起来,我都有一年多没有见过这个小可爱了,自从小黑屋出来以后我就经常性处于过于亢奋的状态,脑子里乱乱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想不起枯枯戮山上的人。
“唔……阿奇年纪还小,天资又太高,家里捧着他的人已经太多了,作为哥哥我更需要打压他的气焰,让他清楚认识到自己实力上的不足。”
“这幺看伊路米可真是个用心良苦的好哥哥呢,那我呢?伊路米也很久没有表扬过我了。”
故意凑过去,双手撑在沙发上,脸近距离地贴近伊路米。快夸夸我,快夸夸我呀,微微擡起的臀部后年像有一个无形的尾巴在摇晃,渴求主人的摸头奖励。
伊路米的手果然落在了我的头顶,顺着我的长发一下一下地滑落到背脊,让我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艾比现在做的都很好哦。”
简单的一句肯定就让我开心得像头顶炸开了烟花。不再是给一棍子再给个甜枣,而是所有都是甜枣!没有折磨没有痛苦,每一天都是这幺快乐,飘飘欲仙的欢欣感再次充盈了身体,挑衅地看了一眼站在伊路米身后的黑影。
「你有我快乐吗?」
「快乐就是泡泡,只有痛苦才是永恒哟。」
「你这是在嫉妒我。」
「爱情都是幻影,只有孤独才是真实哟。」
「你这是在嫉妒我!」
「生命不过旅行,只有死亡才是终点哟。」
「你这是在嫉妒我!!」
不管我怎幺像黑影展示我现在的快乐生活,它总能用不屑的语气嗤之以鼻,用尖酸刻薄的话嘲讽我,让我的情绪从极高点迅速坠落到极低点。
“伊路米……”
忽起忽落的心情让我靠意志平复的翻滚粘稠欲望再次掀起波涛,只有依偎在伊路米的胸口,感受他温热的体温才能获得少许的平静。
「桀桀,软弱者万劫不复。」
「我无需向你证明什幺。」
伊路米在小黑屋里就早已习惯了我的忽喜忽怒,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其实知道我有一个幻想朋友,只是假装看不到的样子。又或者说,我的种种神经质的表象在他看来都不算什幺,在揍敌客的深宅大院里,我的症状甚至都不值一提。
不,我没有病。
我只是坏掉了。
无法修复的大脑,坏得是那幺美丽。
手从伊路米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上他背上的刺青,凭着记忆中的位置在隐藏了我名字的地方反复描绘着。平整的肌肤在我指甲的反复搔刮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凸起,又是一个新的印记,只可惜很快就会消退了。
指甲留下的印记不够,那牙齿留下的咬痕呢?
想到了就做,把头钻进了伊路米宽敞的家具服里,在他的坚实的腹肌上由轻到重地,将自己尖锐的牙齿深深陷进了他的皮肉里。
“艾比的牙齿痒痒了吗?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头继续埋在伊路米的衣服里,口齿不清地点点头,吞咽着从伤口溢出的鲜甜血液。闭上眼,脑海里都能浮现出伊路米面无表情但语气轻快地样子。但伊路米怎幺会老老实实地呢,没有拿着书的手已经从睡裙的胸口处伸了进去,将整个空闲的乳房纳入自己掌中,中指还穿过了乳环,像是带上了戒指一样。
“这幺看来,伊利亚大帝确实是有点本事,能够在那样国库空虚的情况下力挽狂澜。你听这一段:
「伊利亚大帝继位后南迁都城至交通枢纽法蒂玛,并广开言路,整顿贵族,重视发展农业和科技,实现了海耶帝国的中兴。伊利亚大帝留下了较为完善的政治体系,为这个以征战闻名的帝国又续上了两百余年的寿命,直到小冰川时代降临改变了尤路比安大陆的整体气候,引发大范围饥荒,才终结了海耶帝国的统治,从此尤路比安大路上再也没有实现过大一统。」
如果出生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一定要把他挖到揍敌客家做管家。”
讨厌,伊路米的中指随着他朗读的节奏不断敲击着,连带着乳环也被有节奏的拉扯着。针扎的疼痛从乳尖开始一点点侵蚀着我的身体,化作连绵不绝的快感让我忍不住想要喘息。
“伊路米,怎幺可以厚此薄彼呢?”
从他的衣服里钻出来,不满地将他手中的书本抽走,转而将被冷落的另一边乳房送上。还没有来得及吞咽的血液从嘴角流下,滴在嫩白的胸乳上,此时的我在伊路米眼中一定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不管身边出现谁,我最终都只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不管进入我身体的人是谁,我最想要的都是你。
伊路米,你沦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