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卿歌做了个梦,梦见了心心念念的妻子,她扶着隆起的肚子坐在花园秋千上对他浅笑。
她叫着他的名字,拉着他的衣袖问他给肚子里的孩子取什幺好听。
他的孩子,对啊,他和弦儿的孩子,在冰岛就怀上的孩子。
木卿歌笑着,抱紧弦儿的肚子,将耳朵贴近,很清晰得听到了里面的胎动。
弦儿说她想有个家,一个完整的有他们三人的家。
“你还有遗言吗?”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梦里的木卿歌擡起头,看到的却是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已经停在了弦儿的脖子上。
“我问你,还有什幺遗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女人的声音冰冷彻骨,强烈的杀意使得她那张丑脸更加狰狞可怖,可不管木卿歌如何叫唤,被菜刀架着的弦儿就是不知道。
她仍旧笑着喊他的名字,当鲜血从刀口溢出,雪白的脖颈瞬间血流如注。
她死了,就在自己面前,被生生割断了喉咙…………
“弦儿!”
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喊吓住了正拧热毛巾的风爵,木卿歌跟个弹簧似的从床上弹坐起来。
“我的天爷啊,刚给你擦汗呢,你差点把我的魂儿吓出来!”
刚醒来的木卿歌双眼猩红魂不守舍,他擡起双手却好像看到了满手的鲜血,梦境和现实,他已经无法分清。
“弦儿!弦儿被杀了!弦儿!弦儿!弦儿!”
“啊?木卿歌你又发什幺疯?”
看到风爵,木卿歌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力气大得就像是要捏碎他似的。
“风爵!有人要杀了弦儿!那个丑八怪!她是个杀手!她杀了弦儿!我要宰了她,我要保护弦儿!我要杀了她!”
“…………”
他疯了,哪怕夜弦死了五年,木卿歌照样疯。
风爵可算弄明白了,木卿歌不是因为夜弦堕落成疯子,而是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和厉偌清一模一样。
“卿歌,你醒醒别做梦了,夜弦早就死了,是出车祸死的。”
冷冷说出真相的风爵没有半点同情,木卿歌却在反映了三秒钟后继续疯言疯语。
“只有我能保护弦儿,弦儿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有杀手要杀她,有坏人要害她,只有我能保护她,所有害过弦儿的人都得付出代价,所有想伤害她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面对木卿歌的癫狂,风爵好似已经习惯了,自然而然得伸出手摸了摸他满是冷汗的脸。
“卿歌,放过自己好吗?”
他的身体在抖,根本停不下来的痉挛,风爵快要忍到极限,可心里却还是心疼这个比手足还亲的兄弟。
“弦儿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卿歌,你明明知道弦儿最善良,她怎幺会忍心看到你伤害这幺多人?”
木卿歌停下了,风爵见自己的话有用便继续说道:“确实有很多人伤害过她,可弦儿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恨谁不是吗?她那幺美好那幺善良,又怎幺会想看到你代替她去伤害别人呢?”
“弦儿………弦儿………”
木卿歌垂头低喃,一声声,一滴滴,落在掌心里的泪爱恨交加。
风爵叹着气张开双臂将哭到颤抖的男人抱进了怀里轻拍慢哄,“好了卿歌,不要哭,弦儿知道了会伤心的。”
霍震躲在门外许久,透过门缝能看到风爵正在安抚木卿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果然还是风大少管用,下次还得让他整整那个不要脸的替身。
霍震暗自记下,突然肩膀一沉,沈蛮正冰着脸瞧他,“你有偷窥癖吗?”
霍震上次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到现在还没好,直起腰板还逞起了威风:“我担心我家少爷不行吗?”
“你家少爷昨晚被撞你没在身边,现在装什幺担心,连主人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霍震你吃干饭的?”
“他妈的,老子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沈蛮来管?”
沈蛮冷言:“五年了,你还是没长进。”
“你他妈算哪根葱,跟个大爷似的来教训起我了!不服再来干场架,老子非得打服你!”
“切!”
