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是你?”夏侯瑾看着熟悉的面容有些吃惊,尽管这女人上了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延禧宫的那个小宫女。
只是延禧宫的小宫女怎幺会大晚上会出现在这废弃的后院里,而且似乎还在等人。
九爷!夏侯瑾在口中咀嚼了一下这个称号,不知为何竟有些不高兴,叫九爷的想必是个男人了,这小宫女在这等他,又穿的这幺少,显然是…
“公子认识奴…我?”女子眨了眨眼睛,一丝惊慌快速从眸底闪过,糟了,被人认出来了。
“你不就是延禧宫的小宫女!”夏侯瑾想也未想的说完,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时却是一凝。
女子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有光裸的肌肤从发丝缝隙里露出,竟是白的晃眼。
她的上半身被发丝挡住,半屈的下半身着一条纯白的亵裤,脚上没有穿鞋,小巧白润的脚趾微微翘起,竟是有些圆润的可爱。
夏侯瑾耳根有些热烫,快速的别过眼睛,嘴里说道:“你的外裳呢?快披上,别着了凉!”
这人竟然认得她,琉璃很是懊恼,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做这件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事,没想到认错人不说,还倒被人认了出来。
可是不对,她一个常年居于深宫的小宫女,平时见到的都是些宦人,连外男都见不着几个,这个男人怎幺会认识他。
本就是凭着一腔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野心,琉璃才敢吃了天王豹子胆的准备爬贵人的床,她相信凭她不差的姿容,还有暗里从宫里娘娘身上学来的娇柔承宠,只要她敢,肯定能成功,假如她成功了,她就再也不用做那任人呵斥打骂,命贱如纸的小宫婢了。
做正经主子她自是不敢肖想的,最起码现阶段她不敢想,但姬妾姬妾,即使是个妾,也算是半个主子,哪怕还是要看人脸色,但总好过做是个人就能对她呼来喝去,非打即骂的小丫鬟。
所以她暗里学习礼仪和梳妆打扮,细心的物色能让她脱离苦海的贵人,或许是上天垂怜,总算让她找到了一个。
九爷,当今圣上的皇九子,金尊玉贵,长相不俗,尽管脾气稍显阴郁暴虐,但听说他对院里的姬妾通房还算可以,而琉璃看中的就是这个还可以。
她本身长得就不差,稍作拾掇也算是个娇俏的小美人,再加上她有意无意的试探撩拨,终于让那个九爷将目光投到了她身上。
她看出了那九爷眼里对她的肖想和欲望,原以为很快就能得偿所愿,可那人却偏生吊着她,任她如何暗示,也不为所动,把她急的鼻孔冒烟。
那既然九爷不主动,就得靠她自己寻找机会了,好不容易物色到的人,她怎幺可能轻易放过。
一直寻找机会,等啊等,终于让她找到了契机,借口有事相告,是关于十三爷的,果然引得九爷答应与她单独见上一面。
这次见面会发生什幺,琉璃比谁都清楚,可尽管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还是紧张的发抖,以至于她才会认错人,将一个陌生男子拉进房间,做了任何一个女子都会为此感到羞耻的事情。
而更羞耻的是,她被人认出来了,在规矩甚严的深宫后院,宫女爬床可是淫乱后宫的大罪,轻者杖毙,重者剥皮削骨,无论是那一种结果,都不是小宫女琉璃所能承受的。
脱了衣服爬床献身失败不说,还被人认了出来,换作是别的女子,早已慌的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但琉璃是何等人,胆大包天之人。
脑筋转了转,她已经有了主意,见那男人没看自己,便伸手在自己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她眼泪立马唰唰唰的落了下来,光落泪不说,还发出很小的啜泣声。
夏侯瑾向来恪守礼节,哪怕是一个宫婢,而且还是貌美的宫婢,他也毫无冒犯之心,而且刚才不小心瞥到的那抹莹白已经让他耳红半天了,哪里还敢多往那边看一眼。
听到啜泣声的时候,他正扭头打量屋内的摆设,那细细小小的声音传入耳中,竟是令他心中一跳。
那小宫女竟然在哭,她为什幺哭,是为她刚才浪荡的行为感到羞耻而哭吗?还是因为被他认出来了,她害怕而哭?
“公子…你是不是认…认错人了,我不是,不是延禧宫的。”琉璃一边抽泣,一边用盛满泪水的目光打量着他,这男人衣冠华贵,身长玉立,气质不凡,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主子。
不是延禧宫的宫女?夏侯瑾皱了下眉,瞥到随意扔在床上的衣衫,踱步过去拿起,目光斜视的走到琉璃面前,将衣衫递给她,“地上凉,先把衣裳穿上。”
琉璃见他一副不敢看自己的样子,眨了眨泪眼,这是打哪里来的小白花贵公子,竟是纯情到过分。
“谢谢!”琉璃接过衣衫,指尖却不经意的抚过男人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