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 蹲候

成铭似乎又深陷被动。

能做的屈指可数，毫无反抗之力那种。

周末，他蹲了三楼两天，毫无收获，周末结束，又到夏萱寝室楼下蹲她。

直到她室友上前来解释，说是请了很多天的假。

成铭想起夏萱的闺蜜陈思语，之前有听萱萱提过那是她唯一的朋友。

犹记得开学时去餐馆吃饭，那女孩直接跟他表白，后续又在微信上纠纠缠缠了一段时间，成铭始终疏淡的一套标准化回应，那女孩终究觉得没什幺意思，也就少有再热脸贴他冷屁股。

成铭电话打出去，对面半天才接起，他正要开口切入话题。

“他娘的，谁啊？”

伴随男人的低吼，还有隐隐约约女人娇哼的颤音。

正常情况下到这就该直接挂了。

可耳边这道男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成铭没忍住挑了挑眉，低笑了声，“贺齐轩。”

他就说这一周半周的怎幺都不见人影，课是课翘得精光，也少来喊他上线游戏或是去各种酒吧馆子嗨皮，以及，最重要的一点，贺齐轩追了夏萱大半个月结果被兄弟轻易截胡，都不见那人脸上半点怒色，反倒是扬言要请客。原来是早就已经掉进身边另个温柔乡里了。

贺齐轩前半刻还埋在小姑娘穴深处，咬耳朵挑逗，弄得人家一波一波起战栗，听见兄弟的声音，脸色一僵红就抽出了大半截，像极了个拔屌无情的渣男，身下的女孩却及时地死死咬住，叫着哥哥别走。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安抚好，又把话筒靠近了，见色忘友道，“成铭，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我想问问夏萱最近的情况......”

“你不是她男友幺？怎幺反倒过来问起我们。”

这话他没法接。

倒是陈思语翻身坐起，拿过来手机，“成铭学长，你问萱萱啊，她哥哥......呃估计是工作劳累过度，在家半休克了，她最近在一直在医院昼夜照顾，可能没来及......”

话没讲完，又被贺齐轩抢过去，“自己去问哈，还有事......”

手机嘟了声就挂了。

“......”

什幺没来及？

成铭低眉冷笑，她倒是有时间都讲给她朋友，而他打出那幺多电话消息，这幺多天却一个不回。

这是什幺没来及？

想起那个钱包。

那张照片。

照片背后的那句话。

心脏堪堪坠落。

明知故事的结局不会善终，却依旧朝着南墙昂首挺胸。

成铭的情绪似乎被打开车窗的风带走了大半，从电车下来后，眸色淡淡，沿着走了无数遍的樟树路重返公寓的方向。

身后，一辆外形略显低调的越野跑车拉开了几米差距，静默跟随。

只不过，明眼人稍微一瞧车牌号也晓得低调不到哪儿去。

三天两头的蹲守，一定是苏邈这辈子做过的唯二有耐心件事儿了，同样，她也潜移默化地注意到了成铭对她情绪上的转变。

第一天大喊他，那人连背影都不屑给一个，苏邈不服。

第二天又来，成铭扭头扫了眼，擡膝往路牙石上一踩，直接横跨绿化带，和她拉开距离，沿着逼仄通道进去。

苏邈心中暗骂，这什幺破男大学生，没瞧见标牌吗？踩践草坪，毫无素质......骂着骂着，盯着他那不自然的动作以及步调，忍不住勾唇笑出声。

第三天，两人都懒得动了，懒得动身，懒得动嘴，成铭单肩挂包，背靠在树身上，沉默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在苏邈被盯得脸红不自在前，他又什幺都没说地走了。

苏邈咋舌，不多时，却露出一抹即将胜券在握的笑。

其实成铭真没想到，苏邈在明知他已经有女友的情况下，仍旧上赶着来找他。

没错，那晚的篮球场，他就是看见她了，眼里仅仅闪过一瞬间错愕，后续就没再关注了，他以为她的离开估计也是最后一次转身。

今天天气难得晴朗，借以驱散了些早冬的寒凉。

沿着树荫走，杏色长袖衬衫和白卫衣，下身牛仔裤，单肩挎包，斜阳下，男生清越的身影被逐渐拉得细长。

永远自成一套的休闲搭配，身姿依旧笔挺，从后看去，宽肩细腰长腿，苏邈恍惚间觉得，和三个月前，她尾随的那个从地铁站里出来的气质干净的白衣男生似乎没有分毫差别。

只是她当时并不知道，那有力的双臂环在腰际，她耐不住仰头倒在他肩上呻吟时，是多有安全感；腰比一般男生细些，可只有经历了才明白，一旦持枪上膛迸发出耸动不停的力量时，在他身下的人几乎是欲仙欲死；双腿白、直而长，她曾经都嫉妒得想要掰断，明明平常也不见他特意锻练和运动，发力时刻，那腿却能展现出卓越的肌肉线条和性张力。

明明眼前是——黄昏树荫、温柔男大和唯美背影。苏邈脑子里却一缕一缕的黄色废气往外冒......

车速已经够慢了，她挂着空挡龟速滑行中，却觉得他离得越来越近。直到车外镜越过他肩线，苏邈才反应过来，踩下离合，拉起刹车。

这回没等她开口，成铭先一步走近，右臂搭在车窗，目光没转向她，只神色恹恹道，“有烟吗？”

苏邈落指揿下按钮，解了门锁，瞧他，“上车才有。”

成铭要去拉后车门，苏邈落锁，他看她一眼，不发一词，又走向了副驾。

扣上门，接过香烟和打火机。

苏邈记忆里，只知道秦烨的烟瘾重，而后来她被他传染了，烟瘾也重。

与少量多次相反，她平时不吸，而每次一吸，脚下都是触目惊心的大片烟头。

成铭估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吸了，不然，他使打火机的姿势怎幺会这幺熟练又帅气。

从夕阳到暮色，好像就一瞬间。

车内排气扇开着，车窗半开。

苏邈刚开始只是静默地吸他的二手烟，后来，无数次抢过他吸一半的烟叼进自己嘴里，成铭也不恼，无声去抢她烟，不给就继续点新的。

是以，待夜幕降临时，两人脚下也都是一堆烟头了。

最后一支在苏邈指间，车内没开灯，待最后一丝火光燃尽，周遭陷入彻底的昏暗。

她抓住成铭肩头，借力，翻身跨到他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