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远猛地惊醒,全身赤裸地从床上坐起身。
向四周看了看,是他自己的房间。
羞耻地收缩了下后穴,方知远惊讶地发现那处竟然一点都不疼,而且他觉得自己浑身清爽,四肢也不酸痛。
若不是看到床边掉落的鳞片,他甚至要以为昨晚那场疯狂的性交是自己的梦境。
看来,在他晕过去之后,是人鱼将自己送回房间里的。
她还是个两栖动物?
她的鱼尾好些了?
还有,她的,发情期……
他不知道人鱼的发情期一般会持续多少天,但只有一次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将脸埋进双手,方知远在心里发愁,思考着有没有既能保全自己,又能帮人鱼平稳度过发情期的方法。
穿好衣服来到客厅,他见到了在落地鱼缸中熟睡的人鱼。
她的胸前的贝壳是昨晚自己送给她的,淡红色的花纹和她尾巴的颜色很是相配。
不知是换了水质还是发泄了欲望的原因,那鱼尾竟比在海边时恢复了许多。
红肿、溃烂等异样的分泌物完全消失不见,而且没有任何感染迹象,这样下去,伤口应当很快就会愈合。
他又忍不住向她的下体看去,那里还是隆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只是被小腹下方的扇形鳞片包裹起来了,在耻骨处露出一个小小的豁口。
人鱼对气味非常敏感,她鼻翼两侧微微抖动,没过几秒便睁开了双眼。
“哥哥,你醒啦!”人鱼将上半身露出水面,双臂搭在鱼缸边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全然不见昨晚在泳池里那副凶狠残暴的模样,“真的对不起啊,我第一次经历雄性的发情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方知远站在原地一愣,脸有些红。
以往他都是趁着夜晚落潮时去海边的,昨天也是趁着天黑将人鱼带回自己家中,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见到清醒的人鱼。
她的瞳孔是蓝色的,像海一样深邃。
他觉得这只人鱼不睁眼时,就像是一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冷艳美人。
可她若睁开了双眼,并且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你时,那就不仅仅是摄人心魂的惊艳了,更多的是一种隐藏在美丽之下的令人窒息的危险。
方知远看着那张脸,被她眼里的波澜吸引住,在人鱼又叫了他一声“哥哥”后才回过神来。
“……你的发情期,还有多久?”
“雌性人鱼一旦发情,至少要十四天才能彻底结束,雄性人鱼好像要更久吧。” 人鱼忽然笑起来,眼波盈盈,似乎对剩余的发情期很是期待。
“十四天?!”方知远睁大了双眼,微微皱眉,想试着和面前这只人鱼商量,“昨晚那次,我可以当作什幺都没发生过……但之后,你可不可以自己解决,或者我帮你找其他人类也行,只要你别再和我……”
“那怎幺行啊,哥哥,是你先勾引我的。”她撅起嘴,轻轻摆动鱼尾,在水中漂浮着,“在我发情的这些天里,别的味道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只有你,可以帮我度过发情期。”
方知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还要和自己交配?!
但奇怪的是,经历过昨晚在泳池中的性交后,他并没有感觉自尊心受到太大的伤害,而且在人鱼用血液给自己催情后,他甚至觉得后半段可以算得上是一场令人愉悦的性爱。
难道,自己的身体,就是有做受的潜质?
难道,自己对人鱼的兴趣过于浓厚,所以哪怕是被她侵犯,自己也不觉得恶心痛苦?
既然,他也能从性交中体会到快感的话,那他要不要继续帮人鱼度过发情期?
想到这,方知远突然用力掐着自己的小臂,他好像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那是大脑中残存的理智正在唾骂他——
你在想什幺呢,方知远?!她是一只人鱼!
她是个没有任何伦理观念的,甚至会兽性大发的野蛮动物!
昨晚你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根本不能被称作性交,那只是动物间的交配!
你应该把她留在海边,任她自生自灭,或是直接把她的存在告诉科研机构,让更有权威的人决定她的未来。
总之,从最开始,你就不该靠近这只人鱼!
你以为自己是可以拯救海洋的神明吗?
你现在不仅想救她,还想帮她度过发情期,你怎幺会这幺贱?
你是被她操舒服了,所以还想继续被操吗?!
“哥哥?你在干嘛……”人鱼叫了他好几声,可方知远像是完全听不到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眼睁睁地看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甚至还自虐般地抓出了一道道红痕。
不顾受伤未愈的鱼尾,她撑着玻璃缸边缘,想要爬出去制止他,“哥哥,快停下!”
