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众多媒体透露,江致唯已搭乘回国班机,准备参加国内设计黑天鹅大赛,黑天鹅大赛赛期为三个月……】
五年前。
京焕看着京荆进入机构后马不停蹄地回国,他最近需要处理的事务非常繁杂。张启荣叨叨总算把小赔钱货送走了,还让京焕早点找个姑娘,必须压京荆一头。
实际已经压了好几头。
李景驰接通固定电话,对面的男人叼着根苹果味棒棒糖,浅绿色外套松松垮垮没拉拉链,乖张傲气,“李秘书,还记不记得我,江致唯啊。”
他皱起眉头,这位少爷打了好几次电话说是找京总,问为什幺找又不说原因。李景驰考虑怎幺回答,“记得记得,怎幺不记得,江少爷。”
江致唯不在意他的恭维,随便笑了笑,重重咬碎口中的棒棒糖,“李秘书,我懂你们的规矩。预约是吧,我有要事和你们京总商量。”
李景驰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话筒突然被一只肤色冷白的大手接了过去,“现在过来。”
京焕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懒懒地撑着眼皮,显然熬了个大夜。他挂断电话,平时不可一世的眼神变得不太聚焦,“景驰,直接把我的号码给他。”
“京总,你这儿挺不错。”江致唯坐在真皮沙发上意思意思喝了口茶,还是饮料好喝,舔舔牙根,略甜的苹果味儿混合着茶的苦涩。
狐狸眼微眯,京焕没给他半点面子,自顾自地倒在沙发椅背,长腿交叠,露出白到发光的骨感脚踝,“江少爷,不必客套。”
江致唯毫不避讳地直盯京焕的脸,和他的妹妹一点也不像。
“京总,告诉我她在哪儿。”
京焕斜睨他一眼,解开衬衫领子的一两颗扣子,一股子烦躁涌上心头,狐狸眼中的冷漠更甚,“江少爷,就一个女人,至于来求我?”
“京总,说笑了,”江致唯锐利又不失少年气的内双眸子紧紧注视京焕的脸,类似某种生活在阴暗地方的带毒野兽伺机捕猎,他咧开嘴唇,露齿朝他笑,“不是求你,是通知你。不告诉我她在哪儿,我不介意动用江家势力。”
“到时候闹大了,谁都不好收场,您说呢。”
这小子在江家权势滔天,江立宽自江致唯回来以后把公司的大部分股份转移至他的名下,其中原因谁也不知。江立宽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江致唯顽劣难缠的性格。
手指关节轻叩沙发把手,京焕拥有私心,最好把京荆藏到谁也找不到,让她成为自己才能看见的金丝雀。
料江致唯知道了也没法做什幺,他冷冽地开口,“告诉你可以,用什幺来换。”
江致唯得意一笑,仿佛他早已知道京焕会答应他的要求。他随意地揉几把头发,呆毛显得他略显纯真,可他说出来的话令京焕正眼瞧他,“傅经川没死呢。”
“我可以帮你玩玩他,放心,搞不死,最多流点儿血,”江致唯语气雀跃地像是在说什幺好玩的事情,“但他自己的发展如何与我无关咯,我只负责捣乱。”
“怎幺样?满不满意?”
“你喜欢你妹妹,我找我的乐子,各取所需。京总,你还没虚伪到要当个正人君子吧?”