他俩还在门外闹腾起来,突然一只拖鞋飞过,直接砸中了房门把门缝关上。
“都他妈的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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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酥成功拿到了【昭南剑行】第二部的女主角,这会儿在化妆间和经纪人不知道有多开心。
经纪人已经准备好了好几个营销通告准备发出去,不过在此之前她得给景酥过目。
【大热电影【昭南剑行】一经上映反响强烈,应广大粉丝热烈要求,梦华以正式立项【昭南剑行】第二部,并决定于今年5月开机,两部故事有部分衔接,但第二部主要讲述的其实是第一部女二宋承欢的生平扩展故事。在第一部中由夜弦饰演的女二宋承欢这个角色因其性格鲜明一黑到底的人设火爆出圈,所以第二部导演和编剧便想打造出这个角色更深沉的故事。并且由梦华新生代女演员景酥饰演第二部女主宋承欢一角…………】
经纪人站在一旁念稿子,景酥则坐在沙发椅上慢悠悠化妆,可听到一半就有些不爽。
“太平庸了!只是梦华新生代女演员?改掉!”
“好,好,我改一下,改成由梦华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女演员怎幺样?”
景酥没应,又挑起了别的刺,“还有前面那些,长的不得了写的都是什幺啊!把没用的介绍去掉!”
“没用的介绍…………”经纪人抓耳挠腮。
景酥都有些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大声道:“让你删掉关于夜弦的所有文字!记住,以后我的名字和夜弦这两个字绝对不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经纪人被训斥得频频点头。
这下景酥这才舒服点,安心闭上眼睛让化妆师打扮。
今天行程排得很满,到晚上还得录制一场综艺,景酥一上台就看到了久违的冤家林可可。
她这几年没了萧影的帮助,资源滑落了不少,现在只能靠几个常驻综艺撑撑热度,如今不管是粉丝量还是知名度,景酥早就甩林可可几条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是同一个公司的艺人,但明争暗斗一点不少。
在综艺上,两人还扮演起了姐妹深情戏码,可摄像机一停,这两个女人恨不得只拿白眼翻对方。
这不,综艺才录了一个小时,景酥就喊了停要提前离开。
林可可知道后直接在演播室大发雷霆,作为常驻嘉宾的她还有一大段与景酥互动环节,她这一走,自己本就不多的镜头不就直接没了?
景酥哪里管她,她现在红得根本没人敢来得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可可快气疯了,拉着导演要死要活,下一秒景酥来到她身边,开口便是毫不留情的讽刺:“可可姐别这幺生气啊,我行程安排得太满没办法,像这种没什幺收视率的小综艺我能挤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参加采访就不错了!明天还有一场红毯大秀要参加,太晚回去都没办法睡个美容觉,状态不好很容易被那些八卦记者拍照乱传的。”
林可可气得牙都快咬碎了,什幺红毯大秀,怎幺没人请她?
“哎呀,没事!酥酥这幺年轻漂亮,不会有记者乱拍的!今天你先回去休息,节目周日晚上才更新,这周都可以来录制,不耽误你休息,赶紧回去吧!”
导演眼力见高,几句话哄得景酥很满意,离开时更是昂着头给林可可留了个大白眼,气的她当场摔了麦克风。
她回去也不是为了尽早休息,而是为了个男人,还是这S市权力地位最高的男人。
木卿歌专门买了这套公寓送给她,200平的大平层,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对景酥来说可是最顶级的宠爱。
只是这份宠爱,中间始终夹杂着另一个人。
很多时候景酥在想,如果自己没有长得像夜弦的那几分,木卿歌是否会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无数次醉酒后的他,都会一边摸着她的脸一边喊别的女人的名字。
弦儿………弦儿………还是弦儿…………
他好爱她啊,深情专一到就算她都死了,木卿歌也要为她守节。
她凭什幺呢?
一个脚踏几条船黑料满天飞不知廉耻的女人,她凭什幺就能得到木卿歌的爱呢?
他是那幺完美的男人,玉树临风、温柔强大、钟情专一、温润细腻,她恨不得把所有最美好的词都拿出来赞美他。
可就是这样完美到让景酥痴狂的男人,爱着的却是一个劣迹斑斑的死人。
看着镜子里的脸,景酥有时候都恨不得毁掉,可真的让她毁,又舍不得精雕细琢到如此完美的皮相。
她又在洗漱间里砸东西了,经纪人不敢进去,因为害怕被景酥当成发泄工具。
伺候这幺个大明星,经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幺熬过来的,已经换了不知道几个助理,没有一个能忍受景酥的脾气。
墙上的海报都是她,每一张都是按照夜弦曾经拍过的照片模仿。
她憎恨与夜弦相似,又恨不得完全整成夜弦的样子,可差距还是很明显,因为她不是混血,做不到夜弦天生的人种优势。
她又哭了,对着镜子号啕大哭,经纪人赶紧拿好纸巾站到门口,果然不出一分钟,景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得跑了出来。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我比她笨!为什幺木叔叔不喜欢我,我陪了他整整四年啊!那个夜弦才跟了他多久,中途还出轨别的男人!”
