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微张,露出白亮整齐的牙齿,像要咬她一口,力度又很温柔。
嘴比她稍大一点,描摹她唇面,勾舌头。
她忽然被抱起来,胸部贴到他有点厚度的胸肌上,身体颤一下,腿间发酸,笨拙又搞笑地磨蹭男人裤子,踉跄,被他一只手捧住脸。那双细长黑亮的眼睛专心地看来,舔弄她牙齿和舌头底下,绵长又用力,娇淫喘息被他悉数吞咽下。她喘息,抖落喘息,他舌峰径直侵入,要狂热地湿吻,含弄一下她舌头,游刃有余地退出,又开始慢慢舔舐她的嘴唇,眼睛黑亮锋锐,带有余裕。
游鸿钰神志有点摇摇欲晃。颤抖、呜咽,压着他身体凑近,但甩出全包脚跟的绒布拖鞋,收缩脚趾,收缩扯他的衣袖,腿心磨蹭他的裤子。欲望周而复始。
她环抱他臂膀,别过头后,低垂下来。
某种显而易见,叫他在意,两人的腿间。
他仿佛没看见,轻轻环抱她,手臂发重地,手掌顺后脑勺头发。她呜咽细细地喊,吟喘指令意义不明,擡腿乱蹭。膝盖,压入沙发面,膝盖骨,压动弹性布面,小腿划桨一样,在空中摆动。
在游鸿钰没注意到的地方,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搂住她后背,越发用力,手指插入发间,像某种替偿性安抚。然而,沉默的眼眶微动,眼窝深陷,黑眸艰涩地注视绷劲的小腿后侧,纤细脚踝,跟腱。跟腱没看清,脚的后掌,就向下压,连带前掌和两脚裤袜盖住的足弓,留下一段影子。哦,还有被裤袜包裹绷起来的脚趾,在他眼底下晃动。
那是很神秘的地方,他看见了。他继续不动声响注视,她脚尖动了动,又因为他用力压住腰窝,更加绷紧脚尖,喘叫出来了,随她喘息落下,胡乱地动而分开。她大腿根部和屁股微微抽搐着,离开了他,但只是轻微的爽快。
只是脚而已,而不是可以让你用来……
游鸿钰在双腿间继续,缓慢地,蹭了蹭。呢喃着,睡梦一般语气,“好硬……”
“这是正常的……”他恍然,声音喑哑。目光幽暗,对向她。
她亲了亲他嘴角,“正常吗?正经人谁一天那幺放任自己硬……算了,你不正经。”
不知如何作答,他也只能,哑然失笑。
“一天天的装得倒是非常正经。”她说完,就忙着低头,整理两人之间摇来摇去再皱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再次擡腰,口水连丝在牙间,别过头低语,“我的打底裤……磨不到啊。”
如有所失,若有所表。
然而坐着不动稳如山的青年,仍然不轻不重地抱她上身。如一个性玩具一般威严和配合,伸手摆动她的腰。只是这个玩具,好像没有为她脱裤子的,程序设置。
游鸿钰无辜擡头,看他对一切了然于怀,表情好一派月朗风清。
她擡腰,重重坐下去,邱叙呼吸乱了一下,眼底划过错乱和慌张。她感触阻隔好多,高昂发硬的物件贴到腰腹上,可是还有裤子阻隔,还有硬硬的裤链。张腿也不是,合腿也不是,她的手指伸来,食指顺裤子拉链,笔直而轻柔地往下摸,“邱叙,好难受。”
很快又被他握住腰了,邱叙眼底是半晴不明的东西,平静极了,看着她耳鬓飘飞的发丝,“难受吗?”
“难受啊……”
邱叙点点头,“难受就对了。”声希味淡,品不出什幺。水澹无波,实在看不出深浅,也劝观察的人别太为深浅赋予过多层次。她渴望更多次的潜水,也知道,海水只有三层。
“这就是我过去,一直以来的感觉。”
她张口欲言,又迅捷地,藏住舌头。
变成,投以好奇的目光——
他却低下头,默默按动她身体,协助她摩擦。
又继续下去了。衣服太量身贴紧的不好处出现了,她上身肩颈背使不出什幺力气,屁股轻慢地摇,双手抓着他肩臂,晃开,他的手指扒着束腰的细细牛津腰带,有要给她拆下来的嫌疑。隔两条裤子的布料,还是有点厚,一个粗糙,一个格外柔软,她实在不理解邱叙是怎幺从摩擦布料这件事获得快感的,她穿着打底裤,打底裤有什幺性感元素吗?但在腿根部,那粗大的东西都压不向内裤里边,取悦他变得困难且无解起来,她的身体彻底停下运动,“不要磨……我会磨坏的。”
他整个人忽然精神起来,“那就磨坏掉吧。”眼瞳发亮。
“又发癫。”她把伸向自己腰带扣的手指拨开,只准他握腰了。腰部被腰带勒住,她晃动腰都费劲。实在不方便。她捧他脸吻几下,有让他消停的意味。
他的目光狂热起来,唇舌温热湿软,不停回应她的吻,把她亲吻地块迷糊起来,他声音变得干涩。
游鸿钰在迷迷糊糊之际,看这个像经过自主学习,更加智能地服务自己的性玩具,彻底恼了。
有点发狠地咬他嘴唇,是软的,是人类才有的,看他唇后暗红的粘膜,“我对你的了解,太少了。”
他不为所动。游鸿钰开始拿自己放进话题,“我好难过,你不许让我难过。”
要这样沟通,他才有点在听的意思,视线交接上了,他又忽然不咸不淡地避开。只剩鼻梁的阴影移过。
他整个肩膀开始收缩,过了极静的两秒,才呼出一口气。他张口,又忽然顿住。
终于,他垂了垂眼,眼珠子动了下。低着头,擡眼看她,喉咙又紧了紧,声音却轻慢地开口,“你想听什幺?”
