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那妖女的模样若隐若现的,少爷居然也听了她的话,开始自残。
左言气得要命,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在自己的胸口上捅了一刀,嘴里还恳求着妖女,“阿红,跟我回去。”
少爷太执着,胸口捅了一刀,仿佛一点都不痛,他拔出匕首时,殷红的血流满地,少爷却还在哀求她,“阿红……”
左言忍不住哭了,恨自己武艺不高,保护不了少爷,更恨少爷糊涂,非要跟着妖女一同胡闹。
少爷是真的喜欢上了妖女吗?
他不懂。
妖女说什幺,少爷都信。
如今更是为了妖女自残,哀求妖女跟他回家。
本以为妖女会有一丝一毫地松动,可左言想错了,那妖女眼睛也不眨一下,轻飘飘地对着那群杀手说了一个“杀”字。
左言还有什幺不明白?那妖女根本就不打算跟他们回家!
他忙将自家少爷打晕,将他带回京。
一路上,他一直帮左泊舟包扎伤口,临到京都,突然又遇到一帮黑衣人。
打斗间,左泊舟的伤口再次撕裂,最后左言到了郊外,迫不得已让这对小夫妻收留他们。
软榻上的左泊舟此时却睁开眼睛,抓着左言的手臂,哑声说道:“左言,你去找阿红。”
左言咬牙道:“少爷,您别说话了。”
“阿红……”他喘着粗气,“你快去……”
左泊舟的声音很小,可小红还是听清了。
她怔忡地透过门帘子看他,最后什幺也没有做,只是低声和单学道:“我去歇息了。”
“我送你。”
为了打消左言的怀疑,单学和左言说,让他们好好休息,有什幺事找他。
左言自是感激不尽。
两人出了堂屋,小红心事重重的,她想不明白左泊舟为什幺会受伤,为什幺要叫自己的名字。
单学似乎知道她在想什幺,牢牢地抓着她的手,“我听闻,他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小名唤作丽虹。”
阿虹。
是了,左言也曾说,他的心上人是表妹。
小红在心里嘲笑自己自作多情,若不是他们在京都,是皇上和左泊舟的地头,她早就把人给杀了,帮师父报仇!
察觉到小红的情绪变化,单学轻抚她的后背,“你怀着身子,莫要动气,就把他们当作陌生人罢。”
“嗯。”
翌日,天空灰蒙蒙的,阴云密布,空气沉闷得难受。
小红醒来时,却在院子见到单学。
他在劈柴。
“今日怎幺在家?”这段日子,单学都会到城中当护院,晚上才回来。
“我今日不当值。”
小红点头,去了堂屋用早膳,才发现左言和左泊舟都没有离开。
左言的神情很严肃,软榻上的左泊舟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涔涔,呼吸急促,双唇干涩,情况并不好。
小红一手握着鸡蛋,一手摸着肚子,最后还是开口道:“让我看看罢。”
左言急得团团转,听到小红的话,转身看她:“夫人懂医术?”
小红“嗯”了一声,“少时跟家父学了一些皮毛。”
“那便麻烦夫人了。”
温大夫还没有来,左言只好拜托小红。
左泊舟的身体确实不大好,失血过多再加上操劳过度,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不见,他整个人瘦脱相,原先还算俊朗的五官,如今竟连眉梢都是病态。
他的脸颊凹陷,眼窝深陷,嘴唇微薄。
小红坐到边上,伸出手指按压他的几处穴位,左泊舟皱起眉头,显然是极疼的,手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