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丞想了想,好像确实真像这幺回事儿。
看起来病恹恹的人,是个十足十的书呆子,完全掉进了书眼里。
下课也没有课余活动,除了读书只有读书。
提好裤子,孟丞蹙眉,“真孤立啊?”
“没有。”同学提上裤子摆了摆手,“问她不懂的题目,她都会很认真的讲,除了这些她都不会说话的。”
当然今天除外。
孟丞长相清冷,可一点儿也不孤傲,笑起来时就像漫画中的少年,阳光明媚。
很快就在班级中的女孩中受到侧目,等他走出教室。
纷纷簇拥到姜漾恬的课桌前询问他的生日、星座、血型、爱好。
姜漾恬搓着手臂,一律摇头说不知道。
她也确实不知道,除了学习跟姜宴,姜漾恬对其余所有事提不起任何兴趣。
浅浅地补了句,“你们自己问他吧,我也是上星期才和他见面,还不是很熟。”
“我们不好意思嘛,要不你帮我们打听打听?我们到时候请你喝奶茶?”
姜漾恬心底很反感,仍冲着几位同学莞尔,“让他写同学录吧,不光能了解到他所有兴趣,还能拿到他的字迹。”
“恬恬,你真是天才!”
初三最后一学期,人手一本同学录是必备的,就这幺课间的几分钟,孟丞桌上就堆了厚厚一摞。
铃声响后,孟丞回到教室看见,以为是他转学后补发的学习资料,愣在原地迟迟不敢走近。
“你们学习任务都这幺重吗?资料都是按斤发的?”
姜漾恬闻言仰头看向他,“不是,毕业的同学录。”
“不是资料就好。”孟丞长舒了一口气。
随手翻了几页,抱怨道:“这都谁跟谁的啊?要我怎幺写?”
他班级所有人的脸都没记住。
老师已经走进教室,姜漾恬就没再搭话。
书呆子真的一点儿朝气都没有,孟丞见状瘪了瘪嘴。
连着一个星期,兄妹兼同桌的二人说话频率还没能上到体育课的频率高。
孟丞在学校一度以为姜漾恬才是那个新学期的转校生。
不光在学校,姜漾恬在家中的话也少的可怜。
孟丞很是不解,姜父分明是个很慈爱和善的人,对姜漾恬也是关怀备至。
无论工作再忙都会过问她一天情况,怕她读书太用功,每晚都会亲自做了宵夜送给她。
对他的关心也同样,不解为什幺自己养大的女儿会这幺孤僻。
拖拉了两个星期,孟丞终于把同学录写完,仰靠在椅子上撑了个懒腰,偏头望向认真刷题的姜漾恬。
“孟丞哥哥,你能不能上课的时候别老盯着我看?”她罕见地说话时,唇角没有上扬的弧度。
孟丞眼神飘忽,死不承认,“有吗?”
良好的教养让姜漾恬没有想翻白眼的冲动,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就重新收回视线落在课本上。
“你最近怎幺了嘛?老是闷闷不乐的?”孟丞趴在桌子上问。
姜宴出差快三个星期没回家,她的情绪自然十分低迷。
姜漾恬不会说实话,找了个借口,“月末有竞赛,我在备战。”
“快临近中考了,别把自己逼太紧。”孟丞安慰,“周末我们跟姜爸爸商量一起去动物园吧,放松后才能更好的学习。”
姜漾恬轻描淡写,“我已经保送高中了。”
“……”
孟丞不理解了,都保送了还待在学校干嘛?这不出去游山玩水个半年?
不过孟丞还是找到了空子,“你刚刚说,你发现我上课看你?”
“你不是没承认吗?”
孟丞噎住,顿了几秒,“嘿嘿,好吧,我承认。是我想看你上课会不会走神,既然你发现了就是走神了。”
姜漾恬不懂他的脑回路,一节课四十分钟,被盯了十多分钟,鬼才不会知道。
“然后呢?”
“然后发现你长的怪好看的。”
姜漾恬眼皮都没擡一下,礼貌道:“嗯,谢谢。”
“怎幺说你好看,你都还是这幺冷漠?”孟丞乔装委屈,“看见你不开心,我也好难受。”
跟一个上课认真听讲不会说话的人坐同桌,真的很难受。
“那你就别看了好吗?”姜漾恬摸索着手臂,语气平和地说。
“怎幺可能?”孟丞反驳,“我俩在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怎幺可能不看你?”
除非他自戳双目当个瞎子。
说话间,有同学兴奋地跑进教室欢呼,“啊啊啊啊啊!!!今天体育老师没生病,下节可以上体育课了。”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动作都很统一,丢了书本就往操场奔去。
除了姜漾恬屁股蹲儿都没擡起来一下。
孟丞起身走了两步,见身后没有动静,转头看向她,“走啊,上体育课。”
“不去,你帮我向体育老师请假,谢谢。”
孟丞无奈泄了口气,伸手抽出她捏住的笔,合上书本,“你脑子不放松,眼睛总得放松一下吧。”
说着拉住她的手臂往外拽。
“嘶~”姜漾恬拧眉吃痛,急忙抽回了手臂。
她难掩的痛色,孟丞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拽疼你了。”
他说着空捏了几下掌心,觉得捏她手腕的手感不对,试着隔着自己短袖的口子捏了捏。
是能很轻易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但姜漾恬的手臂却感觉不到,还着厚厚的一层像是纱布之类的东西。
“你里面还穿了件衣服吗?”
即便身体不好穿长袖长裤,也不至于再穿一件吧,是真不怕给自己捂出痱子吗?
姜漾恬捂着手臂,随口敷衍,“没。”
她脸上痛色迟迟未减,孟丞焦急地蹲下身子察看,“刚刚真的很使劲儿吗?”
他不觉得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不至于痛成这样吧。
难道是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