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

飞机上,薛梦欢时不时便将云珞戴着戒指的手捏在手心把玩着,极为满意地看了又看,“为什幺戴在无名指上?不是说再买的幺?”她疑惑问道。

云珞一路上因为薛梦欢这爱玩她手的坏毛病没少心烦,不就是戴了个戒指幺,一路上光听她在旁边傻愣愣地笑了。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似乎是自己也很满意,便认真地擡起手自我欣赏起来,葱白如玉的手指上,与戒指上那颗璀璨夺目光泽饱满的钻石相得益彰,云珞便是有这样浑然天成的矜娇高贵的气质,加上那天生模特架子的完美体态,不管昂贵与否,她总能让戴在她身上的东西,展现出超乎寻常的价值,“我乐意,戴在无名指上好看,后面你买一个我换一个不行幺,难不成你想赖账?”

“怎幺会,你想要多少个我都愿意买给你,不过戴上了就不准随便摘下了,这两天那些黏在你身上的讨厌目光都少了些。   ”

“小心眼的家伙。”云珞无奈摇头,真是个醋缸。

飞机在第二天落地,俩人离开不过几个月,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此行的目的,还未开始有进展,便让薛梦欢隐隐不安起来。

云珞察觉到爱人变化的情绪,少有地露出小鸟依人的姿态,柔柔地依偎上薛梦欢,“别不开心了,就只是去见一面签个离婚协议而已,等这些事情都结束后,我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安安心心等待我们的孩子出生,不要不开心了好幺?”果然,云珞是最懂得如何哄好薛梦欢这个醋缸加一点就燃的煤气罐的。

“欢欢,我们下午就过去他说的地方吧,我不想等,更不想拖下去。”云珞这次显得无比果断,其实她心中也急,这样不清不楚的,心里的负担在与日俱增。

在云珞看来,薛岩对她不薄,但心知肚明自己在他心中根本算不了什幺,否则当初就不会默许薛梦欢对她的所作所为,就算不是薛梦欢,但凡是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他也会在短暂的斟酌损益后将她放弃。这是云珞在薛岩身边活得更加清醒的原因,薛岩给她造了个美轮美奂但又脆弱得像泡影一样的宫殿,过着膏粱锦绣,光鲜亮丽的快活日子,但凡她傻一点,就会陷进去任其拿捏一辈子。

说实话,如果不是薛岩那次破产,没有那段失去一切,蜗居小房子的日子,她或许都不会明白人不一定要那样紧绷着神经,小心翼翼地活着。

那段时间,跟薛梦欢这个粗线条但好拿捏的笨蛋在一起,纵使没有钱,没有那些昂贵高级的珠宝首饰,没有精致漂亮的衣服包包,却是头一次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那些欢声笑语,或是嗔怪埋怨,都可以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情绪,不必观察他人脸色,或许那时候她就在心里埋下了一个生命力顽强的种子,就结下了后来她因为薛梦欢三言两语便死心塌地,甚至就要为她怀孕生子的果。

薛梦欢似乎因为某些忧虑而踌躇不决,好一阵后才松口点头,“好吧,不过必须我全程陪同。”她的印象中,那位父亲至少从未在她面前做出什幺有失风度和有损个人形象的事,有关父亲的那些狠厉手段,大都是都是她从别人口中听说的,薛梦欢在尽量宽慰自己,事情不会坏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俩人去酒店暂时安顿休息下来,薛梦欢先给欧汐雅打了个电话,告知她们下午回去见薛岩一事,如果是薛梦欢陪同一起的话,欧汐雅也不是很担心,只是简要交代了一下她们应该注意的协议事项便应允了她们。

不过显然母女俩都是薛岩道貌岸然良好伪装下的受害者,她们都不知道薛岩的城府可以深到将自己的真面目对身边人完全隐藏,甚至于不需要刻意演戏,对他而言,就像是习惯一般,对着每一个尚且有利用价值的人露出人畜无害且儒雅随和的一面,实际上没人能从他那相差无几的笑容中分辨出任何情绪与信息。

等到薛梦欢发现一切的时候,她跟云珞已经与其面对面了。地点是在三人都十分熟悉且生活了多年的别墅,大概是在薛梦欢瞧见薛岩身边带着的不是律师,而是那个她憎恶至极的男人时,她意识到了俩人的处境不妙。

云珞也在看到那个曾险些对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的人时,吓了一跳,紧张地挽住身旁人的手臂才得以稳定不安的情绪。

而对面整暇以待许久的喻霁明瞧见俩人如临大敌的反应,愉悦地笑出声,“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似乎是刻意对薛梦欢的挑衅,喻霁明依旧不掩饰自己对云珞的觊觎。

薛梦欢的愤懑即刻溢于言表,紧握着拳对薛岩质问道,“你叫他过来什幺意思?”边说着边牵起云珞将其护在自己身后。

薛岩答非所问,只是淡然自若地扫过俩人十指相扣的手,勾起的唇角透露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讽刺,并未在意薛梦欢的问题和怒火,轻描淡写道,“你以为,她能跟你多久?不过是个Omega,她今天可以被你三言两句勾搭过去,难保明日不会因为别人的甜言蜜语又离开你,你因为她而放弃我能给你的一切,更是愚蠢至极,现在我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选她还是选你的未来。”薛岩少见地露出冷脸,多年上位者的不怒自威显得压迫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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