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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果然还是没考上大学。

他本想报考本市的一所大专院校,可裴永斌不肯。

裴承争取过,可架不住裴永斌的血脉压制。

这是他头一回感到无助。

其实裴承很少跟父亲顶撞,不是打不过,而是裴承回回不在理。

偶尔有那幺一两次,裴承想反抗,几下就被裴永斌把他压在身子下,连动都没法动一下,只好认输求饶。

也只有这时候,裴承才是认可父亲的。

可他成绩差到连警察学院都没考上,只能报考汤市的一所职业技术学校。

实在没办法了,裴姝也只好安慰裴承,“哥,没关系,回头我去汤市看你。”

“傻丫头,你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个好大学。”

临走时,裴姝送了裴承一条橘红色的围巾,那时候裴姝迷上了织围巾,总趁着课后玩弄这些。

围巾很暖和,早些时候裴承一直很想问她要,但怕耽误她学习,没敢开口。

后来,他得知唐渡那小子也问裴姝索要过围巾,得到的都是拒绝,戴一下都不行。

不过这之后,唐渡也被送去国外读书,应该会很少见面了。

裴姝趁父母不在,悄悄把围巾给裴承戴好,说:“热不热?”

“八月的天,你说呢?”

裴姝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把围巾取下。

她只是盯着裴承不说话,仿佛要记住他的容貌,盯的裴承有些诧异。

两人轻轻抱了抱,分开,裴承突然眼里有了泪,该死的眼泪,这些年都没怎幺流,偏这会不听招呼了,快走,不能让她看见这该死的眼泪,他心想着,转身加快了脚步。

裴承走了,母亲常常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陷入恍惚,裴姝用手在她眼前晃啊晃,居然都不能让她缓过神来,只好轻轻拍拍她,母亲这才揉揉眼,继续手中的忙碌。

裴姝已经很久没跟母亲说话了,她知道裴母不喜欢她,所以有一段时间里,她拒绝叫妈。

有时候刻意避免与她做直接沟通,仅通过裴承来完成简单的日常。

裴承走后,裴姝就很不自在,生疏到不知该怎幺跟她讲话。

母亲下岗后,间接做些服装小生意,她对做生意一窍不通,看准的货物时常积压,没有现金流水,生活的压力便都集中在裴永斌身上。

裴承离开的几年,是裴永斌苍老最明显的几年。

裴姝以前从来不关注这些问题,在她看来,吃穿用度,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

况且父亲是个警察,只是忙碌点,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入冬后,裴姝借口去同学家补习,乘上了开往汤市的列车。

终于能见到裴承了,她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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