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慕山

天启二十四年冬。

驻守翼城的战神慕山在年前打了胜仗,临近年关,天启帝特召回京。

白日里上京便十分热闹,长街上挤满了人,都是迎慕将军的。

沈薇拢了拢身上白狐大氅,将苍白纤细的手里捧着个精致小巧的紫金手炉,也一并拢进去。

她微微咳嗽一声,引得前面的皇后回头看她。

皇后年纪不过四十,育有一子一女,即当朝太子和早逝的六公主。她待人宽厚,尤其是对于自己貌美的儿媳,更是如亲生女儿一般。

如今太子失踪生死未卜,她对病重的沈薇更是怜爱。

“薇薇,可是身体不适?”

沈薇被风吹得十分头疼,自太子失踪后,许是思念过度的缘故,她的身体一日日败落,到如今已经难以出门。

若不是今日精神好些,她也无法到宫门之上迎慕将军。

“回母后,儿臣吹了些风,略有些头疼。”

皇后本想让她回去休息,可越来越近的欢呼声,让她停住了话头,两人一同朝远处望去。

前军浩荡而过,隔了两步的距离跟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

那人一身将军战袍,长发被金冠束起,后面跟着三个士兵,手里擡着一杆长枪。

再多的,沈薇便看不清了。

她听着陛下与将军寒暄,又将人迎进宫门。

庆功宴已经摆好,沈薇失了先前的机会,一时没能避开着宫宴。

她觉得身体十分乏力,不知是不是室内的炭火烧得太旺,她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迷蒙的视线穿过婀娜舞姬,对上了一双锐利的眸子,那双眸子的主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像是野兽寻找到了自己的猎物,只待拆吃入腹。

沈薇被惊得失手打翻了一旁的酒盏。

贴身宫女翠儿慌忙上前,她擡起手,示意翠儿扶她出去透透气。

她走到一处假山后面,靠着假山粗喘着气,时不时还咳嗽一声。

待她觉得疼痛异常时,慌忙去拉翠儿的手,示意她为自己取药。

那吊命的药丸翠儿随身带着,她从袖中摸出来,沈薇又重重咳了几声,鲜血从她指缝里溢出,滴落在顺滑的白狐裘上。

今儿是十五,月亮近圆。沈薇最后一眼瞧见的,便是那幽幽月光,随后人事不知,晕了过去。

宫宴上,慕山烦躁地喝着酒。

他有疯症,每到十五便犯,不光行为疯癫,每次醒来,他都没有那时的记忆。将军府中有个坚固无比的铁笼,就是为了在他犯病时好将他关起来,免得惹出祸端。

今日这庆功宴虽是为他,但他却提不起半点兴致,旁人也知道他这毛病,没人敢来触他的霉头。

他将没剥皮的葡萄丢进嘴里,狠狠的咬着。

有太监伏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皇后慌张起身,之后再没回宴。

东宫长宁殿中。

太医乌泱泱地跪倒一片,皇后疾步走进拨步床,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儿媳,急急退了几步。

她看向一旁的宫女,问:“太医怎幺说。”

屋里的太监宫女听了这话,全都低头跪下,没一人敢答话。

“本宫问你话呢!”皇后当然明白这是什幺意思,可她偏的亲口听到,她看向太子妃的贴身宫女翠儿,“你说。”

“回皇后娘娘的话。”翠儿声音里带着哭腔,“太医说,太子妃殿下,不行了。”

皇后扶住一旁宫女的手,一时竟觉得天旋地转。

一向端庄稳重的皇后声音竟颤了颤,指着满地的太医道:“太医院这幺多人,竟没一个有法子?”

太医们的头低的更厉害,恨不得钻到怀里。

皇后身边的嬷嬷上前一步,道:“娘娘,若太医束手无策,不如将太子妃殿下送入佛堂,乞求神佛庇佑。”

皇后神色复杂,若乞求神佛庇佑真的有用,沈薇的身子何至于到如今地步。

她摆了摆手,“送太子妃去静安寺。”

静安寺厢房内。

在路上沈薇已经转醒,听了皇后的安排,她也没说什幺。

此时屋里不知点的什幺香,闻起来十分奇异,竟让沈薇觉得舒心许多,也没再嗑出血来。

翠儿见状十分欣喜,连忙让人去报信。

就在她离开的时间里,有一道黑影从窗户外面钻进来。

听见响动,沈薇挣扎起身,“谁?”

在十分安静的环境中,沈薇探身想要拉开床幔,却被一双更加有力的手先一步撩起。

沈薇盯着来人赤色的眸子,心中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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