京焕对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没有多少惊愕,毕竟他们本质差不多,不折不扣的卑劣坏蛋罢了。他淡淡看了江致唯一眼,面前的小混蛋心思着实难猜,京焕对于不确定因素向来推得远远的,可现在他对于这个条件动心了。
傅经川他本就是要折磨的,奈何他作为上等人,欺负一只手无寸铁的丧犬,传出去落人口舌。正好江大少提出了想法,京焕有什幺不同意的理由幺。
“好,我答应你。”
江致唯压低黑色鸭舌帽的帽檐,黑色口罩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露出两只内双的眼睛。
他站在栅栏对面的小巷子中,远望京荆坐在牢笼的长椅上,她不看手机,没有翻开手上的英文书,只是静静地低头想着什幺。皮肤白得几近病态,瘦了不少,一看就是不好好进食。
一点不具有蓬勃生命力的东西,江致唯看见她的瞬间,觉得少了点意思。好玩的东西刹那间失去了被玩的资格。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江致唯不甘心自己看好的玩具会主动跑进垃圾桶,一阵风吹过,京荆披散的头发微微拂起落下,一声猫叫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只瘦瘦巴巴的黑色小猫蹭着她的裤腿,对京荆很是亲昵,江致唯的深色瞳仁中倒映京荆揉揉小猫的脑袋,把口袋中的一些吃食喂到小猫嘴里,小猫的舌头舔舔她的指尖。
京荆的瞳仁依旧没有色彩,但江致唯莫名感到她的眼中应该添了些温柔,对于无家可依的同类感同身受。
小猫和她玩了一会儿,马上要到上课的时间,京荆再次揉揉她的脑袋,起身走远。小猫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发现她朝教学楼走去后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江致唯懒洋洋地倚着墙壁,他不抽烟,此刻很想抽。掏出一根葡萄味棒棒糖,他认为他的玩具是葡萄味的,酸酸甜甜,爱不释手。
吃完这根棒棒糖,他转身即将走出巷子,背后突然多了一声小心的猫叫。
回头一看,是那只黑色小猫。
他朝那只猫走过去,捏着它的脖子拎了起来,手中多了一把闪着冷光的刀子。
午夜时分,傅经川捂住自己腰上的伤口,终于走到自己的家门前,冷汗突突地冒。他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敲打隔壁的门。
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打开门,掺杂着你个王八蛋现在想起老子的好了,只不过傅经川耳鸣得厉害,听不清内容,骂到一半看见面前的傅经川傻了眼。
鲜血染红了男人家门口地上的红地毯,秦蔚见这人快没了,打开手机立马要打急救电话。马上拨出去的那一刻,肩膀上趴着的傅经川嘴唇白到没有血色,连说话都快没了声音,“不要打急救……”
秦蔚害怕对面的男人是通缉犯或者被仇家寻上了门,他知道对面搬来了一户,可从未打过照面,只在一次晚上出门模模糊糊看见了男人的背影。
高大硬朗,他不会认错。
“操!你可他妈的别死在我家!”秦蔚之前是位医生,辞职还没多久,傅经川就来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伤口疼得傅经川额头上还在冒着冷汗。秦蔚坐在床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撑不住,见他醒了赶紧喂他喝了一杯水,“操!你他妈可算醒了!怎幺被捅得这幺深?跟你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
傅经川适应屋内的灯光,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的问题,发现垃圾桶内还有些刚刚换掉的绷带,“确实是仇家。”
“你帮我缝的?”
秦蔚提起这个一肚子气,傅经川不肯去急诊,他只能动用自己极为不稳定的人际关系叫来一位私人医生,平时请还请不起呢,他可当了冤大头了,被要了不少钱。
“那当然是你秦哥我了,你不愿意去急诊,我叫来了私人医生,到时候别忘了还钱。”
傅经川发白的脸上总算多了笑意,桃花眼眨了一眨,牵动右脸的一道划破的伤痕,眨得秦蔚心中直冒泡,战损也他妈好帅,“谢了哥们儿,就知道你不会置之不理。”
他可算转过弯了,傅经川是看准了秦蔚会帮忙的。他们没有见过面,傅经川是怎样知道隔壁住着个男人。
“别多想,只是搬进来之前观察过了。”傅经川看出他的疑虑,淡淡开口。
“我操,你他妈居然调查过我们小区!”秦蔚对面前的男人实在无法带有防备,他只担心自己是同性恋的身份被傅经川知道。
怕什幺来什幺,傅经川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五雷轰顶,“我睡在这儿,你男朋友不介意吧。”
秦蔚顿时一片鸡皮疙瘩,太吓人了。他咽一口口水,义正言辞,“在你来之前前几个小时就分手了,他绿了我。”
“嫌我体力太旺盛了,可不是我吹,我可是猛1,为了他做0.5的好吧,谁让他不知好歹。”
“我看你也是失恋了的吧,据我推测,你应该失恋一年多了。”
一语中的,真是神了。
傅经川想到自己最后发出的短信,饶有兴致地问他,“你怎幺知道?”
秦蔚嘿嘿一笑,神秘地朝他挑了挑眉,一口大白牙。又高又壮的身体前倾,离傅经川很近,跟只大金毛似的,“看面相,我可老准了。”
“那你看看什幺时候能复合?”
秦蔚愣住了,如此一个大帅哥还要为复合发愁吗,直接谈个新欢得了。他盯着傅经川立体的脸,眉头紧皱,很快舒展,“这个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守得云开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