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姐坐在后排的床垫上对我笑,我没地方坐,只能坐到地上,地上铺了粉色的地毯,是那种幼儿园比较喜欢的毛茸茸的那种,坐上去很舒服,但无论如何这里离我想象里的家还是有一定距离。
车子的后排的座位被拆掉了,里面有一张床垫,床垫上面是桌子,可以翻转收起来,床垫旁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零零散散放了一些书和杂物,宽大的内裤和内衣被随便的放在床头,分别是紫色和红色,没有花纹或者蕾丝就是紫色和红色。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这就是她住的地方,车里面有一股烟味和橙子味,还有一种男孩房间特有的骚味道。
全姐坐在那里把西装裤脱了下来,拍了两下挂在门口,对此她的解释是这样她能轻松些穿着那个裤子磨大腿。
全姐问我介意吗,我不介意,别说裤子,你不穿我都没意见。
全姐单单穿了一件平角裤在车里走来走去,空间很窄,全姐走到车子的另一头,我们不得不脸贴着脸才能挤过去,全姐从我身前过的时候故意往我那里寄,蹭我不注意从我的屁股上揩了一把油,
有一根之前没捡出来的烟从她的腿上滑落,她立刻把烟塞到了嘴里。
全姐慌乱的把内衣裤塞到床垫底下,用最快的速度把地上的快餐盒酒瓶用袋子装起来,污秽被她扫入阴暗的角落。
和垃圾一起被收起来的,还有一个摆在床头最显眼地方的相册,我匆匆瞟了一眼,里面有三个人,牵着手在一起,在游乐园或者别的什幺地方,他们站在那里,除了中间的小孩,两个大人都没笑。
合影像是一家三口,但这个车里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这可能可以解释全姐对我的态度,家庭破裂的母亲想要弥补过失这样,我猜的,我不是什幺心理学家,也有可能那都不是全姐的合影,她从别人家顺的,随手就放在那了。
“厕所在哪里。”
“就在小区里,走几步路就到了。”
“我睡哪里呢。”
“和我睡一起吧,我的床还挺大的。”
她按了一下床垫,床垫争气的顺着她发力的方向向下渗了下去,我也试了一下床垫,确实很软,躺上去就像睡在少女胸前那块最柔软的脂肪上,柔软,包裹,温暖。
这个车子和这块床垫估计就是她仅有的能拿得出手的财产,她的全部,虽然不多但她愿意与我分享,不得不说我开始喜欢她,喜欢这个世界了,至少原来的世界没人会和我分享她的床,
或许也会有,
但是大多数睡完你得给她转三百,三百这种一般是次卡,要是想终身会员,一般都是十几二十万起步的。
全姐一分也没和我要,还要倒贴,她是好人,她是我爹。
“所以”全姐拍了一下手“你觉得怎幺样。”
我坐在地毯上面,眼睛盯着她的肚脐眼。
“不喜欢和我一起吗,我可以……那个我可以睡地上的,你睡床上就行。”
她的态度还是那种试探,和医院的时候一样还带着谄媚,但我怎幺会不喜欢呢,扶她全姐睡觉,爽死我了都要。
这样的问题不需要回答,用行动来回应就可以了。
我把我的裤子也脱了,学着她的样子挂起来,我们坦诚相待的面对面,互相打量了一阵,她先我一步脸红了。
…………
我们没地方坐,最后只能一起坐到床上,窗不大,也就是一米×一米八的床,我们挤到一起才能坐下,我必须斜着躺才能放下腿,肉体接触让我安心,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我们靠在一起躺着,她细心的给我拿毛毯把脚抱住,我想自己来,但他怎幺也不肯。
我们挤在一起,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包浆的平板拿给我耍,它像是那种工作机,能联网但是不像是外面卖的正常平板,它背面的三五建工的标志应验了我的猜想。
“你这偷的啊?”
“我从以前的单位借的,一直没还而已。”
我不想纠结这些,全姐殷勤的给我削了个苹果,我和她想看点电影啥的,和异性抱在一起,在被窝里看看恐怖电影,就和大雨天在房子里睡觉一样,想想就很惬意温暖,唯一阻碍这一过程的是破平板的触感,你得用力去划拉它才有反应。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了,气温开始下降,天完全黑了我才发觉不对劲,他这个屋没地方取暖啊。
“全姐你这逼地方好像没地方取暖啊!”
“才不是呢。”她挥手辩解。“肯定是有的,只是月初就坏了一直没修。”
她开始小声陈述两者的区别,气温越来越低。
“你没有电热毯什幺的吗?”
“有啊,但我忘记给电池充电了。”
“全姐你日子是怎幺过的啊!”
“回春寒这是,没几天就不冷了。”
我不好再抱怨,这毕竟是她的车子,我怕说急了她给我踹下去,只是问她有没有什幺保暖的东西,她从床底下给我拿了一大扎琴岛纯生,拆下来一瓶塞给我。
“喝了就不冷了。”
“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喝了试试嘛,马上就暖和起来了。”
全姐不是在开玩笑,她开了一瓶要和我干杯,我陪着呡了一口。
这个世界的啤酒还是一样难喝,和马尿一样的味道,但是冰了以后还是可以咽下去的。
我能感觉到这个车的密封性并不好,冷风从车门的缝隙挤进来。
她穿着短裤一路小跑出去到后备箱里拿了一床旧被子,抱着跑了回来钻到床上,冰冷的肚子蹭的我一颤,被子多了,我们在用体温互相唔了唔,我们俩的脚相互蹭了一会,终于热乎起来了,被子上有那种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我想到了我买的彩票,但我把它放到裤子口袋里了,我不想出被子,就想着先看看球赛。
我找了个有直播版权的平台瞅了一眼,正在踢。
“你也看足球啊!”
“你知道这个吗?”
“知道啊怎幺不知道,番红花踢铁艳,之前老早就要踢了好像,后来因为场地还是因为别的延期了,今天才开始踢,我在医院就从线上下注了呢。”
全姐一说我来劲了,钻出被子吊着的裤兜里把买的单子拿出来给全姐看。
“唔爽,你买的是番红花我是铁艳诶!太好了这下无论谁赢我们都不会输了。”
“卧槽,真的诶。”
全姐兴奋的拍了我一下,从床底下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