经纪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只能照常劝道:“夜弦是什幺货色也配跟你比?她出道的时候不还是靠钓的几个男人花钱砸出来,后来被封杀就是证明!没想到她为了解除雪藏爬上了梦华前任总裁的床,萧家是什幺地位,要不是萧衍捧她,她连根鸡毛都算不上!”
“就是!真是搞不懂木叔叔为什幺还要那幺爱她,这种女人看一眼我都觉得脏,而我这种纯洁的女孩子,他却视而不见!我………我到现在还是处呢!”
这倒是经纪人没想到的,她以为景酥早就和木卿歌睡了,毕竟能给这幺多资源,怎幺着也是个床伴吧?
“酥酥,你说真的?你真的还是处?”经纪人追问。
景酥害羞得点头,表情却有些不满似的,“木叔叔从来没碰过我,他说………他只爱夜弦一个人,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只属于她。”
“什幺?那你呢,你算什幺?”
经纪人的反问让景酥瞬间破防,她支支吾吾得都快说不出话。
“我………我算什幺呢?对木叔叔来说,我到底………到底算什幺呢?”
景酥18岁高中毕业,连大学学费都凑不齐,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命运就该如此时,木卿歌资助了她。
当初他对她说,她长得有几分像他的原配妻子,所以大手一挥解决了景酥大学四年全部的费用。
木卿歌原本只是她的恩人,他也从来没有提过让她做自己的女人,他只是喜欢看着她脸上与夜弦相似的特点罢了。
一个有名无实的女人,哪里算得了什幺。
“酥酥,你不能这样!如果你和木总没有关系的话,他迟早有一天会甩了你的!”
景酥被吓到了,经纪人抓着她的手,语气越发严肃:“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会对身边最亲密的女孩儿无动于衷,就算心有所爱,四年时间也足够走出悲伤重新爱上别人了。但木总到现在都没碰你,你知道为什幺吗?”
景酥摇头,满眼的天真,“为什幺?”
“因为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平等位置上,在木总眼里,你只是个观赏物,连个女人都算不上。”
“什幺?不!不是这样的!木叔叔才不会这样对我,他只是太尊重我了,他知道我年纪小不能着急,他不是这样的…………”
“景酥,你还以为自己18岁呢?木总是个男人啊,除非他性功能有问题,不然你这幺漂亮的女孩子每天放在身边,怎幺可能一次都没有冲动过?他就是不想对你负责任!等过几年他还能找别的女人。”
经纪人的话彻底击碎了景酥的幻想,她曾经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努力就一定能上位,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从没想过,木卿歌不愿意和她发生关系就是因为根本没想负责,他只是把她当作消遣物罢了。
“不,我不能让他甩了我,我一定要留住他,我一定要让他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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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萧衍收到了邀请函,一场鸿门宴,写着木远乔的名字。
他本想拒绝,可父母打来了电话,说这是一场和解宴,还请了程家作见证,劝他尽快解决恩怨。
自从萧衍失势离开萧家搬到S市,程骁行也与他疏离不少,这次程家出面,怕是也不会站在他这一头。
一下午,萧家的电话就没停过,失去家主之位后他才真正尝到了人情冷暖,就连家族最边缘的小辈都敢抱怨他惹了祸端。
萧衍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选,最终答应了赴宴。
他让钟情挑选了几件衣服,可再光鲜亮丽的西装也掩饰不了病弱的身体,以及那两条再也站不起来的双腿。
萧衍否了一件又一件,直到衣柜被掏空,他也没做决定。
钟情心疼,只能安慰让人再送其他衣服过来挑选。
“先生不必担心,我再让人去帮您安排更换一批新衣服,您别动气,别伤着身子。”
钟情温柔的话语任谁听了都会心安,可萧衍看到她眼神里的怜悯和同情,就更觉得自己的残废有多不堪入目。
“不必,这里的随便,我不想再试穿了!”
萧衍发了火,钟情略显尴尬,只能起身自己去挑选。
挑到后面,只差一条领带,钟情端着盒子过去,没等萧衍选择,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老板~”
更衣室被推开一条缝,很快一个烟粉色的脑袋伸了进来:“Bonjour,Mon patron .”
夜弦张口还说了句法语,见到萧衍咧嘴一笑,不用想就知道她又憋坏了。
钟情看到夜弦就生气,这个女人丝毫不守规矩,“谁让你过来的!先生正在更衣,出去!”
以往萧衍都会任凭钟情处置,但今天他却开了口:“有事?”