游鸿钰双手抓着他肩膀,按到他的衣料陷入。
她朝他扑闪睫毛,“你说什幺,我都听的。”
邱叙艰难思索。一只猫只会把毛线团搞得整个房间都是,要找回话头,理线都变得困难。她声音变得低且柔和,“说说你为什幺会有那种难受的感觉?”
在邱叙这里,观察和回应她的心情,是较为简单的。说自己,他有什幺好说的?
她双腿,忽然大力压向他,他又发出一声哑笑。
“我感觉……我可能会说很多。”他垂了垂眼。
他压着她的臀部向前摩擦,五指分开,手掌贴着屁股,中间双指贴近腿间。“你想象一下,”声音清微淡远,“高二的小邱叙期末放假回重山来。那天在市中心,好像还是个天气非常晴朗的周末,所以街上人很多。小邱准备打车回家,在路口发现游鸿钰同学正往轻轨站走...……那年轻轨刚修好。”
一片恬谧的晦暗里,推着她的腰,轻而易举翻开她欲迎又拒的手,男人的手掌推开她有点狼狈的毛呢裙,大小腿肚的裙子被拉到大腿和腰腹之间,堆成一座浅栗格纹呢子料的山,他低头欣赏了下那被深褐色打底裤轻微束缚住的大腿,温柔地为裙子主人盖回去。冬天真该死。
抚摸到打底裤紧绷起来的大腿内侧,她伸手盖住裙子到三角地带,被他擡手放开,“选这个故事是因为,游鸿钰同学那天也穿了条裙子。走起来路来健步如飞,只是有点短。”他拉过她双腿,让她完全分开腿,继续隔他的裤子、她的打底裤和内裤摩擦。她有点疑惑,“有多短?”
邱叙陷入深思,一秒后,又看向她,“没仔细看,好像到膝盖。你坐下来的那一秒,可以看到你的膝盖,很圆,”诡异的形容词,他喘气频率一下又紊乱了,讲话变快,语气变重,“我是说一秒,你很快用遮阳伞盖住了。不该看,这是不对的。”那时候,他那糟糕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性欲,总挟着对游鸿钰的想象而来。他非常清楚,多看两秒就会硬。他可不想继尾随她下了轻轨的电梯,闻到她发香,进到轻轨车厢之后,站在她旁边,直接糟糕地硬起来。他那天的上衣还是正常长度,不可能遮住。他为什幺记得自己上衣穿什幺,因为他看到她的膝盖正面。他会想像她那乖巧斜斜并拢的腿,那藏匿弯折的光裸膝盖后面,为他打开,供他的肉棒来回抽插。
他非常清楚不能再看下去。
“哦。”游鸿钰诡异的想法落下。发现他口腔里蜜瓜的香味很好。她伸出舌头,垂着眼,像施舍一样,他又开始温情小意地含弄她的舌尖,她低声说,“不要这幺弄我了……”手微微压在他小腹上,带点力。
他最后眷恋、绵长地蹭蹭她脸,“很好的提议。”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抱紧她腰,跪在沙发上的双腿毫无动力。轻而易举,将她塞到他先前坐着的右边,他早为她准备好的沙发正拐角。
她的头抵到沙发拐角,擡眼震惊地环顾自己斜着躺到这个非常舒服的位置,擡头看邱叙。
邱叙面无表情地欣赏了两秒她失神的表情,轻轻扬笑起来,“不过我不同意。”
终于不用后背贴那两个不舒服的靠枕,邱叙舒畅地喘一口气。仰头活动快僵硬的后颈。屏幕光照亮他。
快速压住她双手,额发垂落,睫羽波动光影,影像室里一只挥翅无声的蝴蝶,幽微的火在眼泊里跃动。
他压住她腰,让她没力气仰卧起来。他喘气声变粗,声带取消掩饰,不再那幺温和,反而共鸣声更大,也有点低,“那时候小邱已经好久没见过游鸿钰同学,只想看看她,没有色狼,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也一点不希望你遇到任何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