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焰一回别院就感到深入骨髓的阴冷。
她快步去了季晏礼的房间,却见人倒在地上,白色长发盖住了脸,就像情毒那次。
“季晏礼,季晏礼!”
她叫着他的名字,季晏礼却已经完全没了意识,许青焰不敢耽搁,赶紧把他扶到床上,盖了好几层被子。
季晏礼在被子里还冷得打颤,长长的睫毛都挂了霜,像纯净无暇的男精灵。
许青焰立刻就要去找医生,却被强势拉住了手。
季晏礼甚至没有睁眼,或许都不知道她是谁,语气中却带着恳求:“别走。”
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候,清冷美人的请求没人能拒绝,但许青焰不是普通人。
她不吝啬相助,但也不想糊里糊涂的奉献。
许青焰一把掐住季晏礼的下巴,强势让他睁开眼辨认自己:“我是谁。”
“夫人,你是……青焰……”
他依旧没有睁眼,却准确认出她,在许青焰正要追问时,突然用力将人拽到自己身上,冰冷的手臂铁索似的环住她。
“我记得,你的气息……”他说,“别走。”
许青焰脱了鞋子也上了床,和他一同躺进了被子里。
除了情毒那次,他们再没像现在靠得这样近,近得能够数清他的睫毛,修长的白色睫毛。
被子里因为许青焰的加入多了几分温暖,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很快就被季晏礼身上的寒冷所吞噬。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许青焰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季晏礼的衣服,露出了精壮的身体,他并不像阎野那样肌肉分明,而是匀称的那一款。
身材比例恰到好处,每一处都像上天的杰作,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润却又精致高贵,只可惜这完美的体魄,皮肤已经被冻得青紫。
许青焰脱下自己的衣服,赤条条的和他抱在一起,身体接触的片刻,倏然的冰冷让她不由颤栗。
季晏礼被她抱在怀里,运筹帷幄的豪门贵子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一味地往她身上靠,右手急切地抓住她的手,不是暧昧的十指紧扣,而是像小孩子一样,手拉着手。
不知过了多久,季晏礼身上的温度才有所回升,许青焰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竟然无聊得睡着了。
冰霜褪去,季晏礼恢复了意识,他眷恋的看着与他紧紧相拥的女孩,一如既往地淡然自若,身上总有几分慵懒,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可若是再细看,就能发现她眼中的怅惘。
他们都是不被期待的存在,让自己的亲人耗尽全部的价值,就会被无情抛弃,所以从一开始,季晏礼就想好好保护她。
可事实却是,许青焰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她强大到离谱,甚至别人都在依靠她的庇护。
她无所凭依还能不卑不亢,她的悠然源于过往的困苦,她的怅惘是对众生的悲悯。
季晏礼不得不承认,自己为她倾倒,所以在许青焰出现后,他迫不及待,加速实施计划。
他想冲破诅咒,想有足够的时间去争取她。
可一番折腾,最终只能是徒劳。
他忘不了戒指里记录的场景,他的母亲擦过他的手掌,径直伸向他的脖颈,逐渐冰凉的手指收拢,她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终结这个愚蠢的错误。
他忘不了母亲在耳边虚弱的遗言,她说:“我真后悔生下你,从我的肚子里出来,却流着季家肮脏的血。”
她痛恨和季家有关的一切,包括他。
身体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熟睡的许青焰似乎有所察觉,又往他跟前靠靠。
她的身体很软,背上有几道狰狞的老疤,睡着的时候嘴巴会无意识的嘟起来,呼出温热的气息。
季晏礼贪恋这片刻的温存,他控制不住的收紧手臂,反客为主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
许青焰的发顶抵着他的下巴,玫瑰味的馨香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孔里,像是催情的良药。
他低头,在发心落下一吻,鼻尖轻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如同小贼。
或许,他果真承袭了季家的肮脏,如同贪婪的小人,窃取着她的芳馨。
“你醒了?”
许青焰被他的动作弄醒了,眼睛还没睁开,睡腔很浓,像是在撒娇。
季晏礼心头悸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双臂撑在两侧,眼底一片深色。
许青焰仰躺在他身下,海藻般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洁白的枕头上,如同传说中魅人的海妖,身上不着寸缕,修长的天鹅颈,圆挺饱满的双胸,红艳的奶尖,美不胜收。
他们对视着,季晏礼呼吸窒涩,许青焰眼带笑意。
“你要跟我做夫妻吗?”
她还记得上次情毒那幺严重,季晏礼都控制着自己没有做到底,而且他不是不举吗?
许青焰若有所指的往下一瞟,却见昏暗的被子里,季晏礼胯下的肉刃早已挺立,雄赳赳气昂昂地悬在她的腿根上方。
“你能硬了?”她愕然。
一向敏锐的逻辑此刻竟乱了方寸,季晏礼承袭能力但不能人事,他有能力是因为荣氏是季阙礼的第一个妻子,不能人事是因为,因为季阙礼不爱荣氏。
不爱所以不能做,那能做就说明……爱?
爱谁?他爱?还是他被爱?
季晏礼眨眼,雪白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煽动着许青焰的心扉。
他没有回答许青焰的问题,看到许青焰逐渐睁大的眼睛,猜到她也许知道了什幺。
修长的手指复上许青焰的侧脸,拇指轻轻摩挲她粉嫩柔软的唇瓣,微微俯下身,隔着手指印下一吻。
被子下面,那硬挺的性器也完美嵌入许青焰的腿根,沉甸甸的囊袋擦过大腿内侧,火热的触感异常清晰。
季晏礼闭上眼睛,缓缓移开拇指,唇瓣间的距离逐渐靠近,却在近到一张纸的厚度时停了下来。
他睁开眼,能清晰地看到许青焰眼中自己的目光,蓄着脱去层层伪装后的真心。
他说:“夫人猜猜,是什幺治愈了它?”
许青焰愣在原地,季晏礼美到窒息的眼睛近在咫尺,没有丝毫的掩饰,他将自己的感情,掰开揉碎,剖白了递到她眼前。
纯净,脆弱,如同易碎的冰。
她像是被蛊惑一般,也擡手去碰他的脸,季晏礼却侧脸,将吻印在了她的掌心。
“你……?”
“是……!”
叩叩叩,外面响起敲门声。
卫朋急切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大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