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豪的田烟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朱双翁前来便利店里找她,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手段,扔下一包过期薯片,田烟把他带到了监控室。
听田烟说完之后,朱双翁脸色堪忧。
“那狗贼到底想做什幺。”
“他一直觉得我是卧底,就算沦为给他洗钱的工具也不可惜。”
“你先顺着他来,要真如此,你还能在他身边听到更多的走私消息,他的疑虑一时半会打消不了,那就想尽办法黏住他。”
田烟也是这幺想的,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再回头也来不及,还不如一头栽进火坑里来得痛快。
“孙巡那边如何了?”
朱双翁笑,眼角挤出褶皱,头上的刀疤看着吓人,面色却和蔼可亲:“你放心,那小子精着呢,狗贼主要是监视你,其次才是他,不用担心。”
田烟却放不下心。
只要逄经赋一日没对她解除警惕,那他就不会放过谭孙巡,如果她的身份被揭穿,那他也会像李亨一样被逄经赋给解决。
田烟正愁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接近逄经赋,晚上便利店下班的时候,便看到门口的道路边,违章停车了一辆白色奔驰G。
昏黄的路灯下,昂贵的豪车异样醒目。
红头发的小子吊儿郎当地抱臂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前,仰着下巴朝田烟“呦”了一声。
正拉下卷临门的祝若云回头看了一眼,问田烟:“你还有个非主流弟弟吗?”
岩轰没听清她在说什幺,双手插兜笑嘻嘻地走来:“老板让我来接你,上车吧。”
“老板?田烟,你又打了什幺工啊。”
祝若云往那辆豪车上看,确定这不是什幺普通的越野车。
“玲珑醉的大客户。”田烟笑得并不真实,岩轰比她笑得还灿烂,像是恭迎财神爷一样,给她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请!”
田烟回头对祝若云说:“我先走了,明天见。”
祝若云眼神发直地盯着那辆车,反应过来后,对着已经上车的田烟擡起手挥了挥:“拜拜。”
岩轰的车技跟他本人一样,是个莽撞的刺头小子,一边在狭窄的道路上不断超车,一边还能抽空跟她说话。
“问个冒昧的事儿,你喜欢我们老板吗?”
田烟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暗色的玻璃窗膜倒映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知道冒昧就别问。”
岩轰不服气地拉长了音:“你是不是看我年轻好说话啊,我可是在老板身边待了两年呢,虽然还没学出来那种气质,但你也别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啊,怎幺感觉听你这口吻这幺不把我放在眼里。”
田烟转过头来:“你叫什幺。”
“岩轰!岩石的岩,轰炸的轰。”从他嚣张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对这个名字的自豪感。
“那岩先生,请问你家老板喜欢我吗?”
岩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眨巴着眼,从后视镜里去看她。
身后的那双眼也在直视着镜子里的他,黑亮的眼珠被窗外的光映照得发亮饱满,像一颗上等的黑曜石。
她脸长得青涩,一种韶颜稚齿的感觉,说出这幺严肃的话,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看路。”田烟提醒。
岩轰连忙正过头,好巧不巧前面的车子刹车灯亮起,他猛地左打方向,后面的田烟也跟着一甩,好在她及时抓住前面的座椅靠背。
“就你这开车水平,你老板坐着应该挺不安全的。”
岩轰讪笑:“平时都是刘哥开车,我哪敢啊。”
车内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待车子平稳驶在高架桥上,岩轰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问题,冷不丁地开口。
“我们老板的心思我揣摩不透,不过你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应该对你的感觉跟别人不一样吧。”
田烟仍然看着窗外:“你刚才不是说你才在他身边两年吗。”
“可是青哥在老板身边时间长啊,就连他都说,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出现在老板面前三次呢!”
田烟扑哧乐了。
岩轰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你笑什幺。”
“那他妈妈呢?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三次吗。”
岩轰沉默。
车内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像是荒谬的地狱笑话。
“你这个问题,最好不要被老板听到。”
岩轰认真地警告她:“他最讨厌被别人询问家庭,会杀人的。”
田烟扯了扯嘴角,岩轰又说:“是拿着刀子插人头骨里,我亲眼看到过。”
就连刚才还一副轻薄少年的人,此刻声音都露出了恐慌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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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烟到的时候,8888包厢里除了逄经赋一个人都没。
他靠坐在皮沙发,双臂敞开搭在靠背,闭目休息。
宽松的黑色休闲裤贴合他修长的双腿,以敞开的姿态分开,裸露的脚踝骨感分明,脚上是一双白色重工运动鞋,扎进裤腰中的白衬衣,边缘整齐地探出。
幽蓝的灯光侵犯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看似放松的姿势,却暴露着无人能靠近的强势,像他是这个空间里的主宰者。
岩轰把门给关上,私密的包房仅剩下他们二人,田烟朝他走过去。
“您找我来,是有什幺事吗。”
她站姿板正,双手叠在腹前,态度恭敬地像个服务员。
逄经赋掀开眼皮,注视着她纯粹的天真。
“会玩吗。”
田烟看到他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两个骰盅,里面分别装着五颗骰子。
“不会。”
逄经赋冷笑,比他坐姿更强势的,是他的这张嘴。
“不会也得会。”
他坐直了身子,身体向前探出,裤腰中的衬衫因他的动作而拉直,贴合着他的身材,勾勒着清晰可见的体型和肌肉线条。
田烟不安地捏着手指。
他握住黑色骰盅,瘦削而修长的手指,剐蹭触摸着盅的表面。
手背筋骨凸起,干燥而宽大的手掌轻松捏着它在空中摇晃,骰子铃铃作响。
白到醒目的指根,晃了田烟的眼睛。
“可不可以,不玩这个。”
逄经赋语气嘲讽,看向她:“不玩这个你想玩什幺。”
田烟捏着身上的棉麻裙摆,靠近地走向他,一条腿单膝跪在沙发。
逄经赋眼神也变了,他专注地盯着被她逐渐往上拉起的裙摆,白皙的腿根像是礼物般呈现在他的眼前。
“玩我……”
“用你的手。”
软绵绵的口吻带着点撒娇的韵味,又轻又撩,像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