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这是芙蕾塔·麦考雷,和揍敌客签了长期契约的除念师。”
“也算是小伊的表姐哟~ 初次见面,艾比酱,上次你们订婚我没能赶过来真是太遗憾了。”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打个照面先互相鞠一躬,伊路米怎幺从来没跟我说过他还有一个表姐?我以为基裘妈妈是伊路米外婆的独生女儿啊?揍敌客的家庭树在我眼中又分出了一个枝桠,连向了流星街这个神秘的地方。
随便寒暄了几句,这个和她的短发一样利落的姐姐就直接进去了今天的主题,给我除念。
“听小伊说你被人施加了追踪的念?” 芙蕾塔一边小口啜着茶,一边展开圆探查起了我身上的念。
“是的,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行业如果被人掌握了行踪就离暴露任务目标也不远了。”
“确实呢,艾比的念好漂亮,金灿灿的像太阳一样。”
“是,是吗?谢谢夸奖。”
怎幺办,我真的对漂亮的姐姐毫无抵抗力,当芙蕾塔专注地用她翡翠一样的绿色眸子看着说出夸奖的话,我的脸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红晕。
“小艾比好可爱,别着急,姐姐好好帮你检查一下。”
美艳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与之一起来的是在我身上不停摸索的双手,伊路米就在对面的沙发坐着,抱着双臂看着我和芙蕾塔。我不知道除念还需要这样的互动,伊路米只跟我说了芙蕾塔很厉害,除念很快,完全没交代细节。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怎幺反应,第一次有这幺漂亮的女生靠近我,让我甚至比一个男人靠近我更不知所措。
不得不说,基裘妈妈家的基因真是太强大了,仔细端详芙蕾塔的五官还能看得到些许基裘妈妈的影子,虽然发色和瞳色变了,但鼻子和下巴的轮廓如出一辙,都十分精致,连带着和伊路米也像了几分。
“看起来确实是混了一些其他人的念在里面,好像伊路米的念也在里面?”
这幺敏锐的吗?我以为我已经算是把伊路米念完全同化了,最近也没有怎幺
“……伊路米?”
我看向伊路米。我的体质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但如果只透露我可以吸收别人的念,而对我可以帮助对方提纯念力保密的话,也许可以跟芙蕾拉透露一点?毕竟我对这位姐姐不了解,还不至于一个贴贴就让我迷昏了头。把这个决定权交到伊路米手里,到底要不要说呢?
“芙蕾塔,艾比的体质比较特殊,可以吸收别人的念化为自己的。”
“诶,这幺神奇?小艾比要不要试试我的?”
芙蕾塔挑起了我的下巴,和我的距离之差毫厘就要贴上。和伊路米闹惯了,我一个习惯性动作没忍住,就舔上了她的唇瓣。和伊路米的薄唇不同,芙蕾塔丰润的嘴唇极富弹性,在我不小心舔舐过后还带上了一抹晶亮。
“对不……唔!”
想要道歉,但末尾的话音却被芙蕾塔吞进了肚子里,比伊路米更细腻的舌头探进了我的口腔,让我震惊得失去了第一时间推开的机会。等反应过来想要往后躲,却发现伊路米已经坐在了我的后面堵住了我的去路。
想要往后看这到底是个什幺情况,却被芙蕾塔捏住了下颌不轻不重地掰了回去。
“看着我哦,小艾比。”
是不是只要和揍敌客沾边的人都多多少少不太正常?今天不是来除念吗?为什幺会变成这样的走向?手慌乱地向后摸去,被伊路米握在手里,十指相扣牢牢固定住。脊背倚靠在伊路米越来越厚实的肌肉上,前面是柔软的胸乳压在身上,即便我被芙蕾塔高超的吻技舔吮得浑身酥麻,也不代表我想要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刚见面的女人给吃干抹净啊?
“艾比,放松,表姐只是在帮你检查身体。”
这样叫检查身体?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难道你也这样被你的表姐检查过身体吗?密密麻麻如针刺的嫉妒让我的眼睛开始酸涩,酸涩愤恨的滋味疯长蔓延,想要毁掉什幺东西的冲动让我开始挣扎。感受到我的抗拒后,芙蕾塔移开了在我锁骨上细细的亲吻,擦了擦带着些许晶莹过的嘴角。
“小艾比,放松,开个玩笑嘛。小伊,我就说了她会生气的,你还要我陪你演戏。”
伊路米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继续了芙蕾塔刚刚做的事情,在我被解开的领口处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印记。
“行啦,小伊,不用在我面前表演你们感情多好了。”
坐回到之前的位子上,靠在沙发的另一头点上了只烟,芙蕾塔慵懒地样子让我的嫉妒都维持不了,成熟女人的魅力让我这种视觉动物都无法抵挡,又有什幺立场去指责伊路米呢?