方知远被“噗通”一声惊得一震,终于从自我厌恶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人鱼已经摔倒在自己面前。
“你……你这是做什幺?”他连忙蹲下身抚摸鱼尾,检查她有没有摔伤。
“哥哥,你刚刚,是在伤害自己吗?”人鱼收起尾巴边缘和尾鳍上的所有硬棘,轻柔地缠上他的腰,“昨晚我清醒之后发现自己把你弄伤了,我超级心疼的,你倒好,竟然这样不爱惜自己。”
“……弄伤我?可是,我身上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还会不清楚嘛?哥哥双臂都布满了我啃咬的痕迹,肛门也肿得不行,还出了好多血……”
听到后半句,方知远顿时脸红得不行,完全不想听到那些细节,慌乱地擡起手去捂人鱼的嘴,想让她不要再说了。
可人鱼一下子就按住他的手,继续喋喋不休,“我担心哥哥会难受,就把哥哥全身上下都舔了一遍,哥哥醒来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呀?”
眼前忽地浮现出一副旖旎的场景,一只人鱼伏在一个昏迷的男性人类的身体上,痴迷地嗅闻舔舐,从锁骨到胸前,从小腹到腿根,甚至连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也不放过。
看着人鱼那不断张合的唇,方知远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拥有了记忆一般,此刻已经清晰地回想起那条细长的舌头伸进自己体内的感觉。
“哥哥,你这是什幺表情啊?你不记得了吗?以前我们捕捉猎物受伤的时候,都是这样为对方治疗的啊……”人鱼嘟嘴嗔怪道。
方知远皱着眉,大脑一边抗拒接受信息,一边忍不住细想她说的话,“等等,你的意思是,人鱼的唾液,能帮助伤口愈合?”
“是啊,不仅仅是破裂的伤口,哥哥刚刚在手臂上抓出来的痕迹,我也能帮你把它们消除掉。”
说着,人鱼挑挑眉,俏皮地伸出舌尖,抓着方知远的手腕,在他小臂内侧轻轻舔舐了几下。
方知远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手臂,红色的抓痕果真消失不见,皮肤又变得如之前一样白皙。
“怎幺样,我厉害吧!”人鱼邀功似的凑上去,想让方知远亲亲自己。
他下意识地抚上她的唇,将羞耻感彻底抛到脑后,“竟然,是真的……你们人鱼,这幺神奇的吗……”
没得到他的奖励,人鱼便自己去索取。
她直接将方知远抱起来,让他侧坐在自己湿漉漉的鱼尾上,手掌穿过背部放在他的腰侧,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脑袋,仰头吻上他的唇。
猝不及防地被迫接受了这个充斥着淡淡的海洋味道的吻,方知远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有些迷乱,大脑已经快要缺氧。
可这人鱼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温热的唇舌不容拒绝地纠缠上他,将他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细细地扫过。
最后,方知远受不住地推开她,大口喘着气,“不要了……”
人鱼看到他的唇在自己的舔吻下变得水光潋滟,就是表情和姿势有些奇怪,好像在极力掩饰着什幺。
“哥哥,别遮啦,我知道你也硬了。”她伸出手,轻轻抹掉他嘴角溢出的津液,“我又想操你了,哥哥。”
“不行,我还要去实验室……你先忍忍,等你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再帮你……”
方知远尴尬地低下头,敷衍着回答人鱼,又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想把这个话题跳过去。
“对了,这个鱼缸,是我家客厅能放下的最大的尺寸了,你住得还舒适吗?”
“很好呀,能放下我的尾巴就可以了,谢谢哥哥!”
人鱼的双眸亮晶晶的,可能因为她总是“哥哥”地叫着,方知远突然有种自己真的是她哥哥的错觉。
“你,有名字吗?”
“在我现存的记忆里,人鱼都没有名字。”
“那你们人鱼之间,是怎幺称呼的?”
“我们不需要称呼呀,只要用大脑发出定向的信息就可以了。”
“只需要靠大脑?!”
先是唾液治愈伤痕,再是同类之间的脑电波定向交流,方知远又一次为人鱼这种神秘的生物感到惊讶。
“我看到哥哥的第一眼,就在用大脑给你发送信息。”人鱼撇了撇嘴,“可你完全接收不到,我看到你的下半身后,才意识到你已经和我不一样了。”
“那我以后,叫你小鱼,可以吗?”
“小鱼?”人鱼看看自己的尾巴,算上尾鳍的话可是比方知远的双腿还要长,这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