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结婚是为了离婚,若是能料到这一步,多了些准备,凡事最怕万一,多想一步总是没有坏处,她庆幸自己始终是个有忧患意识的人,说白了不过是总是要对最坏的结局有所准备,到底是思虑周全还是悲观主义,倒也不大分得清,不过所对的事总是有针对性,出发点在哪也不是十分重要了。
婚前财产公证事情至今仍为一些亲戚仅仅乐道。她虽默不作声内心却也是耿耿于怀,。什幺,书读得多了人也自私,夫妻俩还分的这幺清楚就是没当成是一家人,这幺能算计怕是父母以后也指望不上喽。
父亲与母亲的态度不同,对她的选择一如既往的保持默许。父亲说,你自己做主,你开心就很好了。家乡这个小城,财产公证是稀有的,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她赞同不了,也给不了她安全感。所以她能对母亲的抱怨充耳不闻。
她在自己的事上总是一贯的强硬。上学的时候倒是不大显得,自己能做主了后终是暴露本性。辞掉公职,交友,闪婚,无一不是。她有时甚至会自虐的想,越是出其不意说不定就越是刺激。后来和丈夫以外的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闪过自己的这个想法,看着枕边人轮廓清晰的侧脸,她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刺激才和他睡觉,还是因为想和他睡觉才去追求这份刺激。
协议的条条框框很详细,因为有了公证,也没什幺纠纷可言,丈夫约见他周末见面,她答应了,看他定的是求婚时的餐厅,她觉得一阵讽刺,他是故意的?不想与他争执,她便没再回复。
她与丈夫不做爱很久了。她一度怀疑自己失去了性欲。加班到深夜回到家,看到丈夫背对着她躺在里侧,穿着买了几年的睡衣,匀称的呼声,怕也是刚加班回来,头发油腻,大概是换了衣服就睡下了。她站在门口许久,去了另一个房间。在莲花头下她擡起脸,水有一点热,她的脸被烫的有点红,她没有去调,揉自己的脸,抚自己的脖颈,觉得自己的锁骨比以前要突兀了一些,胸部还算紧致,不及几年前的丰满,心烦的是腰腹的肉,她厌弃的扯着两边的皮肉,好像这样就能扯下来似的,她最是讨厌别人赞她好生养,每每说起这话,她总是觉得屁股的肉又膨胀了些,膨胀的不是脂肪,而是她的脾气。她足足淋了一个钟头。围上浴巾出来时,丈夫坐在客厅,盯着茶几上的橘子发呆。
要去洗手间吗。
嗯。
她走回房间。看着半边床铺,半晌无言。
我们离婚。她听到丈夫的声音。丈夫站在门口,无意与她靠近的样子,神色却很平静。
她想要的结果最终也是需要通过别人的要求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