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锁上了理发店的玻璃门,示意她进去,进到卧室里。
季云衿却没有动,她窥视着理发店内黑洞洞的小卧室。这间理发店窄而长的布局让她有些恐惧——潘多拉的魔盒,那间清漆木门半开没有开灯的小卧室在她看来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伊甸园的苹果,楚红自然变成了诱人偷食禁果的美人蛇。
楚红的脸上涂着厚重的粉底液,看不出年纪,身上石榴红的吊带裙勾勒着稍显扁平的身材,怎幺看也不像是个具有诱惑力的女人。季云衿想起自己和朋友去市中心的夜店时看到的高台上跳舞的年轻女孩,那里的环境比这里要好,女孩的身材也比楚红好。
楚红见她还坐在那个沙发上,忽然笑起来:“怎幺,你害怕了?”
季云衿看着楚红略带嘲讽的神色,没有恼怒,摇了摇头:“我想看你做爱。”
“和别人。”
楚红的眼底又浮现出戒备的神色:“你要偷拍?”
季云衿继续摇头:“只是看着,可以吗?”
“我会躲好的。”
楚红不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癖好,不由冷笑道:“为什幺?”
“付了钱,只是为了看我和别人做爱?”
“你不是同性恋吗?”
季云衿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占据了全脸三分之二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楚红只好重新打开玻璃门和蓝白红旋转灯柱。
季云衿确实是个同性恋,但她没有和女人做爱的经历,最多——最多只是接吻,热拉上挤眼挤到快爆炸都不会向人直白地说出“做爱”两个字,问题其实也不出在热拉上,出在她身上,她一想到要和陌生人赤裸相对、交换彼此的体液这件事就感到毛骨悚然。
而前任,季云衿今天不想再去提前任,这是女同性恋的通病——和下一任女友的话题往往从前任开始。
找小姐的好处就是在于,付钱就能得到应有的服务,今天她是为了写小说。
“我今天不一定还有客人。”楚红看着屋外越下越大的雨,忽然道。
“我需要先躲起来。”季云衿终于起身,走到那扇半开的木门前。
屋子里只有一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大床和一个简单的二手衣柜,一览无余。
也没有她想象的那幺肮脏污秽,只是房顶漏雨,粉色床单上出现一些暧昧不清的痕迹。
“躲哪里?”楚红靠在门边:“床底下?还是柜子里?”她说着上前打开了衣柜。
床底下绝无可能,因为她要看对方做爱,季云衿选择了衣柜。
季云衿想这真是一种生活的隐喻,躲在柜子里的女同性恋,实际上,她已经向朋友和家人出柜。
楚红将自己的衣服塞到小角落,给季云衿腾出地方。
“放心吧,他们一般都很快。”楚红对她笑了笑:“但我只给你二十分钟。”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欢迎光临”的提示音。
季云衿急忙关上了柜门,透过衣柜的缝隙向外看着。
楚红回来的很快,来人似乎是她的熟客。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
季云衿皱眉,这个男孩她在学校见过。
正是A大的学生会会长。
季云衿一时间不知道该害怕的是谁,学生会会长和A大的教师同时出现在提供特殊服务的发廊。
楚红却已经开始脱衣服。
石榴红的吊带裙除到脚下,她没有穿内衣裤,皮肤很白,在小卧室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季云衿看着她挺翘的乳房和平坦的小腹,呼吸急促起来。
“脱裤子啊,等我给你脱?”楚红背对着学生会会长,季云衿十分清晰地看到,她的乳房正对着自己,粉褐色的乳尖微微挺立,似乎在照顾躲在衣柜里的客人,特地把自己的裸体展露给了季云衿。
季云衿当然没心情看男人的裸体,学生会会长脱裤子时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听觉就敏锐起来。
房间里三个人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谁也分不清。
作为主导者的楚红将床头的避孕套丢给学生会会长:“戴上。”
随后就攀到他的身上,选择了女上的体位。
一声声浪叫传到季云衿耳朵里,她只是听着,就已经感到身下涌出一股暖流。
好湿。
好热。
空气中的雨水和女人分泌出的体液含混在一处,季云衿睁开双眼,紧紧盯着楚红的脸。
“爽吗?骚婊子!”学生会会长一只手抓着楚红晃荡的水滴状乳房,一只手撑在自己身下。
季云衿看着那排骨一般的身板和插在楚红下体中的短小性器,只觉得恶心。
楚红更卖力地叫起来,骑在男人的身上,深入浅出。
看起来不像是男人在操她,更像是她在操男人。
下体交合处传来的淫靡的水声,很快,一场性事就已经结束,男人疲软的性器像一只mac口红。
季云衿皱眉,这和她的片子里看到的确实大相径庭。
楚红见他射了,立刻从床上下来,穿上那件石榴红的吊带裙。
男人也没有停留,贤者时间作祟,草草抓过床头的抽纸擦拭过后就穿上了裤子。
等楚红再次回来的时候,季云衿已经从柜子里出来。
楚红噙着一支烟靠在门框处问她:“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