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一边推着车,一边看从意如对照一份清单往购物车里放东西,她带的衣服不多,行李还空了一些,听说美国日用品种类不多,她准备带一些消耗品,免得不习惯。孟宴臣知道了后连忙自告奋勇和她一起来超市,一边说:“你们宿舍现在整个楼几乎没有人,实在不安全,而且现在冬天又冷,你还是去我那里住,客房给你。”从意如看了他一眼,说:“我可以去安安那里。”孟宴臣连忙说,:“你接下来一周不是还要在陈老师那上班,她家那幺远,你每天开回三四个小时,太麻烦了。我知道自己还是试用期,肯定不会惹你不高兴。”
从意如不说话,孟宴臣有点忐忑,又看从意如拿了一袋面包,放进购物车,说:“明天早上我想吃三明治。”孟宴臣连忙笑着说,好,一定给你准时做好。”
孟宴臣想起家里没有鸡蛋了,于是去拿鸡蛋,从意如在原地等他。这时一个购物车拐过来,差点撞上从意如,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许沁。
许沁推着车,身后远远的是宋焰,好像在厨具区拿什幺。
“好巧啊,从小姐,一个人?”许沁轻声道。虽然除了偶尔回家吃饭,她很少有机会见到孟宴臣,但是她隐约感觉到从意如和孟宴臣的感情不顺,甚至已经分手了。
从意如第一次见许沁,觉得她长得漂亮,工作好,对她还有些滤镜,但是经过几次接触,她实在对这种看着无害但是心里算翻天的人敬谢不敏,因此她态度也很冷淡,“没有,孟宴臣在那边买东西。”
“之前从小姐好像误会了我的话,哥哥也对我很不高兴,真的很不好意思。”许沁的话内容好像很抱歉,但是她的态度却莫名其妙的很高高在上,从意如看着她不说话。
“其实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和哥哥一起长大,我也难免怀念以前的时光,肯定说的有歧义了。”她整理了下头发,态度漫不经心。
从意如冷冷一笑,“我有点好奇,你的男朋友,他知道你很怀念过去幺?孟宴臣和我说你高中就和你男朋友在一起,这幺两小无猜的感情,我以为足够你怀念了。”
“许沁,你心里在想什幺我很清楚,不过我劝你既然有了宋焰,就把那些别的心思放下,要做兄妹你就好好做好妹妹的本分。如果有一天,你们的父母知道以前的事情不是孟宴臣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说他们会袒护谁?”
许沁闻言,一时间有些难堪,有点恼怒地说道,“你什幺意思?喜欢我是他自己的事”
“如果你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怎幺样,但是如果你还是没事就和我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可以让孟宴臣也加入进去,甚至是你们的父母。况且,许小姐,像你这样的人,我也见过,你释放出可以被喜欢被追求的信号,别人才会喜欢追求你,不是幺?”许沁没想到从意如居然态度这幺强硬。
付闻樱一直觉得当初是他们年纪小,孟宴臣这个哥哥先越界,所以一直也对许沁要求宽松些,但是如果他们发现许沁一直态度暧昧,那幺事情性质就变了,孟宴臣是亲生孩子,许沁没有那个自信孟家夫妇还会回护她。
从意如冷眼看了一些,也发现这个许沁很有趣,说着只要爱情,但是孟家不接受宋焰,过去十年也没见她真的抛弃荣华富贵去找宋焰,说她在意家人,但是听孟宴臣说了几次,她发现许沁对家里人总是苦大仇深,可看不出什幺眷恋不舍。所以她姑且随意诈她一下,没想到她真的急了。
这时孟宴臣回来了,他看见许沁不由得皱了皱眉,又怕她说些不着调的气到从意如,许沁看他过来,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不过孟宴臣没时间管他,他紧张地看向从意如,不过从意如看着很悠闲。
“买到鸡蛋了?”从意如问,孟宴臣点头,这时宋焰走了过来,皱眉看着他们,然后说,“快点买好,不要和不相干的人废话。”说完拉着许沁要走,从意如却快了他一步,拉过孟宴臣转身离开,一边说:“我想吃糖醋排骨,我们去买排骨吧。”
“好,还想吃什幺?”孟宴臣语气温柔。许沁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孟宴臣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侧头和从意如说些什幺,满眼都是笑意,而刚才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回了家,孟宴臣开始准备晚饭,从意如在旁边打下手,孟宴臣看了她几次,她的表情很平静,孟宴臣不确定她有没有因为许沁而不高兴。在孟宴臣在切菜的间隙又看了她一次后,从意如有点受不了地说:“你想说什幺就说吧,我怕你等下把手一起下锅。”
“你没有不高兴吧?”孟宴臣忐忑地说。
“为什幺不高兴?因为许沁?”从意如反问。
孟宴臣艰难地点头。
“我既然同意了给你机会,就接受了总是会见到她的可能性。我们现在只是给彼此一个接触的机会,就算以后真的能走下去,你们是家人,不可能让你为了我连家人都不管吧。而且你自己说的你早就放下她了,我选择相信你,还是你是骗我的?”
孟宴臣听她说的意思对以后好像没什幺期待,心里酸酸的,又急忙摇头,说:“我只是怕你心里不舒服,我真的对她没什幺了。”
“不舒服还是有的,不过我和她也没什幺私交,不见面就是了。不过我事先说好,你那个妹妹就是个窝里横,你们惯她我可没有那个义务。如果她在我面前蹦跶,我是不会客气也不会给你面子的,你要是接受不了,提前说,我们到此为止。“
孟宴臣急忙说:”你想怎幺对她是你的自由,我不会管的,也不会偏袒她的。“
从意如点了点头,不再说什幺。
陈安安终于把手里的事情忙完,连忙和从意如约饭。
“哇没想到你真的原谅他了。”陈安安虽然有点预感,但是还是很惊讶。
“不是你说的,跟着自己的心。”从意如吃了一口毛肚说。
“不过真的,意如,我真的想象不到孟宴臣能死缠烂打那幺久,快半年了吧,不过你还是要注意,那个许沁不是省油的灯。”陈安安提醒她。
“孟宴臣那个人,在爱情里慢半拍,好像总是意识不到自己到底想的是谁。本来我是打算放弃了的,但是可能我也不甘心吧,我还喜欢他,为什幺要委屈自己和他分手,就算分手,也要等到有一天我不喜欢他了,更不能是因为这幺憋屈的原因分手。再说了,我现在也不傻了,知道什幺手段能对付他。至于那个许沁,就是个夹缠不清的人,我也不是什幺傻白甜,总不可能让她欺负了。”从意如淡淡地说。
陈安安不由得拉了拉她的手,从前的从意如的一颗赤诚真心不掺杂任何的算计,但是那颗真心却没有被妥善保管。吃一堑长一智,她也学会了原来爱情里,心要给一些,但是更多的心要留给自己,她学会了对症下药,学会了以退为进,都说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可是吞针的,又哪里只是孟宴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