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年现在睡的正香,陈宋根本舍不得打扰,只好抱着她下了车,但车内外温差大又有光,李安年很快就感受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抱着进了电梯,几下挣脱下来,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不好意思,哎呀哎呀,好丢人。”
电梯门上映出某人藏不住的笑意,见有其他人进了电梯,李安年不再说话,往他身后躲。
到房间门口,陈宋给她开了门,见她不进去站在旁边不安扣手,他只好安慰说就今天了,明天就回家,保证不会让她有事的,但没想到越安慰她的情绪越明显,低下头听她的话里都有几分哽咽:“你也进去。”
陈宋心想他恐怕是不能进去,但她已经牵着他的手往里拽了。
进房间后,李安年倒了杯水,讨好的双手捧着递给他,见他接过之后才松了口气,这才解释说:“今天你就待在这儿陪我可以吗,我可以打地铺的,反正我在家里的床也是硬床板,酒店的床给你睡,好不好?”
陈宋拿着水喝了口,转头看向房间里的床,李安年见他转头脑袋也跟着一歪,下眼睫被泪水打湿的一绺一绺,一双眼睛故意睁的大大看着他又问:“好不好?”
陈宋又侧过头看向浴室,李安年又跟着一歪,眨了眨眼,“好不好,好不好?”
“可以,但你睡床。”
“那不行,你如果去打地铺,那我也打地铺。”他让去打地铺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就已经很麻烦他了。
“我们怎幺一起打地铺?”陈宋把水杯放在柜子上发出咔哒一声响,他试图引她回答想要的答案。
李安年当真思考了会儿,说:“如果一起打地铺,那我们还不如一起睡床!” 李安年眼里闪着别样的智慧,很上道。
等她真的提出来,他又后悔了,他一晚上睡不好是小问题,但忍不住了怎幺办,她还这幺小。
“我好困,陈宋。”李安年看他犹犹豫豫的,怕他不同意,半睁着眼扮着困意。
“好了,去洗澡吧,我不会走的。”
没想到他答应的这幺干脆,李安年心满意足的收拾东西去洗澡。
陈宋在外面找服务员要了床被子,外叫了跑腿的买了药过来。
李安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觉一股冷气涌上来,房间和浴室的温差让她打了个寒颤,踩着拖鞋,拖着小碎步冲进了被子里,又探出脑袋说,“好冷。”
陈宋找到遥控器把温度调高几度,拿着药膏走近,坐在床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手推着她的下巴擡高,看着李安年脖子上的红痕低声说:“擦了药再睡。”
擦了药还要等好一会儿才能睡,要不然被子都要弄脏了,“等会儿再擦,你先去洗澡。”
随她怎幺说反正药是一定要擦的,陈宋放下药膏起身去洗澡。等洗完出来的时候走进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陈宋把被子猝然一拉,像是故意没注意力道,被子溜到胸口处。
真把他当保安呢,自己就睡了?结果即便他这幺折腾人也没醒。
凌晨了,李安年很少这幺晚睡,本来想等他,结果脑袋一碰上枕头就坚持不住了。
没办法,保安就保安呗,哪个保安能和他一样和雇主躺一张床上。陈宋安慰好自己后,凑近检查她脖子处的红痕,现在已经变得有点深了,怕她疼,擦药的时候尽量放轻力度,没想到故意折腾她的时候没醒,现在轻手轻脚人倒是醒了。
李安年觉得脖子那里有人一直挠她痒痒,睁开眼一看,还果真是有人,不过这人不是在给她挠痒痒,是在给她上药,陈宋脸贴的很低,看着她脖子,正专注的很,头发有时候一扫一扫的戳着她的脸,李安年忍了没两下就推开他的脑袋,自己起身,拿过他手里的药膏挤了很多出来随便往脖子一圈搓了几下,坐在床上人还懵懵的,看了眼陈宋,他表情也很呆,李安年用盖着被子的腿往他那边戳了戳,开口时嗓音有点哑:“我要喝水了。”
陈宋被她推开的时候就没反应过来,再看她迷迷糊糊的抢过他手里的药膏一统操作,更是觉得有趣,听到说要喝水,陈宋又好生伺候着,倒完水一转头,人又躺下了。
刚听她说话,感觉声音不太对,今天脖子受了伤,又哭了那幺久,估计这会儿嗓子不好受了。没办法,把人扶起来弄醒,喂了点水。
李安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人又往下躺,就那幺直愣愣的往下躺,陈宋吓的赶紧伸手护住,托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往下放,见她呼吸均匀,人已经又再次睡着了。
拿毛巾给她擦了手后,陈宋关了灯,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只觉心猿意马,一点睡意也没有,而旁边的人正侧过身背对着他睡的正香,多亏他还担心出什幺状况,别说擦枪走火了,连亲都没亲一下。
陈宋叹了口气,又盘算着李安年睡觉不老实,到时候肯定是要挤过来的,抱着睡会儿也觉得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