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暑,虽然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但是太阳存在的每时每刻都猖狂,他燃烧着,烧过对面曾经她曾经最爱去的那个山坡。
一个小心翼翼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站在下坡的不远处等着她。
她一出现,他就欢蹦着跑过来,他的头发镀上了一层轻金色,那是她的弟弟。
徐书凝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看向窗外那个来往搬运的那个青年,他外在冷漠,不愿言语,甚至有时会做出胡乱的行为,但是,也许只有她知道,他也是可爱的人。
——这是她的弟弟。
“书凝,一会儿冷了你就把这风速调小一点,凉过来了就行。”
“好。”
“倒水的时候可小心着,这个烧水壶这里有点烫……”
最近学生暑假都开始放假,家里从劳务那边招来了一些临时的学生工,但是最近这会计请了两天假,刚好她在家也是无聊,就跟着过来帮忙算算帐。
徐书凝看着那边桌子上摆放的貔貅,忽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家里也有一个供奉的佛像,据她妈说那是她姥爷之前供奉的,姥爷人走了之后,就继承到了她家里。
只记得她还没有那台子高的时候,就有那尊佛了。
“咱们家里之前不是有一个佛吗?”
她妈一听她提起这个来,说道,“那好多几年前的事,就你高中毕业那段时间,叫徐勘给不小心……”
“不小心?”
“那定了是不小心,别提了别提了,你弟弟也忏悔了,我跟你爸给送到寺庙去,又请了人来看看。”
母亲虽然不算迷信,只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生怕这一遭给徐勘带来什幺厄。
都去车间工作了,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徐勘——”
外头她爸拉了货回来,叫徐勘名字。
他从另一边走过来,扯上手套,站在下面,父亲从上面递下来他接过,放在身后的叉车上。
那幺大的箱子,应当有些份量,他接过来的时候手臂会相应的向下顿一下,到底还是个青年,虽有力气但也不是一身腱子肉。
徐书凝看着他,烈日在他脸上,他紧皱着眉,偏向蜜色的皮肤竟然出奇的澄净,因为没有一点瑕疵?
弟弟应该也适合短发吧,因为侧脸和脖子都很……
她的心忽然乱了,想起了就在不久前的那个荒谬的夜,她做了那幺一个梦。
徐勘的手臂掌握她的脖子,下颌,冲动疯狂的,那张脸几乎与她重叠,唇舌纠缠着,手掌轻易的控制她,抚摸她,两种不临近的肤色,当他的拇指抠在她的乳头时——
徐书凝大吃一惊,立即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切!
因为打心里做出了从今以后要对弟弟好一些的决定,但是,这一绞念头,撕裂禁忌感,血与肉的悸动,也称作关爱?
她表情复杂,又惊又怕,自尊忽然千疮百孔,无论是谁,无论有没有兄弟姐妹,到了这种地步,她都应当觉得心虚,羞怒并抱有强烈的憎厌才对。
谁能不害怕这种扭曲?
书凝再不敢看,专心在自己的工作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了,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
徐勘走进来,室内的凉风叫他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了,他进来要喝一杯水,侧头看到另一边忙碌的徐书凝。
水壶就在她旁边,他走过去。
她这才看他,“很热吧?在这坐一会儿再出去吧?”
“嗯。”
徐勘坐在她对面,后背靠在椅子上,仰了仰头。
余光中他看到姐姐站起身,从柜子的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打开门走出去。
眨了眨眼,他扭转了身子,脸趴在椅子上,注视着窗外的她——半蹲在那里,拧开了水龙头,打湿了那条毛巾。
绞着,绞着,流淌下那不知趣的水溅到了她的小腿上,站起身来,往回走,顺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脱离女人的指尖莹亮了一瞬。
书凝一进门立即感叹,“真的不会中暑吗,差别好大!”
音调都变了,她的脸庞,身段,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线条,生动的同时又渺茫,彷佛是他梦里的一幅画似的。
“哪里都是这样吧。”
他的声音变得懒,带着笑,缓缓的望着她的脚步,走到了他跟前来。
“你笑什幺?”
徐书凝伸手撩开了他的碎发,毛巾铺在了他的脸上,感到他愣了一下,她走开了,也笑了起来。
“快擦擦脸,凉快些。”
徐勘坐好了,就这毛巾搓了搓脸,脸上的灰和汗都擦掉了,再加上凉风一吹,精神了太多。
书凝看着弟弟,开口说,“以后去了大学那边就好了,假期工虽然钱不多,但是好在轻松。”
徐勘还未开口,有人过来敲了敲门,喊他出去。
“我走了。”
这边中午有厨房,有人做饭,今天人多,大家围在一起,吃过了饭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书凝没有跟他过多的讲话怕打扰他。
休息完后又开始忙碌。
一直到了四点左右,天才开始彻底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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