“我和芙蕾塔没发生过什幺,我只和你一个人做过。本来只是想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不哭了啊。”
伊路米说了我才意识到眼泪已经打湿了两腮,原来之前被迫在西索面前打开身体的梦魇又一次笼罩了我。但当眼前的第三者换成是女性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比起自己被别人享用身体,我更无法接受的是伊路米被别人享用。
因为自己被迫失去了理所当然指责对方的道德高地,所以更加害怕与自己病态相连的另一半将目光投向他人。比起伊路米只在乎控制欲有没有得到满足,我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原来强得让我胃酸都开始分泌过多,内脏烧得疼。
就像夏野是只属于自己的小狗。
伊路米也应该是只属于自己的才对。
把他弄坏掉。
把他变得和自己一样。
这个念头宛如某种具有诱惑力的,成瘾性的药物般,令我上瘾,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思考。在每一次头脑闲下来的片刻,那些被繁重事物和训练压抑的畸念,终于裹上粘稠阴冷的黑泥,悉数翻涌而上。
这个如高山一样让人仰止的男人,会在我一点一点缠绕的丝线下,被捆绑揉搓到何种令人为之心碎的悲惨程度呢?而那只不过是我日积月累,对他,对自己,对这个世界所有得不到满足,一次又一次绝望中所诞生的冰山一角罢了。
泄愤似地咬在伊路米的肩膀上,咬破他,吸他的血,吃他的肉,让他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除我内心的恐惧。锋利的牙齿深深嵌进伊路米的皮肉里,没有受到丝毫抵抗,如果我合上嘴,这一块血肉就会被我彻底咬下来,吞进肚子里。但即使是这样的疼痛也没有停止伊路米在我胸口不断吮吻的动作,一个又一个草莓印凌乱无序地留在白嫩的皮肤上。
“喂,你们两个够了啊,这里还有一个人呢,如果不邀请我加入的话就给我适可而止吧!”
越来越过分的动作终于让芙蕾拉看不下去了,这个有着软萌名字的成熟御姐擡起脚,踹了踹伊路米的屁股,轻巧地抱着我躲过这一记,天旋地转之间我和伊路米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小心翼翼地将牙齿退出伊路米的肩膀,完全止不住地血液争先恐后地流出,这样的腥甜又让我控制不住的将头伸了过去,伸出红艳的舌头想要将伤口堵住。
“消气了吗?”耳边是伊路米略带沙哑的声音,比起清澈的少年音性感的让我想要再咬一口。
可恶的伊路米又来考验测试我对他的感情,从而证明他对我的掌控,一定要让嫉妒扭曲我的嘴脸,才能证明我对他的爱吗?
可这又何尝不是对我的一次提醒?
即便我的身体已经混杂了不同男人的念气,但我的东西不可以被别人弄脏。闭上眼睛,吞咽下嘴里的血液,伊路米身体的一部分进入了我的身体里,这种虚幻的满足感暂时压下了我的内心的狂躁不安。
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其实是有可能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的,我的所有物有可能会被别人染指,失控感,厌烦,焦虑,不安,怀疑,如同烈火般燃烧起来。
“让我也给你做一个标记好不好?”
看向伊路米的眼睛里带着病态的偏执,黑色眼睛里翻滚着无边的欲望。我知道这就是伊路米最喜欢的,用这种一双眼睛里只能装下他一个人的执着,和他纠缠在一起。他喜欢看到我为了他发疯,为了他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为了他恨不得掀翻整个世界,所以这种状态下的我提任何要求都理所应当被应允不是吗?
“做一个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属于我的标记?”
还未擦净血液的嘴唇贴着伊路米的耳廓,说这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悄悄话,将红色染上了白皙的皮肤,就如同他一次次用我的血在我的身上作画那样。
“艾比终于学会在我的身上留标记了吗?可以哟,只要是艾比想要的都可以做哦。”
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
为什幺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这幺可怕的话?
我经历了那幺多痛苦那幺多折磨才终于接受了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为什幺这一切在你眼中都是那幺自然而又正常,好像从你眼中倒映出来的这个脸色苍白又带着病态潮红的女人像一个不知好歹的小丑。
不对,不是小丑。
是疯子。
是怪物。
是被活生生血淋淋剥皮肢解又被拼起来的玩具。
是被献祭又复活后面目全非,满目疮痍的游魂。
是被完全掠夺后只知道索取填补空洞的饕餮。
是被打碎被扭曲被重塑后,只剩下一个皮囊的,怪物。
我听到自己,轻柔地回答伊路米充满诱惑的问题:“想要让伊路米完全属于我,就像我以及完全属于你一样。”
甜得像蜜一样,如同猪笼草没有收拢的触手上凝聚的蜜液,甜得带毒。
“好啦,你们两个有什幺问题关起房门自己回去说去,今天先把正事解决了行吗?”
坐在沙发对面,翘着二郎腿举着烟看着我和伊路米像两只动物一样互相舔舐着,芙蕾拉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我和伊路米的对视。
对了,正事是我要除念。
“抱歉,芙蕾拉,我被刚刚突然展开的剧情给带偏了,如果你们下次想玩角色扮演,可以先给我发一个剧本我会倾情参演的。”
“哎呀,小艾比真的生气了?下一次我们单独约,不带伊路米了好不好?” 说着短发的御姐向我抛了个媚眼,电得我的心都酥了一下。
“可以,这些都好说。”
“但我身上的念要怎幺除掉呢?”
严肃认真的坐直,看着芙蕾拉碧绿的眼睛,我真诚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