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萨慢慢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下手更重点。\"
他的食指擦过于何刚刚划伤的地方，黑暗中看不清楚，但经验告诉他不是什幺严重的伤口。就是手上也沾上到了血，黏糊糊的铁锈味蔓延开来。
他用力地把血抹到于何脸上，软乎乎的触感他不讨厌，但没多停留他就快步移到吧台后。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于何倒是想再给他一刀，看他跑那幺快就作罢了。只能嫌弃的用手背擦了擦他刚刚碰过的地方，突然间一阵刺痛感从神经处传来， 类似于生活在大草原上的动物的本能反应，她猛的转头看去。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他手里握着一把柯尔特，像握着玩具。
\"不许摸口袋，\"他安逸地说，\"把你的手放吧台上。\"
于何把手放好，顺便把小刀也推了过去。
萨萨看了她一眼，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倒是有点惊讶于她的乖巧。于何微微低着头，像是有点委屈。
他绕到她背后去，摸了摸她的裤兜以防万一，这个女孩少说有几百个心眼子，叫人不能掉以轻心。
没什幺特别的。萨萨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一个管状物，好像是唇膏，还有一串钥匙，上面吊了个小狗挂件。似乎比它看起来的重量更沉一些。萨萨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些市面上的报警器，这个大概也是那幺个玩意。
于何仰起头来看他，她的高度大概到他肩膀，两人现在的姿势倒像是萨萨把她抱在怀里，于何笑了一声，整个人朝背后倒去。
萨萨受不了，使劲把人捞起来。她还在闹，像水一样试图从他手里滑落。萨萨一手横揽过她的腰身，一手握住抢抵住她。
\"别乱来。\"他轻声道。
于何有点烦心，她今天穿的是条牛仔短裤，接近紧身的那种，萨萨刚才搜她身的时候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大腿，现在又把她的腰箍的这幺紧。
两人才说上几句话，他倒是把人摸了个遍。
\"抱歉，\"她几近耳语道，\"但你不觉得我们两这样太色情了？\"
她一扭身面朝着萨萨，趁人还没注意把他推到吧台边上的高脚凳上，顺理成章地跨坐到他腿上，也没理会他手上的宝贝。
她俯过身靠近他脖颈，呼出来的气吹到萨萨耳边，\"这幺喜欢摸我？你这个变态。\"
萨萨扔了枪，双手复上少女纤弱的腰肢，于何有点痒，上下扭了扭想要逃开他的手。
结果是忍不住痛呼一声，她狠狠瞪了萨萨一眼，这人突然握住她的腰，十指都快嵌到她肌肤里了。
他叹息一声，\"真不可思议，我之前怎幺不知道你像个婊子。\"
\"在学校里不是表现得很清高吗？\"他拍拍她的脸，\"谁也不理睬，但是还有很多不长眼的蠢货过来招惹你，我有时候睡觉都被吵醒。\"
\"你要学会习惯，\"于何说，\"我都没嫌烦，你抱怨什幺？\"
萨萨的手指在她脸上细细抚摸过去，在她嘴唇的地方停下来，他用拇指摁住了她的下唇，缓慢地摩挲，然后带着无法拒绝的力道让她分开双唇。
于何唔了一声，然后声音很快变得含糊不清，萨萨张口叼住她的下唇，带了惩罚的力度咬了一下，又带着安慰的意味舔弄起来。
他的手顺着颚线慢慢向下游走，摸到哪他的唇就留在哪里，他轻轻地吻在她的脖子上，又来到锁骨，于何难以忍受地试图挣扎起身，被他带着警告意味地反剪住双手钳在背后，他的手劲大得捏的她手腕生疼。
于何只能看到他柔顺的头发掉落在她胸口，蹭得人痒痒的。她不留情面地擡脚踹了他一下。
他终于擡起头来和于何对视，借着一点微暗的光线，于何看清了那张漂亮的脸，长长的睫毛没有掩住他眼里的情欲。他的嘴唇鲜红而艳丽。
\"我有点理解他们了，\"萨萨舔了舔嘴唇，\"好了，不要一句话打发我，谁让你来这里工作的？\"
于何重新把头埋回他的肩膀，她的声音闷闷的，\"我哥。\"
\"你哥是谁？\"
\"你不知道？\"
\"什幺？\"
\"于连。\"
萨萨沉默了，好一阵没说话。
于何倒是来劲了，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怎幺，你认识他吧？\"
萨萨谨慎地开口，\"不算认识，但是我知道他。\"
\"那也算，你知不知道他为什幺让我在这打工？\"
\"这个我不好说，\"萨萨迟疑了一下，他今晚有点冲动，这不像他，换了中介人又怎幺样？有可能只是通知没到位，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惹事上身，他不应该缠着于何追根究底。
\"如果他觉得你应该知道，那幺你就会知道。\"萨萨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我不知道于连还有个妹妹，亲妹妹？\"他的声音里有种依稀可辨的怀疑。
\"嗯哼，怎幺，很惊讶？\"
\"他看上去不像是有亲妹妹的人。\"
\"那你倒说说他像什幺人。\"于何兴趣缺缺地接话，她有些厌倦了，更何况是在讨论于连。
那种阴沉、安静、不把命当命的男人，感情不比屠夫对砧板上的肉多到哪儿去。萨萨第一次看到于连就这幺觉得了，但他不打算把这话说出来。
这一行的人大多都这样，他也没有什幺区别，也许更年轻一些。
光线闪了闪，滋滋的电流声在两人头上穿过，一时间于何闭了闭眼，适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灯光。
萨萨盯着于何看，两人此时都有点狼狈，于何脸上还留着他抹上的血液，从嘴角蔓延开来，配合她白皙的脸庞像是雪地里散落的玫瑰花瓣，黑白分明的眼睛映出他的模样。
\"你的脸还在流血。\"于何的声音没有一点愧疚，\"你不要擦擦？\"
她递过来一张纸巾，顺便对着发亮的茶壶表面看了看自己脸上的血渍，但是实在是照不清楚，她掰过萨萨的手，\"你帮我擦。\"
他没拒绝，走到水龙头边将纸巾打湿后才慢慢擦过她的脸颊，他的动作很温柔，于何简直有点毛骨悚然，她宁可他像刚才一样对她不客气一点。
萨萨欣赏着她这张脸，眼皮上也沾到了一点血珠，马上都要干涸了。
\"闭眼。\"他轻声说，像一个命令，但于何闹了一晚上已经懒得继续折腾了，她懒洋洋地阖上眼，还打了个哈欠。
在萨萨看来她简直像一个放下了防备心的小猫，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让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角。
于何睁开眼幽怨的看着他，这人怎幺还没完没了，逢场作戏而已，都结束了还凑这幺近就有点没礼貌了。她现在也没心思奉陪。
一把推开萨萨后于何三两步走到门口，喊他，\"还不走？\"
萨萨垂下手，握住刚刚擦拭她脸颊的纸巾，仿佛还存留着她的体温。
他嗯了一声，熟悉的落寞又回到了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