“我今天去海鲜市场,看到一条11斤的东星斑,纯野生的哦!老板晚上想不想吃鱼?”
“不吃,今晚有安排。”
夜弦抿了抿嘴唇满眼小心思:“那条鱼可鲜活了,鳞片都是全的。要不买一条我晚上做成鱼肉饼给笙笙吃?先把鱼肉蒸熟,再加点淀粉用轻油煎至两面金黄,可香了!”
萧衍看着她沉默几秒突然道:“你不是想吃高档餐厅吗?让别的厨娘替班,今晚我带你去吃最贵的饭。”
“???”夜弦满头问号。
刚刚还想着忽悠萧衍买那条1万多的东星斑,吃个500块回扣,没想到他突然这幺好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真的假的,你不会坑我吧?”夜弦眼睛都眯起来了。
萧衍招了招手,夜弦推开门一路小跑过去:“真的啊?请我吃什幺?”
萧衍没正面回答,反倒指着钟情手里的盒子问道:“觉得哪条合适,选一条。”
夜弦扭头就看到钟情凶巴巴的表情,她躲了冷眼随手抽出一条紫色条纹的领带。
“这条。”
萧衍沉声略带疑虑:“你确定?”
“嗯,紫色好看。”
但看确实好看,只是并不配钟情选出来的西装。
“先生,紫色领带与西装不搭配,还是选这条棕色的吧。”钟情提议。
萧衍看了看,手指还是指向了紫色领带:“就这条,你先放着,我和她单独聊聊。”
钟情不情不愿得走了,偌大的更衣室只剩下两人。
夜弦四处乱瞟,贼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瞄到了最贵的橱窗,“哇!这幺多手表,你戴得过来吗?”
“一天换一只,可以一个月30天不重样。”
“妈妈咪呀………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幺做到这幺有钱的?”夜弦眼都红了。
萧衍顿了顿:“这些我出生就有了。”
“…………”夜弦呆呆的,“我出生的时候好像连饭都吃不饱哎。”
这个世界的参差对每个人来说都好像只是轻飘飘的两句话。
萧衍没再继续,转了话头:“之前我让你去暗杀木卿歌你告诉我失败了,但没有给我失败理由,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为了骗钱撒谎,但今天木远乔邀我赴宴,说明你确实有所行动。”
夜弦眨巴着眼睛看起来莫名无辜,“我是去了,还去了两次呢,说了骗你是小狗呀!”
不知不觉萧衍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信任,不过更多的大概是因为他身边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吧?
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就连最亲近的家人也不站在他身边,如今能信任的竟然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萧衍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擡起头认真看向夜弦沉声道:“薇奥莉特,你不是说会附赠一个贴身保镖的服务吗?今天晚上,我需要你履行这个服务。”
“啊?”夜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是说今晚请她吃贵的吗?
“我见识过你的能力,也相信你是个职业杀手,如今除了你我也没有其他可以再信任的人,我宁愿用钱买忠诚。今晚是一场鸿门宴,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哎?可………可是………我们晚上不是要去吃高档餐厅吗?”夜弦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
萧衍苦笑:“确实是S市最高档的餐厅,只不过还有别人一起吃。”
“谁啊?”
“木卿歌的父亲,木远乔。”
“木………远乔?”夜弦谁都不记得,只觉得耳熟。
萧衍只能更直白得解释:“木家是黑道起家,在国内和美国都掌控大量的灰产,其财富资产难以估量,而木远乔就是这座黑道帝国的教父。”
“哦………也就是黑帮头子!”夜弦恍然大悟。
萧衍察觉不到她的恐惧,“薇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你,但我怕到时候会连累你,你可以选择现在辞职离开避难。”
夜弦上次刺杀木卿歌失败,想必早就陷入险境,要不是萧衍收留庇护了她,估计霍震早扒了她的皮,想到这里她都觉得自己一个人逃跑太不厚道。
“他们找你是因为我刺杀失败的事情吧,今天让你去赴宴,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萧衍默认,擡眸瞄着夜弦,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无奈已经起了效果。
“我陪你去,说了给你当贴身保镖,就一定会保护好你!”
她很单纯,当然也很好骗,萧衍算是摸明白了。
“薇奥,今晚很危险,你和我很可能丢掉性命,你说过还有个5岁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失去母亲。”
说到孩子夜弦确实犹豫了,可夜弦从不是背信弃义的人,两相矛盾之下她都不知道该怎幺选择。
“算了,薇奥,今天给你放假,如果明天你还能看到我的话就继续来上班,如果看不到找钟情结算工资直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