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该”
周棉举起齐严的手掌在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老虎的幼崽,没什幺攻击力也要嗷呜一声不甘示弱的展现自己的存在。
总归是二十几岁的小女孩,在感情方面没什幺经验,在处理这种桃色新闻上更没什幺心里准备。即使她并未听信,也好几次被人当中讨论,甚至不怀好意的恶意中伤。
周棉想自己二十几年的岁月里,别人何时敢这样随意的取笑自己。
都怪他!
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她咬完还不解气,拎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向高高在上的齐董。
“你害我被别人说闲话”
砸一下。
“我们才刚结婚!”
又砸一下。
“什幺人都配跟我相提并论?”
说完这一句,刚准备砸第三下,抱枕被大手抓住随意扔在地上。
齐严搂着气呼呼的小老虎,用沉稳而清澈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她当然不配”
嘴唇吻过周棉的耳侧,男人的温度包裹着她。周棉鲜少做出这幺大的情绪波动,她气息不匀擡眼仍然要瞪人,齐严的吻笼盖住没什幺攻击力的眼神。
他轻拍周棉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说:“棉宝想知道什幺?”
周棉半靠在他怀里,此时她的大腿直接抵在男人的双腿间。这样暧昧的坐姿让周棉完全丧失了道德高地,她原本打算很硬气的说:“谁稀罕知道你齐家的事儿”
可又贪恋二哥怀抱的温度,又回想他今晚几乎没有犹豫追上飞机,一路上低声的讨好。
周棉一张小脸藏在二哥的臂弯里,面无表情的回答:“全部”
齐严轻笑一声,他的棉棉总是一副嘴硬的样子。安抚地摸了摸周棉的长发,凑近脖颈闻她身上的味道。靠在沙发上调整了坐姿把周棉更舒服的抱在怀里。
“京市的四大家族,你可清楚?”
周棉点点头,两跟手指揪住二哥的腰部的大衣面料说:“周、齐、孙、赵”
其中周、齐如今是亲家,齐家和赵家关系也十分亲近。
“你不要想岔开话题!”,小老虎有些累又有些饿,耐心值很低。四下无人,周棉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不立马质问王梦凭什幺能在二哥这儿得到特殊待遇。
她埋着头,在齐严看不到的角度嘟嘴,不耐烦的扯他的衣服,催促着回答。
“四家的关系,盘根错节。比敌对更可怕的你知道是什幺?”
周棉眼神暗沉,回答:“是联盟”
联盟比敌对更令人忌惮,所以他们的婚姻才会被那幺多人忌惮,自从联姻的传闻出来,两家几乎遭受了这个圈层各家的阻击。
“没错,是联盟。任何一次接近都被试作对对方力量的窥探。所以我们四家宁愿相互中立暗中敌对,也不会随意讨好和亲近”
“这和王梦有关?”
“是,你查到的转账记录就从我把王梦从赵家带出来的那天开始”
简单的一句话,背后是足以让外界吓出冷汗的故事。
王梦是齐家的远亲,八竿子打不到主家面前。王梦的父亲生前在政法系统工作,处级干部不算高管却也能够保护妻女平安。
只是去世的太早,孤立无援的母女二人过的并不算太好。
体系里每年都有悼念和照顾困难家庭的活动,身为赵家这代家主,也是司法系统内最高位的赵木之就是在那次的慰问活动上见到王梦。
然后就是俗套的年龄差、互生情愫、暗地包养。
差异巨大的两个人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偷偷在一起了大半年。
房子车子钱财自然不用说,王梦已赚足了这辈子都享受不尽的财富。这种老套故事的结局当时以玩腻了分开结束,如果只是一瞬即逝的地下情,齐家也根本不会知道。
关键在于,一年多以前王梦怀孕了。
齐家的女孩子为赵家当家人生下孩子,不管是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消息会被所有人认定为一次强制联盟。
齐家刚与周家结亲,树大招风,此时与赵家再有这幺深的结合,势必会引来所有下层力量的围堵。
赵木之对这些原委一清二楚,他本想偷偷瞒着齐家带人去把孩子打掉。
谁知道王梦突然逃了出来,直接找到了齐严父亲的秘书。
她的本意是保下这个孩子,她以为赵木之对她厌烦了所有不让她生下孩子。
孰不知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她生下孩子的,就是齐家。
齐严知道这件事的当晚,王梦就被压着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手无寸铁的女孩根本没有对自己身体的自主权。打了镇定直接拉近手术室,不到半小时,再出来就是天差地别。
齐云把他叫到书房,吩咐他亲自看管王梦,特别叮嘱绝不能爷爷知道这件事。
他立刻着手让人去查知道这件事的名单,发现消息已有泄露的痕迹。
让人呆在眼皮底下比送出国更安全。齐严想等风声彻底过去之后再把这对母子送出去。谁料赵木之半年前也在四处打听王梦的下落,家主的任何动静都被旁人看在眼里,尤其是寻找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孩。
他的发小赵维就是赵木之的儿子,赵惟的母亲身体不好常年住在疗养院。齐严当即决定拦下这个事儿,不让发小知道父亲的丑闻,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所谓包养的传闻视若无睹。
“这算是为赵叔叔背了黑锅?”
周棉懒洋洋的躺在二哥怀里,闭着眼睛听故事,听完蹙眉问道。
齐严把散落在周棉额头的碎发拢了拢,在她紧闭的睫毛上亲亲,说:“一半吧,总归是齐家的人虽然隔的远,可那件事对整个齐家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周棉对这种义正言辞的责任感发言嗤之以鼻,“哼,让齐董亲自管了一年,够重要的”
酸味儿快要撑满这个房间了,齐严没说话目光落在周棉上方。周棉感受到无法忽视的炙热目光缓缓睁开眼皮。四目相对,齐严眉心微蹙略带歉意的说:“不管什幺原因,我让谣言伤害到你,棉宝,对不起”
涂了睫毛膏的黑睫呼扇,亮片的眼影在昏柔的灯光下反射出水光感。
周棉一头长发堆在齐严的胸口,仰头对他说:“我们是夫妻呀”
夫妻一体,事关齐家的要事,周棉愿意和二哥一起对外。
简答的一句话,奶音软绵绵的讲出口,齐严的一颗心被挤成一团。他一向自信,常年位于高位几乎没有害怕过什幺,但今天他真的有些后怕,如果棉棉没有立刻爆发而是选择隐忍的被谣言继续伤害,那他们的感情,利益联姻的裂缝又会发展成什幺样子。
这样的结果叫他如何承受?
他用掌心贴上周棉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棉宝,哥哥答应以后都不瞒你了”
周棉擡起脸,整张脸都挣扎出来,带着微微笑意像凑上去。又想到什幺,眉头一皱停下来说:“可是我还没打算原谅你”
套房里点着木制香,经过这幺久暖气的蒸发,缓缓透出舒心的气味。
外面是万家灯火,齐严看着怀里的周棉丝毫没有离家千里的孤寂,能点燃他一片心火的引线,就在手里。
齐严低下头,依然是清冷公子般的眼神,窗明几净的神色掩盖了眼里浓烈的欲望。
他不动声色,伺机诱导,用最温柔的声音询问:“罚我为齐太太服务一晚上抵罪”,可好?
放心,王梦这种小人物不值得棉宝特别为她做什幺。
下章吃肉!